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视线落在她脸上两秒，没说话。
不过那个眼神，林悄悄已经读懂了，刚刚做的时候，他没做安全措施。
这会儿，听到他解释了一句：“很长时间没回来，没备着。”
她懂的，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然后笑了笑，“所以，刚刚只算是成年男女互相正常需要？无关乎其他，做了就过了？”
燕南擎薄唇略微抿着。
片刻才低低的开口：“不是不准我找你要负责么？”
她微挑眉，笑着，没说话。
然后男人转身出去了。
出了门，燕南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算她失忆了，但是在他说要去买药，以及准备出门的前一刻，他能感觉出她的不高兴。
下楼买药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燕南擎拿着一盒药回到公寓，径直往浴室里走。
阳台却空荡荡的，椅子上已经没了女人的身影，只有窗帘在轻微的翻动着。
他明知道她走了，但还是去卫生间看了一遍。
确实没人。
一盒药扔到了梳妆台的桌面上，男人拉了个椅子坐下，安安静静的坐了十几分钟，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想，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了一遍。
如果说刚刚彻底拥有她的时候感官和心情都抵达了这三年来的巅峰，那这时候莫名的压抑也足够低。
而且低得莫名其妙，甚至让他觉得烦躁。
她还真是把他当做随便睡的男人了？睡完就走？一个招呼都不用打？
于是，接下来两天，燕南擎也没找她。
倒是梵肖政第二天傍晚给他来了电话，“寒芯没跟你在一起？”
男人冷着表情，就一个字：“嗯。”
“昨晚不是住你那儿的？”梵肖政又问。
燕南擎闭了闭目，“没有。”
梵肖政这才皱起了眉，“她昨晚也没回来，我以为在你那儿，今天打了电话，关机，燕归莱还在紫荆园呢，她可从来没离开超过十二小时。”
所以，总觉得不太对劲。
燕南擎眉峰逐渐的凝重起来，“什么意思？”
梵肖政失笑，“你问我？我再问你呢？我给你制造机会了，人也给你了，你惹着她了？”
“她这三年可是脾气极好，轻易惹不动，你是不是太能耐了？”
燕南擎又想起了他买药之前她那个笑着的表情。
看似笑着，可明明不高兴了，一双眸子干净又冷凉的样子。
心底也逐渐有些乱了，“她还有什么朋友？”
“牌友不少，朋友？没有。”
这边正完全没有头绪，梵肖政派人把京城都快翻遍的第三天，林震宏那边有了动静。
他给梵肖政打电话过来的。
三四年来，这几乎是林震宏联系他的第一个电话。
“梵先生。”林董一开口就这么客气的语调，梵肖政就知道没好事。
但作为晚辈，还是礼貌的回应着，“姨父。”
“你还知道我是姨父啊？偷着藏着她三年，就是等着燕南擎回来，然后让他们团聚？”
梵肖政微微挑眉，然后脑子里稍微转了一圈。
“寒芯回去了？”
如果不是她回去，老爷子是半点她的消息都查不到的。
林董讽刺他，“名字起得好啊。”
梵肖政这才笑了一下，“姨父，悄悄完好，我算是尽心了，总不能当初放她回去跟你吵个没完？”
林震宏只是冷哼了一声，“她生的孩子呢？”
梵肖政犹豫着，没吭声，因为不清楚林董想干什么。
“怎么，我的外孙我不能问？”
哦，承认是自己的外孙，那就是好事。
他才道：“她叫燕归莱，在紫荆园跟我一起生活，她很好。”
“燕归莱。”林震宏重复了一遍名字就不乐意了，“谁取的名字，叫阿猫阿狗也比这个强。”
梵肖政：“……”
然后又听林董冷哼一声，问：“燕南擎是你找回来的？”
梵肖政坦然，否认，“不是，他自己出现的，我还真没找见他这三年在什么地方。”
“哼，我以为是你一直在暗中帮他。”林震宏冷着语调，“我知道他跟你有合作，也知道他的身份不是黑的，但是你告诉他，我依旧不会让林悄悄嫁给他。”
这话，梵肖政还真不一定转达。
只是略微笑着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旁的燕南擎，挑眉，“听到了？”
燕南擎面无表情。
过了会儿，才开口：“她没失忆？”
梵肖政瞥了他一眼。
燕南擎又问：“失忆了为什么还能自己找着回林家去。”
“那就是记起来了呗，谁知道你对她做什么了，她突然就正常了？”梵肖政道。
“难怪。”燕南擎最后低低的一句。
难怪她最后是那么个表情，原来是突然记起来了？
“第一件事是回去找林震宏，怎么，打算时隔三年，父女俩再算计我一次？”他讽刺的调调。
梵肖政摸了摸眉梢，“当年的事，你问过她没有？”
收到燕南擎异常不友好的眼神，他才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她什么性子，你很清楚，如果她跟她爹站在一条线上，以她的性格，是根本不会用感情来绑着你的，她不屑。”
林悄悄多高傲啊，她想要对付一个男人，什么办法都可能用，但是唯独感情，她一定不屑于。
燕南擎瞥了他一眼，“你也是一伙的？”
“我？”梵肖政指了指自己，“我这三年可没少给你砸钱，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燕南擎冷哼，“不还是因为我对你有价值？”
嗯……这话虽然不假吧，但是梵肖政也低低哼了一声，“有价值又如何？当卧底当成大佬之后被放弃、甚至直接灭口的先例不在少数，我可没那么对你。否则，这会儿你不是在紫荆园喝茶，应该喝砒霜。”
话说回来，既然知道林悄悄回了威斯坦丁，燕南擎其实也是待不住的。
“你还是别过去了。”梵肖政道：“燕归莱在这里，你跟小姑娘多相处几天，至于那边，林悄悄既然回去了，应该是有想做的事，让她做完再说。”
那些天，燕南擎大清早和大晚上都会从紫荆园一进一出，接送燕归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