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有这一点好,不作不矫情,不藏着掖着,有什么事直接说。
燕南擎这下知道她为什么对他不爽了。
但他目前为止,观点没变,“就那么巧,你父亲约我在那儿谈,你也出现在那儿,他要留人,你让我走,他开枪,你来挡?”
林悄悄怒极反笑,而且看似笑得很好看,柔唇微微的弯着,“你既然不信任我,觉得我跟我爸唱双簧,走就是了,看看他会不会打死我,你挡什么子弹?”
“也就是说。”她略微歪过脑袋,“你把我钉死了一个罪名,才故意失踪三年的呢?”
“结婚了么?”
“有孩子没?”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很轻松随意。
燕南擎眉峰轻微蹙着,想起她在车里给燕归莱的话了。
结果他想回答的时候,她又抬起手,没打算听了,“既然我回来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不用接送小孩。”
“这是我女儿……”
“你生的?”林悄悄一点没客气的打断他。
燕南擎先是噎了一会儿,然后神色如常,低低开口:“我种的,怎么了?”
林悄悄盯着他,略微吸了一口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要脸啊。”
说罢,她从房间离开了。
燕南擎一直待到九点多,梵肖政已经回来了。
“住这儿?”梵肖政看了他。
男人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说她这几年脾气很温和?”
冷淡就算了,一下午对着他说话跟冲锋陷阵一样,一秒都没松懈过。
梵肖政笑了笑,“女人对特殊的人,脾气总归是特殊一些,要不然谁都能做她男人,哪有你的份?”
说罢冲楼梯颔首,“你去把人接走,该谈什么就去谈,该解释的解释清楚,明早我送燕归莱。”
燕南擎微挑眉,“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梵肖政白了他一眼,“我是急着把自己的女人接回来,不想家里灯泡太亮,你以为我闲得操心你?”
哦,难怪了。
燕南擎在她房间门口敲门。
“去我那儿住。”一开门,他很直白的道。
林悄悄看了看他,表情不多。
“你的包还在我那儿,还有,你住这里,梵肖政和梦回也不见得方便。”
她倒也爽快的点了点头,“行啊,燕归莱以后的上学、家教等等问题,你都一并解决了吧。”
男人几乎没有多加考虑,点了一下头,“好。”
林悄悄这才稍微蹙了一下眉。
等上了车,她靠在后座,视线挪到了窗外,“你找的女人是不能生么?你对燕归莱这么好?”
燕南擎开着车,听到这话,明显不知所云,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谁的女人?”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像是不想谈这个话题了。
不过,燕南擎既然听到了,就不可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到了公寓,刚进门,她准备往里走的时候,燕南擎拦了她,因为知道她进去肯定是直接拿包走人。
伸手开了玄关的灯,低眉看她,“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睡过几个女人?”
这一点,他可以很自豪,反正只有她一个,想安什么罪名都没门。
林悄悄笑了一下,“我吃多了撑的?”
男人薄唇微动,“我看着像。”
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旁靠着墙壁定住,“说吧,什么叫我的女人是不是不能生?”
她抬眸看了他,“我调查过你的这几年了。”
燕南擎只微挑眉,“动作挺快。”
又问:“所以,哪里让你看出来我有女人了?”
她柔唇微弄,“碰到了呗,年轻漂亮身材好,没道理让男人不喜欢,尤其照顾了这么几年,该看该摸该碰的都差不多了吧,所谓日久生情。”
燕南擎反而失笑,“我训练营里那么多女人,我挨个处一遍?”
她配合的鼓着手掌,“那燕先生真是好艳福呢!”
男人这才沉下表情,“你是来跟我找茬的?”
林悄悄一脸的无辜,“燕先生说话张口就来?你整个训练营都没了,哪来训练营的女人?”
“基地没了,人不能活着?”男人薄唇碰了碰,“你要不要摸摸我是人还是鬼?”
说着话,他真的握了她的手,直接压在自己胸口,而且是把T恤掀起来给她摸的。
林悄悄跟他是有过亲密关系,但也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
愣了一下,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握得纹丝不动,然后一双眸子瞪着他。
“就算那都不是你的女人,咱俩也不可能!”
这种话,她还是第一次说。
燕南擎下意识的蹙了蹙眉,“这就是你那天,我出去买药的时候思考的问题?”
所以她会那个表情,所以才一声不吭的走了。
他将她的手抽了出来,但没有松开的握着,歉意的神色在他脸上看起来反而显得肃穆又沉重。
“知道你计较当初我对你的不信任,但这不完全是我的原因,你若是用这一点惩罚我,是不是不够公平?”
他对她的误会只是在那晚的一个瞬间,事前、事后根本没有辨别和解释的机会。
倘若他没有重伤,或者她没有失忆,这个误会都很好解开,很显然这不由得他掌控。
林悄悄笑了一下,“我爸约你见面之前,你难道就信任我了?燕先生老了呀,这是忘了你自己那段时间对我什么态度了?”
他刚要说话,她直接抬手阻止,“我现在不想听你叽歪,我包呢?”
“去哪?”
她说:“喝酒。”
燕南擎知道她酒量挺好的,但是这都几点了,加上她这几年就那么点社交,并没有什么酒友。
他就站在门口,也没说她的包在哪。
林悄悄准备往里走,没听他有动静,就又折了回来,瞧着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忽然失笑,“燕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上次走之前说清楚了的,事后别哭着喊着让我负责。”
男人倒是豁的出去,面无表情显得一本正经,“嗯,你是说了,那你听到我答应了么?”
林悄悄好一会儿没说话,而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