梅书让在客厅里又等了一会儿。
他以为,吃人嘴短,她收拾完出来,怎么也该对着他软绵绵的说两句好话,哪怕是装的,他倒也可以假装受用一下。
她若是顺势要零花钱,他就给了。
结果,哪知道她从厨房出来,都没有进客厅,只是在门口跟他打了个招呼,“我上去休息了。”
就走了?
梅书让坐在那儿,逐渐的皱起眉峰,怎么反而感觉,是他求着她吃那碗面的?
零花钱,难道也要等着他求着她要?
老头子这哪是路边捡回来的孤女,这怕是捡了个活祖宗?什么怪脾性?
他还不伺候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梅书让自顾自的,对她可谓是不闻不问。
中间接了老头子的电话,说是出差延期,估计小半月。
他自然乐得舒服,没人管着他了。
但是那个没零花钱的人,估计就熬不住了?
偏偏,一周都安安静静的过去了,偶尔梅书让会在家里看到她,但两人谁都不搭理谁。
……
那天晚上七点多,他人就已经去了會所。
以他的行事作风,这一晚多半是没有离开會所的打算了。
不过,他忘了跟家政打招呼,所以,八点多快到九点的时候,家政给她打了个电话。
“少爷,您今晚也是不回来了?我用不用把饭菜给你们热着?”
“不用。”梅书让随口应了一句,准备挂电话。
但又突然蹙了一下眉。
你们?
“她没回来吃饭?”他问。
家政道:“没啊,我也联系不上小姐,做好饭只好一直等着了,结果等到这时候也没见人。”
梅书让从沙发起了身,旁边的女人也跟没骨头似的粘着半挂在他身上,“梅少~去哪啊这是?你都好几天没来了,不多玩会儿?”
他反手将女人推了推,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我先处理点私事宝贝儿!等我回来保你舒服!”
说着,他出了房间,浓眉皱在一起,“她没留字条之类的么?”
家政摇头,“没有的。”
男人闭了闭目,一手压在眉宇间。
要不是怕老头子怪罪,他还真不乐意管,没零用钱还天天往外跑,大半夜还不回家!
这边正说着呢,梅书让听到家政在电话里说着,“好像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少爷,我先挂了?”
临挂断的时候,听到她唠叨着,“哎哟小姐,怎么淋得全身都是水啊?赶紧换衣服,别感冒了!”
他挂了电话,走到窗户边,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下了多久。
她是走回去的?
那男的不是有车么?
薄唇抿着,懒得再管,干脆转身又回了包厢。
里头的隐约依旧热闹,里头的女人依旧魅惑,美酒佳肴的,这才是他的生活。
不过,他扫了一圈,发现刚刚粘着他的那个女人没在,颇有几分姿色,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多了两分不属于这种场所的清纯。
自己却没发觉那种气质跟盛安安身上的几分相似。
“梅少~”一旁的女人发觉了他到处搜寻的视线,一脸不高兴的撅嘴凑过来,“你在找安恬呀?”
然后笑着,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别找啦!人家只是偶尔兼职,都是为了钱,刚刚好像接到电话,说她弟弟不行了,走得匆忙?”
梅书让眉峰蹙了一下,“不行了?”
安恬看起来年纪不也不大,那她弟弟应该也还小。
女人叹了口气,“之前就听说了一些,好像是她弟弟之前感冒高烧疏忽了,引起了并发症损害脑神经了,花了好多钱呢!”
“哎,所以呀,人各有命,有时候一个感冒不留意,半条命都没了!”
梅书让抿着红酒的动作顿了顿。
脑子里陡然冒出来刚刚家政说盛安安淋雨了。
她身上一分钱没有的话,晚上一个人睡在别墅,如果高烧……?
想罢,又咬了咬牙,关他什么事?
继续喝他的酒,继续玩他的游戏,继续’调教’一旁的女人。
就这样一直到了夜里十二点。
梅书让站在了之前那个窗户边,手搭在窗沿,指尖忽明忽暗的燃着一支香烟。
单手插在兜里。
对男人来说,抽烟无非是解愁解闷。
他没什么愁的,眉峰却微微皱着,过了会儿,折回包间了一趟,拿了手机。
终于还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家里的电话在客厅,但再怎么着,一遍遍的响,她也应该听得见?
然而,他打了五六遍,电话一点动静都没有。
挂了电话,他回包间里拿了自己的外套,依旧有女人缠上来,依旧是邪恶不羁的笑,“改天!今晚有点急事,记得跟你们经理要红包!”
他每次消费都数额不会小,但會所规定是必须经过经理。
从會所回家,他一共用了不到四十分钟。
下了车也没打伞,直接大步冲进家里,然后上楼。
巧了。
他刚到楼梯口,见着盛安安的卧室门开了,她穿着睡衣往外走,看到他就停了下来。
梅书让看到她的活人,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就立刻冷了脸,“你是死的么?电话响那么久听不到?”
盛安安一脸莫名其妙,“家里隔音这么好,我听什么?”
他竟然无话可说,只得冷哼一声:“我以为你是死了呢!”
她挑了挑眉,“梅少天天盼着我死,那我可得活得好好儿的,尽量多点儿时间跟你争宠!”
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实在口渴,只好起来喝水。
梅书让刚从會所回来,身上的烟酒味是最重的,所以她走过的时候,连自己都能清晰的辨别出她身上属于少女的清香。
明明用的洗发水都是一个牌子。
过了会儿,她又从楼下上来了,对他视若无睹的准备回房间,被梅书让伸手握住手腕带了回来。
盛安安不喜欢被人触碰,柳眉蓦地一蹙,开始挣扎。
梅书让喝了酒,本来脾气就那样,加上一整晚不爽快,她越挣扎,他就捏得越紧。
她手腕很细,皮肤细软,握着很舒服,也很好发力,冷着脸,“把你那个男同学号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