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一脸不明的样子，手机还举在半空中，试图给她解释，“于总监说，这会儿……”
夜凉淡笑，“于总监在不在公司，我已经很清楚了，麻烦盛特助直接带路吧，谢谢！”
没办法，盛秋只好先把人带过去再说。
人力总监的办公室跟梵肖政不在同一层，但过去也就两分钟，他就算关电脑收拾文件走人也得几分钟呢。
果然。
夜凉他们到的时候，人力总监办公室的门刚好打开，看样子是准备走。
夜凉淡笑着，“于总监这不是在么？”
人力总监显然愣了一下，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热情，也看不出不喜欢，而是还算客气和礼貌的看了她，“这是梦小姐吧？”
她浅笑着，还摆摆手打了招呼，道：“有件事，想跟总监商量一下，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
于总监讪讪的笑着，人都堵到门口了，人家这么问，她难道还能说不行吗？
“梦小姐里面请吧，都喝什么，我让秘书端过来？”于总监站在门口，脸上依旧保持着适当的微笑。
“咖啡吧。”夜凉很不客气的点了。
一听她这么说，于总监就知道这梦回来了谈的事就小不了，至少几分钟是没办法完成的。
让秘书弄了咖啡，之后于总监掩上门，折回办公室。
夜凉也是淡淡的笑着，看了面前这个女人。
在梵世集团，其实只要是有点资历的人，都认识这个于婷于总监，因为她在公司里的办事风格和这么多年的功绩确实有目共睹。
不过，夜凉知道她，其实是在龚冷被赶出去的那件事上。
挺长时间过去了，她并没有忘记于婷这么一个人，只是一直都没什么必要的交集而已。
“梦小姐说是有事跟我谈？”于婷淡笑着，客气的道，“我在公司也不算有分量，更不是股东，就一个小职务，怎么还想到找我了？”
夜凉微挑眉，“于总监这话真是谦虚，梵世集团这么大，高到总经理、同级总监，低到小职员，哪一个的生杀大权不是握在你手里？”
于婷依旧是笑，“您太抬举我了。”
“那我直接说事吧。”夜凉也不来来回回的客套了。
直接道：“于总监应该收到邮件了？那里面的简历，还过得去吧？”
于婷点头，“我刚看过了，确实是极好的履历，只是……我们这里，好像不缺人事吧？”
“梵世集团好像也没有规定不缺人事就不招新？”夜凉语调如常，“再者，换换血也是不错的选择，人事部应该好几年没动静了吧？”
于婷一听这话，稍微皱了皱眉，这也是她刚刚说自己不在，还想趁着赶紧离开公司的原因。
在梦回来之前，于婷就有点预感了。
末了，她还是拿出适当的微笑，“您是股东，有些事确实是可以提议的，不过，新招一个人事，或者换掉谁，都不是小事，梵总现在不在京城，还得他回来之后再探讨。”
夜凉笑着，“我人都过来了，那当然是带着梵肖政的默许过来的，你看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就把这个事办了，简历不是没得挑么？”
她又补充，“当然，戴汐进来，也一样要走程序，试用期，按部就班的学习等等。”
于婷心底是无奈而无语，要是能把人弄进来了，后面的什么试用期，学习期，那算什么事？
“梦小姐，你可能不太了解公司的制度……”
“我觉得我不需要了解这么详细。”夜凉虽然脸上笑着，但语调已经变得有些强势。
突然定定的看着于婷，问：“还是说，于总监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打算直接推荐？”
如果于婷推荐，她肯定会直接跟梵肖政说。
梵肖政对这种事，顶多就是看简历，跟推荐的人见个面大概了解一下，他不会刻意去卡的。
于婷在公司这么久，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听完她的话，于婷勉强笑了一下，“梦小姐这话说的，我刚刚不是表达了公司目前没有人事需求么，我又怎么会合适人选考虑？”
“没有需求，跟人才不溢余是两回事。”夜凉干脆道：“我知道这种事在大企业其实很常见，你想插个人，也不是大事，可就是不巧，碰上我也想安排个人进来。”
她浅笑，“你觉得，我推荐的人，和你推荐的人，梵肖政会选谁？”
于婷笑意变得很勉强，只是挂在那里，“这种事……我对梦小姐和梵总的关系本身就不是很清楚，我怎么会猜到梵总选谁呢？”
夜凉抿了一口咖啡。
“你这话说的。”微微挑眉，“我要跟梵肖政有什么关系，才能推荐人，那就是说，于总监有考虑人选，也是因为跟梵肖政有什么关系么？”
于婷没想到她突然这么抓重点。
顿了顿，嘴巴抿在一起，脸色是稍微的有点难看的。
她做了这么多年人事，嘴巴当然算得上厉害，为人处世，台词客套什么的都是她的专长，这会儿却被堵住了。
“没有！”她略略的咬着词句，仅仅嘴角一点点剩余的弧度保持笑意，“我跟梵总怎么能攀得上关系？”
“哦。”夜凉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很刁钻，“于总监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你确实想跟他攀点关系，可惜是一直没能攀上？”
于婷不仅是嘴巴抿着，这会儿手也稍稍握了起来，嘴角仅剩的一点笑意终于挂不住了。
抬眼盯着夜凉，“梦小姐，你今天是过来谈事还是找茬的？这样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夜凉眸子淡然，眨了眨眼，“我说什么了就过分？这不是在了解情况？”
“莫不是……给我猜中了？”她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然后站起身，走到于婷的位置前，弯下腰，声音不算大，毕竟还有别人在场，也算给她一点面子。
问：“你是不是喜欢你们老板？”
问话的时候，夜凉依旧是淡淡笑着的，只是那笑意让人看着冷凉冷凉的，不带什么善意。
于婷眉头皱得更是紧了，虽然这会儿她们之间说话别人听不见，但是她脸上依旧有着难堪。
没错，她在梵世集团做人力资源这一块已经这么多年了，最开始她对梵肖政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那样一个四面楚歌的男人，在集团里被人虎视眈眈盯着的情况下，他从坐在轮椅上开始就一步一步的经营，做的每一件事，于婷几乎都看在眼里。
职场里的女性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看上一个男人，那一定是那个男人在职场里的某一种魅力。
梵肖政当初残疾，更没有如今的丰神俊朗，但是于婷就是喜欢他身上的那股气息。
正因为不是对颜值的仰慕，所以这种喜欢才更加的难以拔除。
何况，他如今那张脸，和那样的身材，哪个女人又能抵挡？
“梦小姐这么看着我，又是什么意思呢？”于婷勉强找回了主场，只是手心依旧握着。
既然都谈到这种问题了，夜凉想了想，道：“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还是听我的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下不来台。”
于婷要是跟梵肖政去推荐人，梵肖政绝对不会同意，免不了把她也训一顿。
于婷笑了一下。
她也不是没听过面前这位梦小姐的传闻。
今天见到了，没错，她长得真的很美，她第一次听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人家是这么说的。
【你知道一白遮百丑吧？可气的是，她非但不丑，还十分惊艳。】
当然，于婷也听说了梦回跟梵总之间传过的绯闻，但是梵总亲自出面否认过了。
“咱俩，真不一定谁赢。”于婷抬眼看了夜凉，坚定的道。
夜凉挑了挑眉，“总归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明天你会知道结果的。”
其实于婷心里也明白一点。
那就是，如果没有梵总的默许，梦回肯定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直截了当的过来要安排人。
咬了咬牙，最终于婷又道：“能单独聊一会儿吗？”
夜凉无所谓的淡笑，点头，“我时间很多。”
然后无阔和保镖都出去了。
保镖想着，就站在门口吧，万一一会儿两个女人起了什么争执，有危险呢？
无阔瞥了他一眼，“她是能吃亏的女人？”
“梦小姐没什么身手的。”保镖一脸严肃。
无阔：“但她有脑子。”
保镖抿了抿唇，没挪步。
无阔忍不住笑了一下，梦皇这是又收获小迷弟了？
然后凑过去，略压低声音，跟保镖道：“你真以为这事梵肖政口头允许过，她才那么理直气壮的么？”
保镖皱眉，难道没有？
无阔笑着，“正因为没有梵肖政允许，所以她才趁着对方不在京城的时候敢来。”
还真的把这个于婷给唬住了。
保镖前后想着，心里想，果然是不一般好对付的女人！
又见识了她能说会道，甚至是胡说八道的一面……
此刻，办公室里。
夜凉已经坐了回去，正端起咖啡，慢悠悠的品尝着，还做出评价，“你们这儿的咖啡也挺好喝！”
于婷就那么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起身，坐到了可以跟她面对面的位置。
也很直接的问：“你跟梵总，又是什么关系？”
“我问的，不是外界传闻的那些，绯闻向来不可信。”于婷道。
夜凉的视线从咖啡杯边沿看过去，然后放下杯子，抿了抿唇，尝着咖啡的余味。
浅笑依旧，“其实有时候绯闻也是可信的。”
于婷一下子皱起眉，“什么意思？”
“那时候的绯闻说得有板有眼，说什么梦小姐跟梵总早就有交集，也有说梦小姐这一次只是用美色接近梵总……”
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于婷忽然看了她。
眉头突然皱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事一样盯着她，“你该不是就为了往公司里安插人，所以才接近梵总？”
夜凉也挺意外她这么问。
忍不住好笑，“就这么点事，我要是接近他办的话，现在还用坐在这里吗？”
夜凉没打算通过梵肖政，虽然他现在一手掌管公司，但这种事破例一次，就容易被人捏住话柄，对他来说很坏名誉。
“也对。”于婷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笑，“说什么都已经给梵总生了孩子的，我更不信了，虽然我对梵总的私生活从不多问，但也知道他之前结过婚，妻子还很丑……”
于婷抿了抿唇，稍微吸了一口气。
在他结婚之前，她就深陷这个男人的魅力之中。
可是，他就算娶一个很丑、完全没用的女人，也从来不对公司里任何一个女性多看一眼。
对于婷来说，算一种难以启齿的失败。
“为什么不信？”夜凉忽然插话。
于婷没反应过来。
“什么？”她无意识的问。
其实问出来的时候，也算是反应过来了，知道夜凉问的是，她给梵总生过孩子的事，为什么不信媒体？
于婷甚至都做了个咽喉头的动作，看着她，然后自顾一笑，“怎么可能？”
“梵总不可能做出婚内出轨的事情，他虽然不爱之前的妻子，但他的为人绝不是那样的。”
夜凉微微挑眉，“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了。”
可能就是为人。
夜凉淡笑着，“他确实没出轨啊，因为你说的，他之前的妻子就是我。”
于婷跟吓到一样，死盯着她。
“你们梵总都从那么丑变这么英俊，我为什么不行？”
于婷没吭声，所以说，他们夫妻都换脸了？
好久回过神，于婷还是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意，道：“就算是又怎么样，你们早就离婚了？当初梵总出面作证孩子不是他的，说明他没承认你和小孩的身份吧。”
夜凉微微勾起柔唇。
很是柔和的一句：“于总监，你电视剧看多了。”
“豪门不肯认女人和拖油瓶的事，都是剧里的，我刚好相反。”她只是不想让伏城姓梵，也不想回梵家。
于婷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可能，作为梵世集团人力总监，有些事，她能够从夜凉的表情和语气里分辨出真假。
既然分辨出来了，自然就会觉得心痛，或者心死。
如果当初梵总的妻子那么丑她都没有入了那个男人的眼睛，那如今，梦回这样惊艳的女人在面前，哪又会轮到她？
“梦小姐现在却跟我爆料这些，就不怕我说出去吗？”于婷盯着她。
夜凉无所谓的轻轻歪了一下脑袋，“这些事，又有几个人在意？”
“或者说，你们梵总作证过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信你一个空口无凭的。”
“再退一万步说，哪怕你对你们梵总的那份仰慕，你也不可能出去多说他任何一个字的不好，不是吗？”
除非于婷以后都不想在梵世集团，甚至京城待了。
毕竟，这些事，目前为止，梵肖政没有要曝光的意愿。
于婷常年习惯了保持最完美的体态，但是这会儿却往沙发里做进去，身体没有保持端正。
看起来就是受了打击的样子。
好一会儿，又默默的问，“默许你安插人事进来，这事梵总没有同意过，对吗？”
于婷听完这么多就该知道了，这个女人完全是为了打垮她的防线。
“没有啊。”夜凉浅浅的勾着嘴角。
又道：“但你只能这么做，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等她都安排完了，梵肖政又不可能找她算账。
于婷难看的笑了笑，“你确实挺厉害的。”
“过奖了！”夜凉摆摆手，顺势道：“安排戴汐进来的事，就麻烦于总监了，只聘用她，或者是换掉公司里的谁，你就自己做决定吧。”
把人安插进来就算了，还要换掉一个人，恶人都让她来做了。
末了，只见夜凉侧过身，笑意温凉，“如果于总监实在想不出来换谁，你也不用自己大公无私，多个人而已，梵肖政不会说什么。”
换她自己？
于婷真是被她这话给惊到了。
她的总监位置可是好几年才爬上来的，如今也是稳坐，多少人见她，年龄都不论，都会恭敬很多的。
夜凉见她这么盯着自己。
依旧是笑意盎然，“只是提一嘴，于总监这么紧张干什么？毕竟你这个位置很重，如果不是烦什么大错，或者猜到梵肖政的忌讳，他是不会动你的。”
于婷虽然只今天跟她交谈，但这会儿心里却很不安。
“梦小姐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踩到梵总的忌讳？”
夜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那可能是我错觉，我还以为之前在梵肖政私人轿车里闻到的香水味是他自己喷的。”
果然，话说完，于婷脸色都变了，有点泛白。
夜凉视线淡淡的看过去，又淡淡的挪开。
“男人对这些东西也不是不敏感，既然他什么都没说，那就是选择忽视和隐忍了。”
夜凉浅笑，“但是据我所知，梵肖政的脾气并没有多好，估计忍耐不了第二次的。”
于婷这么试探他有没有女性伴侣，甚至想无声驱走他身边可能发展的女人，真是……
不能说拙劣，但，对梵肖政这种男人使用，确实很不明智。
她那会儿在车上闻到味道就随口问了一句，但是梵肖政否认了。
一直，她也都没再想这件事，毕竟她和梵肖政虽然还是保持着一纸婚书，但关系毕竟不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关系。
有些事，她没权利也没兴趣管。
但是在知道面前这个于总监默默喜欢换了梵肖政将近十年的时候，女人的直觉还是被挖掘出来了。
而且，一如既往的准。
想必，梵肖政对于婷，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吧？
否则，当初在车上，他怎么会否认得那么自然和绝对？
想到这里，夜凉暗自输了一口气，喝完最后一杯咖啡，起身，“咖啡很不错，不过跟戴汐的手艺比，还差一点，等她来了，于总监就有口福了！”
于婷坐在那里，脸色泛白，十指紧握着。
“你跟梵总，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夜凉走到门口，听到身后的于婷在背后像是鼓足了勇气问的。
她站住脚，淡笑转过身，“于总监还不明白吗？无论我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这跟他对你忽视，根本没关系。”
说完，她礼貌的点了个头，“再见，以后大概会是同事，或许会常见到，今天的事，过了我也就忘了。”
出了办公室，其实夜凉松了一口气。
女人之间斗心眼这种事，她还真是没怎么做过，不是不屑于，也不是没对手，就是没想过。
但是现在，她好像突然醒悟一件事。
梵肖政这个男人，他就算没有那个身材，没有那张脸，好像真的挺有招惹女人的本事？
而且，女人的喜欢，往往没有男人那么的理智，所以才会出现安晏、帕薇安，以及于婷等等这一类的爱慕者。
反观她，脸和身材都过得去吧，钱也可以当个小富婆了，身边男性也不少，可没什么烂桃花。
刚出公司，保镖走过来，把她上下看了一遍，“梦小姐。”
夜凉只是点了一下头。
上了车，第一件事，当然是给戴汐分享一下好消息，让她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梵世集团再大，我也不差，我不紧张。”戴汐道。
夜凉一笑，“没说你不厉害只是……我今天招惹了一个女人，人家是你直接上司，估计把气撒你身上呢，你要是争气呢，哪天就把她顶掉，不然，迟早被她弄出去。”
想当初，梵肖政不想要龚冷了，也是于婷一手推出去的，确实手段了得。
戴汐听完，沉默。
然后皱眉，“你惹我上司干什么？”
她想了想，也不能说是情敌，只好随口，道：“总之你自己加把劲儿。”
挂了电话，夜凉忽然在想一个事。
于婷这样的女人，在梵肖政身边呆久了都会深陷他身上的某种魅力。
那他身边呆的最久的，难道不是盛夏么？
“不是很顺利么？”无阔见她忽然不太好看的神色，“怎么是这个表情？”
夜凉这才自顾笑了一下，“没事。”
接下来的几天，夜凉比较轻松了，等着戴汐入职，然后打听打听她在那边的情况，好放心一些。
于婷看来还是个挺有分寸的人，这么多年在梵世集团没有白待，并不没有戴汐一去就动什么手脚。
这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
天气从刺骨的寒冷，开始有了一点点回暖的迹象，至少不再下雪，下雨。
期间，她几乎没有跟梵肖政联系过。
因为知道他那个人，如果可以联系，肯定会主动找她的。
果然，这么久过去，接到了他的第一个电话，看起来，公司里的变动，他不知道，或者不关心，总之没问她半个字。
“复查结果怎么样了？”夜凉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眼睛在看自己的笔记。
“没什么问题。”那边的男人回答。
然后问她：“最近忙什么？”
她失笑，“我还能忙什么？当然是忙着给梵总挣钱了。”
梵肖政似是低笑了一声。
继而听起来还算随意的口吻叮嘱她，“这几天国际联大概会派人去京城，没什么事就在别墅待着吧。”
夜凉想着，国际联过来，肯定是跟议政厅接洽，不会牵扯她。
不过她不出去还是为好。
既然是偷偷做研究，那就第一个不能让国际联知道。
安危到民族荣誉的事，她还是得该知道轻重。
“没了？”她听了一会儿，那边没动静，狐疑的开口问了一句。
然后听到梵肖政低笑了两声，还想要听什么，嗯？“
”……“她抿了抿唇，”没事我就先挂了，忙着呢。“
”要礼物？“男人继续问着，成功阻止了她挂电话。
夜凉实话实说，”不缺。“
梵肖政微微勾唇，”懂了。“
买礼物不是为了补缺，就是为了惊喜，或者不说浪漫，至少温情一点。
”对了。“夜凉突然想起来，”见过西撒了？“
”见了。“
就两个字，没了下文。
夜凉有些无语，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她比较关心这件事，只好接着问：”都聊什么了？“
西撒也没有联系她，说明他们俩见面应该比较顺利。
梵肖政又是惜字如金的调调，”公事，女人。“
她柔唇扯了扯，”哦。“
这回是真的挂了。
手机依旧放在那儿，屏幕还没暗，所以闻鹤回来刚好就看到了。
”刚通完电话？“
她坐在地上，手臂趴在茶几上，回头看了一眼，”回来了？“
闻鹤每天回来都比较疲惫的样子，扭着脖子活动了一圈，咯吱咯吱响。
夜凉就又看了他一眼，”你前几天不是挺闲的，怎么最近这么忙？“
闻鹤把自己丢进沙发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忙着配合一些事。“
配合？
你的’优越新能源’只有让别人主动过来抱大腿的份儿，这时候怎么还配合起别人来了？
闻鹤笑了一下，”京城大人物多了，不配合哪行？“
多吗？
资本面前，很多东西都会很容易处理才对，哪怕不能直接处理，拐个弯也就好了。
如果说非要让他配合，她能想到的，也就是一个比他的集团还强盛的梵世集团。
但是梵肖政在国外，他配合谁去？
不过，夜凉的思维也是正确的。
只不过，她没有拐个弯，想到另一点，梵肖政确实在国外，可是议政厅就矗立在那儿，梅书让也在。
最近国际联的人也要过来，那显然，就是配合梅书让的工作了！
也所以，梅书让这几天忙得团团转。
周五下午，议政厅把国际联代表接到了，一路低调护送至酒店。
派过来的代表还是安德里安。
算起来是老朋友了，但是梅书让一点都没敢放松，因为知道安德里安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根本魏焰之的消息，安德里安已经把研究成员组建完毕，但是因为还没拿到段兴安的手札，所以一直没能启动研究项目。
这次他来京城，第一目的，其实就是想找那本手札。
魏焰之那边虚晃了一枪，说是手札已经流回到京城了，把时间往后延了延，否则安德里安估计早过来了。
”还是你喜欢的那个茶！“梅书让脸上带着友好热情的淡笑，亲自给安德里安泡的茶。
安德里安也是笑呵呵的应着。
人刚坐下，话却也没闲着，安德里安看了梅书让，”梵先生这次竞选这个特督，应该是准备很充分了？“
梅书让泡好茶，坐回去，笑容刚好，”这可不好说，毕竟不过国内竞选，国际上有影响力的人一大把，说起来，肖政优势好像也不是很大。“
安德里安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可不能这么妄自菲薄，梵兄那还叫没胜算吗？他现在可是完全执掌梵世集团，绝对配得上财阀两个字了！“
”偏偏，这特督它又不能靠资历上位不是？“梅书让陪着笑。
安德里安这话故意说得好听，很容易麻痹神经，真让梵肖政觉得自己十拿九稳。
”不用这么担心。“安德里安很友好的样子，”我这不是特地来一趟么？到时候国际联内部好几个有力票，肯定是他的跑不了！“
嗯，交换条件是手札吗？梅书让心底低笑。
然后他就明智的不接话。
而是道：”安先生这次过来，也没提前说要考察哪些方面，我这边还真没怎么准备，也就剩周末这两天了，到时候你可得放放水！“
安德里安哈哈笑着，”这还用说？“
这一次，国际联让他过来，确实就是考察考察梵肖政在国内各方面的情况。
说是取优，好拿去说服别人投票。
但是梅书让和梵肖政都知道，其实刚好相反，这个时间，但凡抓到一点梵肖政的不利，或者和他相关的人对这次竞选的不利，那一定就成了十足的落选理由。
这一点，梵肖政虽然清楚，但也没跟夜凉仔细说，只让她少出门，免得多说多错。
何况，竞选的事，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更没有关注的渠道，考察都是秘密的，就是避免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