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他看了她。
直到刚刚,他也只能算是猜的,但显然她承认了。
这才道:“你当初刚到紫荆园的时候,就对别墅建造结构很熟,熟到不太正常。”
“后来还能在前门给我弄一个滑轨斜梯方便轮椅进出。正常人没办法在那么刁钻的地方设计出那个东西。”
“再后来,一向稳重安静的盛冬,一直说你的车技了得,完全听不进劝,就是认定了你的身份。”
她抿着唇。
这应该是头一次,他们聊到这些东西。
“你也确实会研药?”他问。
夜凉扯了扯柔唇,“你不是上次就知道了么,有什么好问的。”
等于说,她这会儿算是正式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很多人传的五花八门的人物,H。
只听梵肖政低低的一句:“谁会想到你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哪一点不比你强?”
“是挺厉害,会的不少,五花八门。”
梵肖政微微勾唇,点了一下头,又看了她,“倒也不一定,有些事,我行你不行。”
她转过脸,一副不想说话了的表情。
可床边的男人稍微往里挪了一点,自然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又抬手将她的脸转了过去,片刻,才动了动薄唇,沉着声,“不管是不是出于身不由己和其他原因,的确做了不少惹你不悦的事,那就说说,怎么才能过去?”
过去?
她躲不开他的视线,就跟他四目相对,“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不会原谅你,我、不、想。”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既然是不想原谅,那总有办法让你想的,是这个意思?”
咬文嚼字这一块,她已经挺久没有记起那种讨厌的感觉了。
脸色冷冷的盯着他,启唇,“你能滚么?”
梵肖政微勾唇,好心的提醒她,“这是我的别墅。”
夜凉说不过,但心里憋着的气不可能就这么委屈自己,微扬脸,冷笑,“可不是么?梵先生的别墅,怎么也得几个亿?也不知道从几个女人身上搜刮来的。”
他才掌控梵世集团不就,夜凉确实不以为他已经这么富有了。
男人似笑非笑,眸底确实几分危险的气息,“要不要让你试试,我是怎么搜刮女人的?”
他靠近过来,她就下意识的往后仰。
只是他掌心握了她半个脸,迫使她无处可套,距离当然也就够近。
夜凉还想躲避,大不了直接把他推到床下。
可她的念头还没成型呢,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一粒很细很细的黑痣让她又一次愣住了。
黑痣?!
感觉心跳都有点失常了。
然后转眼盯着他的脸,他的眉眼,以及他那双,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很性感的薄唇。
夜凉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她真的没有在梵肖政脸上看到这颗细细的黑痣。
这会儿他脸上有疤,可是这个疤的位置跟之前有了细微的变化,以至于并没有挡住黑痣的位置。
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她一动没动。
难道还有人会长同样的黑痣,在同一个位置?
嗯,这巧合,也不是没有的,她莫名的跟自己解释着。
然后鬼使神差的,她抬手把他眉眼以上的位置挡住了,只看得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篆刻雕琢似的薄唇。
这么看,唇线越是清晰,性感。
也就更好辨认了。
她是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男人对于她突然捂住他眼睛的行为,只感觉是变相的诱惑,心猿意马。
嗓音都显得几分低哑,“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戏码?”
他唇畔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虽然眼睛被遮住了,却也精准的捉了女人柔软的唇瓣。
起先带了几分试探的碰触,转眼已经是几分狂涌席卷。
女人回过神的时候抬手想推推不开,想问的话又说不出来,反而自己再一次被他压进了床褥里。
夜凉甚至还庆幸着,他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并没有要褪去她睡衣的意思,何况他之前都才做了手术,应该也只是浅尝辄止。
然而她错了。
而且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形式顷刻已经没法挽回。
睡衣还穿在她身上,却一点都没有妨碍到男人,这种情况,裙摆对男人简直是形同虚设。
夜凉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一边恼着,怒着,一边无可奈何,偏偏一边又掩饰不了身体的真实感觉。
卧室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的。
神经把感觉无限的放大,但她觉得无耻,狠狠咬着唇。
男人抽空吻了她,低哑的嗓音里几分霸道而不满,“哑巴了不出声?”
嗯,在她眼里,他反正一直都是有毛病,讨人厌的东西,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撬开了她让她出声。
夜色渐深,她即便闲着一个多月,最后还是累得昏天地暗,没有了时间观念。
当然,更不知道梵肖政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
她一起来,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她可以一周出去一次。
佣人推门进来,跟往常一样,但是今天进来之后看了她,明显眼神都不一样,又避开了。
夜凉当时没反应过来,进去洗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顿了顿。
随即又若无其事了。
等她从洗手间出去,佣人又看了她,忽然问了一句:“今天是不是要补补身子?”
夜凉听得明白她的意思,直接瞪了一眼,“您还是留着自己补就好。”
佣人那一脸凶相难得有点不自然。抿了抿唇,继续收拾她的。
也没有避开佣人,夜凉直接跟’暗’的社长联系了,开口便问:“是不是你的那个客人,差不多该下单了?”
那边的社长先是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笑了笑,“放心,我没有偷窥你的秘密,猜的。”
放下电话,她很难用什么具体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也就是说,伏城这事,就是梵肖政一个人去办的,功劳却放在了一个’蔺先生’头上?
真是无私呢?
以为这样,她会感动还是什么?
既然他这么喜欢玩弄她,也这么喜欢让功劳,她岂不是得配合着好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