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那里,黑着脸,但又出于男人的本性,视线根本离不开她。
别看她是有孕在身,但是腰肢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整个人还挺滋润,尤其是化了妆。
梵肖政知道这是她的工作,打算耐心的等一会儿。
但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耐性。
看她越说越欢,途中还无意识的拨弄了一下长发,绷着的某一根神经终于“嘭”的断了。
刚好,有个工作人员手里抱着一大摞纸盒子,不知道装的什么从她那边经过。
男人眉峰紧了紧,没多想直接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抱着纸盒子的人视线不佳,纸盒的棱角眼看着就直接撞到她腰上了。
“嘶……啊!”
夜凉接连的两个音节发出来,人已经被梵肖政给捞了过去。
“弄疼了?”梵肖政正沉着脸低眉盯着她,问。
她那会儿是有点懵的,因为发生得太快,自己完全没明白状况,就从原来站着的地方,被他带着远离了至少两米。
“说话!”男人掷地有声的嗓音再次响起。
夜凉肩膀微微的一颤,也拉回了思绪。
随即柔眉皱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吼什么?”
这儿到处都是人,是共用的化妆间,他这一吼,不少人都朝这边看。
夜凉不得不提前离开。
到了外面,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眉头依旧不悦的皱在一起,“伏城是不是没回来?……既然是,那你可以走了。”
梵肖政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伸手就往她身后绕过去。
想用自己的指腹摸一摸她后腰的地方,看有没有撞到。
但是她敏感的一躲,脸上甚至带着几分厌恶,“你干什么?”
那表情,让梵肖政想起了中午在紫荆园的前院,当时他没多留意她的表情。
此刻她这副表情落在他眼里,唇角才微微往下沉了沉,“问你撞到哪了?”
“我不是瓷器,就算撞到了,梵先生也不用这副样子,我起鸡皮疙瘩。”
换句话说,她觉得恶心了。
梵肖政黑着脸,“问你就回答,要么我自己检查。”
她无动于衷,还想从他旁边溜走。
男人似是恼了,“我刚刚多买了几个套,你是不是想都用上?”
夜凉一听,瞪着他,“你是真把我当免费伺候的了?”
“想试试?”
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手心里捏着一层薄纱站在那里。
梵肖政手臂绕过她腰肢的时候,她微微咬着牙,但也没动。
男人略微粗粝的指腹从她皮肤上拂过,然后准确的压在刚刚被碰过的地方。
高度和侧身角度都很准确,然后低眉盯着她,“疼么?”
她侧过脸,摇了一下头,很不耐烦,“检查完就松开。”
梵肖政并没有按照她的意愿来,甚至掌心依旧贴在她后腰的地方。
那一瞬间,夜凉感觉到男人要比她高出许多的温度,掌心的炙热让她想到了某一次例假他帮她暖腰的事。
然后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她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只不过这个想法很短暂就被面前的男人打断了。
他掌心似有若无的摩挲着,语调虽然依旧有几分绷着,但知道她没撞到,也温和了几分。
“知道不让你工作可能性为零,但最好不要三天两头让我看到磕磕碰碰。”
夜凉已经很不耐烦了,“你能走了么?”
梵肖政依旧没有松开她。
“还是因为中午的事生气?”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今天第三遍了,我跟列娜什么都没有,嗯?”
“不感兴趣。”她终于冷淡淡的开口,“我还有事……”
“接你回去,伏城他们明天就到。”梵肖政把她的话打断了,道,“现在就回。”
他没看见就算了,既然见了,他不可能让她穿这身衣服继续在这里招摇过市。
“我答应了么?”夜凉莫名其妙。
男人倒是一脸不疾不徐,“嗯,你说,要怎么就答应了?”
说着话的时候,他明显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气息一下子在狭窄的空间里变得粗重。
这儿灯光昏暗,是酒店的一个拐角处,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里。
但夜凉依旧拧了眉,“你最好离我远点。”
因为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难怪刚刚在化妆间里会忽然低声冲她吼了一声,明显是酒精作用下,完全没理会周围情形。
他并没有要拉开距离的意思。
梵肖政在靠墙的那一边,她后面是空的,一块草地,脚下退一步还有一个小台阶。
以至于她一推他,反而是自己被反作用力往后弹。
脚下晃了一下,原本可以站稳,但是因为踩空台阶,眼看着直接就往后摔下去。
梵肖政上一秒还在几分恍惚,这一秒,瞳孔狠狠的一紧,在她脚下被彻底绊倒之前,长腿迈了一步,一下子将她扯了回来。
事出突然,他的力道也不轻,整张脸、整个人也因为紧张而蓦地绷紧。
语调亦是狠狠的压着,“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多?”
夜凉也被自己惊到了,怔怔的两三秒,不过在她看来,就算直接这么摔下去,也是草地,根本不会出事。
所以着这梵肖政此刻的凶狠,莫名的一股子恼火,“手拿开,滚一边别碰我!”
她一发火,梵肖政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紧张了。
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但他是知道的,所以受不住情绪。
夜凉刚要走,他又迈了一步拦住,知道自己情绪过头,他这会儿又压了回去,也不跟她朝,只是不容拒绝的直接将她揽过来拥着。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拥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女人脾气差不多了,他才稍微松开。
刚刚慌乱之间,梵肖政是从身后抱住她的。
这会儿直接转移话题:“唇膏还没用完?”
他的下巴搭在她肩上,鼻尖若即若离擦过她唇角的位置,“桔子味。”
“手松开!”她并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