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见梵肖政看向无阔,点了一下头,嗓音略微沙哑,但依旧有力:“谢了!”
无阔笑了一下,“我是为了梦回和城城,不全是帮你才出动底下的人。”
梵肖政微勾唇,不言。
伏城倒也看了梵肖政,略不满的一句:“你给我的定位器质量不行,有待改进,不然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梵肖政略微的笑了一下,“改进可以,不过,但愿以后永远不会以同样用在你身上。”
小家伙微微挑眉,语调显得很轻松,“我没事啊,这些情况都还能应付的,就是妈咪……可能……女人嘛,比较容易担心!”
盛夏在一旁领略了这么久,这会儿才忍不住笑出来,突然想,这小家伙也太尊重和爱护女生了。
夜小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太伟大了吧。
提到她,梵肖政脸上的表情难免多了一丝丝的沉重。
稍微舒了一口气,“盯好定位,他们汇合之后,差不多的时机跟盛冬取得联系,确认是不是都安全。”
梅书让这才皱起眉,“盛冬去了,手机能联系?”
不清楚那边的状况,万一没有信号之类的。
无阔开口:“他拿了希迆的手机走的,我用手机跟希迆的电话联系就行。”
这一夜,似乎十分的漫长。
但也因为漫长,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变成了深刻的一笔。
梵肖政他们这边确认盛冬带人接应成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快三点的时间。
接应成功后,把那三个人质全部都押了回来,跟已经制服的四个歹徒分开关押。
盛冬赶回来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
希迆和夜凉都还没有醒,盛春直接进了ICU,他的情况最为严重。
所有人也都在医院寸步不离。
凌晨五点多。
夜凉醒了。
自然,所有人都到了她的病房,不同的脸上充满的都是欣喜和担忧。
结果,女人睁开眼,看了他们,第一句是:“你们谁啊,盯着我干什么?”
她是那种,一副怀疑她自己是不是被人抓来做实验了的表情?
梵肖政表情瞬间像是结了霜,目光怔怔的落在她脸上,握着她的肩,把她转了过来。
女人皱起眉,感觉他捏着她的肩膀都要碎了,还感觉他的双手有点发抖。
男人薄唇沉沉的动了动,“你不知道我是谁?”
她柔眉皱起来,“我应该知道吗?”
然后看了看周围,“医院?……我为什么在这里?”
一旁,原本无论什么时候都特别淡定的伏城陛下也跟着慌了,少见的小嘴微微瘪了瘪,“妈咪,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妈咪?”女人重复着小家伙的称呼,“我是你妈咪?”
伏城狂点头,“我是伏城啊,城陛下啊,你是梦皇,皇太后啊,你忘了吗?”
女人茫然的看着他,“这到底哪个朝代啊?这不都穿的现代服?”
伏城都要哭了。
倒是梅书让终于知道城陛下的称号哪里来的了。
当然,这时候没时间想这些,而是拧着眉,这下怎么办?小结巴不会也跟寒芯一样失忆了吧?
梵肖政的脸色之所以那么难看,也正是因为有寒芯失忆的前例,如果寒芯醒过来的,梵肖政觉得失忆这种事只发生在电视剧里。
那么,此刻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都凉了。
然后又自私的想,也许不是坏事?她忘了今晚发生的事,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怪他,那么记恨他?
几分钟后,医生过来了。
给夜凉做了一些问答,又检查了她之前拍的片子。
这才略微蹙眉,道:“病人因为伤到了脑袋,可能会出现短暂性的失忆,不过是会恢复的,不用太担心,这种情况历来都出现过。”
男人眉峰依旧拧着,“你确定?恢复过来要多久?”
医生抿了抿唇,“这个不好说,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几天,时间有长有短。”
梵肖政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恢复,不像寒芯,遥遥无期,希望都不知道在哪里。
“吓死我了!”盛安安声音里都带了哽咽。
这三年,她对夜凉已经从崇拜之余,增加了 更多的依赖,要是她突然出事,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情况明了了,气氛也就轻松了。
梅书让才不悦的睨着她,“我怎么样的时候也没见你眨一下眼。”
床上的夜凉依旧看着他们,“所以,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我怎么受伤的?”
然后又指了指梵肖政的脸,不规则的疤,“这不是我弄的吧?”
男人薄唇抿着,看着她反而没有平时的清冷,一脸懵懂,心头软了软,“不是。”
“那就好。”她拍了拍胸口,但是皱了眉,“你是中毒了吗?”
那时候,梅书让才猛地想起这回事,“你赶紧去看医生!”
梵肖政依旧看着床上的女人,“不碍事。”
“别给劳资演深情了!”梅书让忍不住咆哮,“人家都失忆了,你就是对牛弹琴!当务之急,赶紧就医!”
梅书让带着梵肖政先出去了,盛夏的人依旧陪着她。
另一边。
唐九还在研究这个毒到底怎么才能彻底解了,就看到梵肖政来了,“怎么了?”
梅书让指了指他,“给他也来点解药。”
唐九皱起眉,看向梵肖政,“梵先生也中毒了,那怎么……可以自己走动?”
梅书让脾气急,“你给解药就完事了,哪那么多问题?”
唐九无能为力的表情,道:“我的药,等多就是让人醒过来,梵先生本来就是醒着的,而且,这状况看起来,比我的药效还好呢!”
“你说什么?”梅书让不悦了。
梵肖政倒是比较镇定。
看了唐九,“也就是说,无阔的药,居然要比你的药还好?”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无阔、希迆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武也会,药也通?
唐九听到这里,也好奇的看向梵肖政,“无阔?”
是他知道的那个无阔吗?
如果是的话,那一点也不奇怪呀,都是梦回身边的亲信,可能有百毒水。
梵肖政点头,“无阔,夜莊的老板。”
唐九笑了笑,夜莊的老板哪是无阔啊。
不过他也没说,只是道:“我听说过,估计是哪里买的药?”
梅书让先不管这么多,而是问:“所以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熬着?”
唐九想了想,“我还在研究,会有办法的,放心。”
其实,他就是在等梦回醒过来,这些对别人来说千奇百怪的东西,在她眼里就是小菜一碟。
梵肖政对唐九是信任的,点了一下头,问:“盛春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差不多了,不过,醒来后什么情况不好说,毕竟还中了一枪的。”唐九道。
男人点了点头。
幸好,他们都没有等太久,盛春和希迆醒过来的时间差不多,前后差了十几分钟。
但是盛春还不能从ICU出来,得再观察一天。
希迆那边是纯中毒,所以情况稍微要乐观一点。
不过,既然人都醒过来了,大家伙也就都松了一大口气,一个夜晚,剩下的几个小时,不是那么的难熬。
其他人都安排差不多的时候,梵肖政和梅书让还坐在车上。
“那几个人看管好,等特备队修整几天,再增加几个人,到时候亲自送到国际法庭,整个案件,必须全程参与。”
梅书让点头,“懂,自己煮熟的鸭子,不能白白让别人偷吃!”
然后看了他,“你好好休息把,毒还没清,等唐九这边有药了,盛夏会通知你的。”
梵肖政点了一下头,但也不见得真的去休息。
他是又回到了夜凉的病房守着。
守了一夜,一共盛夏没几个小时,隔一些时间总会醒过来看看她有没有事。
等于一整晚都没有好好睡几分钟。
第二天一早。
梵肖政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原本干净白皙,带着冷硬的五官,此刻泛着一些些的青色。
盛夏看到他这样,心疼加上无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太太送了熬的汤和早餐过来,也有夜小姐一份。”
这一点,盛夏还挺惊讶的,寒芯居然这么大度,什么也不问?
“你结婚了?”身后忽然传来夜凉的声音。
盛夏抿了抿唇,安静的退了出去。
梵肖政提着食盒过去。
床上的女人正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微蹙眉,“你守了我一夜吗?整夜没睡?”
他看了她,点头,借着她的失忆,微勾唇,“怎么?”
她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明的表情,“你结婚了,她刚刚说这是你太太送来的。”
男人点头,“嗯。”
目光继续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到吃醋,不高兴一样。
可她只是叹了口气,“那你就不应该跟我这样,你太太会伤心的。”
梵肖政放下食盒,坐在床边,低眉看着她,很认真。
她能看出那种认真。
然后听到他一字一句的道:“我爱的,是你。”
即便失忆,她还是能感觉心口猛跳了几下,下意识捂了捂胸口,怔怔的看着他。
不管哪个女人,一定都不可能对他这种醇浓低哑的嗓音有免疫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