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你肚子里怀的宝宝什么样的?】
这话,夜凉听着,本能的眉头更紧了。
还能是什么样,小孩有他的母胎里的模样,如果这么问……难道是不正常?
她脑子里是’畸形’、’缺胳膊少腿’等等不正常的词。
但是下一秒想到他说是好消息?
”你倒是说!“她按捺不住的脾气的瞪了一眼。
梵肖政微微勾唇,”医生说,应该是双胎。“
夜凉没反应。
前两天的产检,她基本上把能问的问题都问过了,B超什么的,她都是看了的。
毕竟自己有过一次妊娠经验,该了解那些东西,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那时候,她也没看到双胎啊,医生也没说?还是她失忆了?
看到她这副表情,梵肖政笑了笑,”听到的时候,我的表情跟你差不多。“
对梵肖政来说,真的不可思议。
他清楚她身体不好,不易受孕,所以每一次怀上他都是觉得中了彩、捡了宝。
以她的身体,又怎么敢想还会一下子怀上两个?
夜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一时之间,心里异常的复杂。
这个好消息带来多大的惊喜,她的担忧就有多重。
如果保不住,那可是两个都保不了?
”好了不想了。“梵肖政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起来散会儿步,然后回去洗澡就休息?“
她现在都睡得很早。
夜凉点了一下头。
更多的,是她现在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
晚上九点多。
夜凉已经睡下了。
梵肖政是看着她躺下,替她关了灯才出了卧室,继而下楼去了前院。
黑暗的夜色里,男人指尖燃着一点猩红,空气里有着尼古丁的味道,他转身看了看别墅,又继续往外走。
直到觉得香烟的味道距离别墅足够远。
烟头明明灭灭的燃着,只不过男人始终都没放到唇边,好像就只是点一根烟熬时间。
”嗡嗡嗡!“手机终于响了。
他夹着香烟的指尖弹了弹,另一手已经拿了手机出来,”说。“
”梵总。“盛夏的声音,”我刚从实验室出来,结果还没出来,不过……“
关上门,盛夏往走廊另一边走,一边道:“我在想,是不是跟之前太太研究因啡壹号有关系?虽说因啡壹号无毒,但研制它的过程,一定要接触很多化学物品?也难保有些东西混在一起吸入身体里对太太没影响?”
梵肖政越听,眉峰便拧得越紧。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所以,突然被盛夏提出来,只觉得胸口压抑无比。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那么,他无疑是最直接的刽子手。
当初是他让她做那个研究!
”梵总?“
许久不听到他说话,盛夏狐疑的唤了一声,因为她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沉闷的撞击声。
男人依旧缄默了数秒。
良久,才再次开口,嗓音便沉了许多,带着一丝丝的无力,”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她血液里的问题,如果真的跟因啡壹号有关,也必须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哪怕不要孩子,都不准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听明白了么?“
盛夏紧着点头,”我明白梵总。“
但是盛夏皱着眉,挂了电话也久久散不去心头的沉重。
那可是双胞胎,多可贵啊?
如果真的保不住,太太往后还能不能怀都不知道,虽说已经有了伏城,但这个伤,恐怕没那么容易跨过去。
星辰湾。
男人依旧站在前院,指尖的香烟燃了一根,又接着点第二根,颀长的身影立在黑暗里似乎连角度都没变过。
宋姨还没睡,知道他们有事,但不知道什么事,担心的睡不好,几次看了前院的人,都快站成雕塑了,又不敢打搅,只好也不睡的等着。
夜凉醒的时候,拿着杯子下楼,看到宋姨在客厅困得鸡啄米,愣了一下。
”您怎么还没睡?“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这都一点了。
宋姨一下醒了,揉了揉脖子,勉强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外面。
夜凉也就跟着看了出去。
刚好见了梵肖政笔直立着的身影。
柔唇微微抿着,没说什么。
接完水,她准备上楼,又看了宋姨,”您去睡吧,顺便把他叫进来,就说我醒过了,喝完水刚睡下。“
宋姨点了点头。
总算有个事由可以出去打搅外面的人。
所以说,他们俩之间,其实还是有默契的。
夜凉知道他心情沉重,沉到睡不着,但又不在她面前多表现。
既然他不愿意她看到,那她就当做没看见,继续上楼睡了。
后半夜,她睡得不是很好,总是醒来又睡,睡了又醒,反反复复的,很不踏实。
早上醒来时七点多,实在睡不着了,只好起来。
客厅里没人,她以为梵肖政睡得晚,应该是还没起来。谁知道,她刚进客厅,男人像是知道她醒了,从后院开门进来了。
见到她,依旧是薄唇略微弯起的弧度,”醒了?“
夜凉点了一下头,”有点饿,就醒了。“
表明她饿醒的,不是因为担忧影响了睡眠质量。
”一会儿去公司?“男人习惯而自然的给她弄着早餐,一边问。
她依旧是点头,去一趟,应该没多久就回来了。
夜凉想着,即便有事,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闲着只会乱想,反正身体没有不舒服。
可是她如果提前知道自己会迎来第三次晕到,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这趟公司的。
中午十点多,十一点还没到。
梵肖政在路上,接到了盛秋的电话。
”梵,总……!“气息明显的不稳,咽了咽。
盛秋的这种情况,梵肖政只在战场上见过,一下子整个人都绷紧了,猛地踩下刹车。
问:“她怎么了?”
只听盛夏这才继续道:“太太晕过去了……我通知了盛夏……”
话音还没完,梵肖政已然重新启动车子,快速掉了个头。
那一路,他一张脸引得可怕,像一簇簇的冰霜凝结在了他脸上,棱角都是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