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如让你太太也泡泡池子?

夜凉相信,无论什么人,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声明问题,不可能无动于衷。

官孑岷毕竟是老狐狸了,面色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连悠然靠着池边的身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梵肖政娶了这么个女人,下不去嘴、入不了眼,但脑子似乎不错?”

好歹还能把官场的一些道道理出来。

夜凉嘴角抽了抽,果然,这人一把年纪了说话属实不怎么让人自在。

什么叫下不去嘴、入不了眼?

夜凉也不恼,看着他,“官老是觉得我在编故事?”

嗯,她确实是在编故事,但这个故事有鼻子有眼。

“那你不妨想一想,安晏是不是官捷出事后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

然后颔首,“这水里按摩的想法,是不是也她给你想出来的?”

怎么就这么巧呢?

她目光扫向不远处墙面上的时钟,她刚刚绕了一圈找凳子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四十,这会儿她费了半天口舌,总算五十五了。

十分钟过去。

夜凉笑容里藏了几分诡异,看着官孑岷,“官老这会儿,难道没觉得今晚的池水跟以往的都不太一样?”

官孑岷低眉,视线扫过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的池水。

只听她继续不疾不徐的说着:“你再好好感受感受?”

“别再故弄玄虚了!”安晏大概是按捺不住了,拧着眉冲夜凉道:“你以为内阁是这么好糊弄挑拨的?”

但夜凉明显看到官孑岷的脸色已经不太对劲。

站在夜凉身后的卫兵当然是第一时间发觉主子脸色有异,立刻迅速的走了过去。

一个人将官孑岷从水里扶上来,一个人拿了浴巾,另一人擦头发,分工明确,一气呵成。

但官孑岷似乎是站不太稳,一个手搭着卫兵的手臂。

此刻,他脸色已然有些铁青了。

一个眼神扫过去,安晏立刻从休息榻上下来,脸上的慌张一点都掩饰不住,“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夜凉安然站着,反而不辩解了。

安晏指着她,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竟然气得不知道怎么骂她了,索性冲过去就要动手。

但是官孑岷一个眼神,卫兵毫不费力的把安晏拉住了。

安晏看向官孑岷,带着委屈又冤枉的样子,“您不会相信她吧?我可是跟了您这么久……”

“跟的久才越可疑呢!”夜凉火上浇油,“跟的不久,怎么获得信任?怎么动手?”

“你闭嘴!”安晏冲着夜凉,“你根本就是因为他亲近我所以报复我!”

啊,夜凉想起来,她在梵肖政部门供职,但她刚刚说她没收入的时候居然没反驳?

果然,梵肖政对她是特设了一扇门?

呵。

官孑岷坐在了休息榻上,表情看起来还是变化不大。

只淡淡一句:“先把她带下去。”

一旁的属下看了看他,还是问了句:“是……?”

安晏刚刚是在池子里泡过的,以往上了岸还要在休息榻上待到半夜,现在就带她走,那意思是把她丢到底下的兄弟群?

很显然,官孑岷确实是这个意思。

“不要!”安晏明白过来后满眼的惶恐,“您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真的没有!”

官孑岷却波澜不惊的瞥了她一眼,“大惊小怪,喊什么,伺候我一个人和伺候一群人有什么区别?”

安晏一脸死灰,又狠狠瞪着夜凉。

说实话,夜凉也不是这个本意,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进来装个窃听器,要完好的出去必须费点脑子和口舌。

水疗厅一下子安静了。

除了她,只留下了两个卫兵。

官孑岷正在看她,又悠闲的抿着红酒。

其实他气色不太好,可能因为池水被动了手脚的缘故,但靠在休息榻上方,尽量一副没有异样的表情。

道:“按照夜小姐的说法,既然安晏对池水动了手脚,那她背后的人,今晚岂不是要有所动作了?”

夜凉微微挑眉,“那可不好说,毕竟人家的计划被我给撞破了,你这是好好的?”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号人。

但她刚刚绕着池子走了一圈找凳子的时候确实对池水动了手脚,安晏早上岸所以才没感觉。

“不如等着?”官孑岷忽然说了一句。

夜凉心底一沉。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这岂不是要把她耗死在这儿不让出去了?

也刚好在这时候,水疗厅的门再次被推开,外面进来的人径直到了官孑岷旁边,对着他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然后等着吩咐。

官孑岷听完那人说的话,忽然似笑非笑的朝夜凉看过来。

颇有意味的道:“看来你这个便宜丈夫嫌疑最大?”

嗯?

夜凉微蹙眉。

什么意思,难道梵肖政竟然刚好这个时候上了倾城山?

她后背都有些发冷,想到梵肖政对安晏的不一样,难道是被她不小心捅破了什么东西?

他真的跟官孑岷作对?

那她今晚岂不是直接把梵肖政给卖了?

想到这里,她手心紧了紧,脸上倒是淡笑,“那不一定,虽说我是便宜太太,但梵肖政对我身体的迷恋足以让他跑这一趟!”

言外之意,他要是来倾城山也是为了她这个太太,而不是安晏。

实则,她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官孑岷只是笑了一下,那个卫兵出去了。

过了三五分钟,门再一次被推开。

夜凉看到梵肖政的轮椅往里走的时候,柔眉已然蹙了起来。

男人目光只淡淡的在她身上扫过,薄薄的面具显得五官平整,丝毫看不出喜怒明暗。

“许久不见,内阁怎么想起来请我太太上来做客?”梵肖政的轮椅一边徐徐往里走,一边开场白。

官孑岷摇着咖啡,“确实是客,却也是不速之客。”

然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梵肖政,“五分钟前,刚听了你太太说梵先生对她这副身子是迷恋至深?”

梵肖政眼神都不曾给她,薄唇弄了一下,“这都夜晚了,内阁还信梦话?”

语调间赤躶躶的讽刺。

夜凉抿了唇,他们私底下再怎么吵,也不如在外面这样的难堪。

官孑岷“哈”的笑了一声,放下酒杯,双手搓了搓,“是么?不如让你太太也到池子里泡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