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问你呢,爱么?

进了房间,夜凉却发现也没见的多舒服,空凋的温度有点低,她这个礼服腰上和腿上都凉飕飕的。

“冷?”轮椅上的男人侧首看了她,问。

她脸上淡然,“还好。”

之后空调被调高了两度,感觉上没那么冷了。

夜凉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红酒,微微挑眉,“就我们三在这儿,怀旧?讲故事?玩游戏?”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事可以做吗?

但是如果没事,梵肖政明显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脸梅书让也优哉游哉的品着红酒。

“等个人。”梅少这才看了看时间,道。

她理解为他们还有生意要谈。

于是道:“要么,我去外面等?”

没兴趣听他们谈生意。

正说着呢,房间门被推开,盛春引着一行两人走了进来,说了句“姜导到了。”就退出去了。

姜导?导演?

夜凉看了看刚进来的男人,又看了看梵肖政,他是最近准备投资影视么?不然找个导演来干什么。

“梵先生好!久仰大名啊!“对方来了就径直到梵肖政跟前主动的握了手。

但说实在的,夜凉没看出来他对梵肖政有什么久仰。

或者说,梵肖政除了一个姓氏之外,在商圈和娱乐圈比起那些名人,可以说是寂寂无名,也就是最近被曝夫妻俩各玩各的,热度稍微有点高。

那也没有到被导演看到商机的地步?

她以为他们的谈话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脑子里胡乱的天马行空。

下一秒,那位姜导却把视线放在了她身上,“这位是?”

夜凉神色微顿,没有回应。

梵肖政适时的开了口:“梦回,梦小姐,先前助理跟你提过。”

提过?

夜凉表情越是纳闷了,他什么时候跟别人提过她?

只见姜导略微恍悟的张了张嘴“哦~”了一声,然后又一次朝她看来,满是惊喜的样子,“原来你就是梦回小姐,可算是见着真容了!“

她这才不解的看过去,“你见过我?”

她这张脸,在京城露面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哪怕是现在出门,她也都要画上疤痕当梵太太夜凉的。

姜孟帆脸上满是笑意,“确实是见过的,不过梦小姐肯定没见过我,我上一次,也是偶然在一个咖啡馆看到你,后来几番打听,这都挺长时间了……“

他以为是找不到这号人物了,都动用自己的社交账号发信息了,没想到居然有人主动联系他。

夜凉狐疑的看向梵肖政,他主动把她推荐给这个导演?

可能是看到了她此刻的一伙,姜孟帆直接递上了自己的名片,道:“这是我的名片,梦小姐不嫌弃的话,我今晚还真是奔着合作来的。”

出于礼貌,她拿了名片过来。

名片上除了名字和号码,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也看不出他的成就。

平时她对演艺圈就不关注,确实不认识这号人物。

只好礼貌的笑了笑,“姜先生可能不知道,我跟演艺圈并没交集的,可能谈不上什么合作。”

姜孟帆急忙摆手,“事实上,我现在刚好在找非圈内,但各方面条件又特别优越的合作对象。”

夜凉瞥了一眼一旁的梵肖政和梅书让,这两人明显没打算插嘴,当观众当得挺舒服。

“是这样。”姜孟帆很耐心的跟她解释:“我最近在做一期拍摄,’东方秘境’,就是旅行拍摄的形式,一直在找模特。”

夜凉终究是忍不住笑了笑,“姜导怎么会觉得我适合呢?”

姜孟帆看着她,只一句:“我不会看错人的。”

然后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给了她,道:“我确实不知道梦小姐之前的职业,但诚心绝对足,所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她显得有些无奈,“说实话,首先我并不缺钱,再者,我对你们这一行也实在不感兴趣,何况,我应该抽不出时间去跟你们的团队旅行拍摄。”

也不知道梵肖政突然抽了哪门子疯,为什么认为她会答应这种合作?

姜孟帆倒是笑了,“没关系,梦小姐不用立刻答应,还有一个多月,可以好好考虑,我呢,也认真表现!“

说着,对方略迟疑的看了她,犹豫了会儿,问:“梦小姐是单身?”

夜凉愣了愣。

余光下意识的朝梵肖政的方向瞥了一下,但又撤了回来,淡淡的一笑,点头,“对啊。”

一旁坐着的男人眉峰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然后继续抿着手中的红酒,并没有插话。

姜孟帆像是松了一口气,笑着:“哪有空,我请梦小姐吃饭,关于合作的事宜,你可以慢慢了解。”

夜凉刚刚还没想答应呢,但是这会儿,笑意深了深,依旧是点了一头,“好啊。”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不过夜凉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这两天不能喝酒。”

姜孟帆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了然,“没事,你随意!“

“姜导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听你说这个旅行拍摄,似乎跟其他普通摄影的意义不太一样?”

说起自己的职业,姜孟帆明显眼前都亮了,然后大有侃侃而谈的趋势。

‘东方秘境’确实是创新型拍摄,旅行到哪就拍到哪,最后会发布在东方杂志上,展现的是一个国家的各地特色美。

立意本身就很高端,形式又特别,说实话,夜凉确实起了兴趣,所以接下来聊得还算投机。

但一旁某个男人的脸色就没那么好描述了。

姜孟帆走的时候,夜凉还特地送到了门口。

“姜导没带司机么?”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车,没见司机在等,而刚刚跟他一起来的人这会儿反而没见了。

姜孟帆笑了笑,“得找个代驾了。没事,梦小姐先上去吧,这外面有点凉,这两天不是不能受凉么?”

她淡笑。

两人最后还拥抱了一下才道别。

再次回到楼上,梵肖政又去了露台,应该是全程都在看她出送别姜孟帆。

“可以走了?”她淡淡瞥了眼梵肖政。

那边的男人依旧红酒不离手,眉头轻轻挑了一下,终于舍得放下酒杯了。

从楼上下去,一直到上车,他终于开口:“相谈甚欢?”

夜凉淡淡的笑着,“不是正和你意?虽然不知道梵总怎么突然这么好心给我介绍赚钱门道,但你必然也不是吃亏的人,保不齐收了多少好处!“

男人侧首看过来,略微睨着她。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完全改了话题,“衣服怎么样?”

她先是一脸莫名,然后低头看了看,敷衍的点头,“挺好的,怎么了?”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身体稍微侧过来对着她,“帮你促成了一单生意,不打算有点表示?”

这话题起得莫名其妙,又好像有迹可循,以至于她思考着要怎么回答他这句话才不至于掉到哪个坑里。

只见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夜凉照办了。

“打算旅拍?”他问。

她也没说有没有打算,只是反问:“你不是希望我跟人家合作?”

男人低低的笑意,拿了她一个手看似认真又随意的观赏着,嘴里说着话,“我希望,你就去,什么时候这么有眼色了?”

夜凉自嘲的笑意,“不是梵先生自己说的么?成年人得学会成长,不要把事情做绝,不要跟绝对势力作对,比如……“

她一副很上道的模样,眼神颇有意味的看着他。

梵肖政却微微眯起眼,大概是因为她今晚的穿着本身就足够夺目,加上她此刻几分娇态几分魅惑的眼神。

“常去夜莊就学了这么些东西?”

夜凉知道他在讽刺她现在挺会讨男人欢心,并不怒,反而笑意不减,“那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还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你想让我跟姜导合作,我必须点头,要不然,更别说什么时候能去医院见老爷子一面了。”

梵老爷子既然醒了,夜凉确实迫切的想去见一面,至少必须道个歉,也还有其他事可以聊。

她说完话,发现梵肖政好一会儿没出声。

转头看了他,正好四目相对。

他一直在安静的看了她,半晌,才沉声问:“若不是想见老爷子,实在没理由继续留在我身边了?”

她脸上的表情也淡了淡。

毕竟,这是个敏感话题。

沉默的考虑了一会儿,她干脆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可是梵肖政将她的身体转了过去,眼神定着她,势必要她回答是的。

夜凉最终无奈的笑了一下,“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呢。”

男人薄唇微动,“对着别人说好听的不是挺会?”

那怎么能一样?对着他说好听的,只会让他越鄙夷她。

“我想眯一会儿。”她干脆转移话题。

男人眉峰轻轻蹙了一下。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悦,或者说,其实从她跟姜孟帆相谈甚欢的时候,他的气息都挺沉闷了。

夜凉想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但是手腕还被他捏着。

这一纠缠,不知道怎么的,她带着的小包包掉到了座位下面。

这辆轿车她也乘坐不止一次了,低头看了一眼,看不清包包掉在哪,随手开了灯,这才弯腰去捡。

把包包拿起来的时候,目光触及前座底下一个角落的东西,动作顿了顿。

男人能感觉到她动作僵了僵,问了句:“怎么了?”

夜凉拿了包直起身,笑了一下,“没事,我睡会儿。”

梵肖政却依旧盯着她的眼,她刚刚笑得很勉强,一眼就能看出来。

于是,他收回视线之余朝那个座位下面扫了一眼。

眉峰也跟着蹙了蹙。

上一次安晏的那款皮筋落在座位底下。

如果没记错,安晏拿了皮筋之后,小盒子是放回了包里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睡。”他靠回了椅背,也应了她。

夜凉看了看他握着的手,不满,“你这样我怎么睡?”

男人侧首,“免费让你靠,不能睡?”

她把包包放在了另一边,“我靠着座椅才舒服。”

“把我当座椅。”

夜凉没吭声了,也没靠他。

僵持了一会儿,梵肖政抬手直接把她的脑袋扳了过去,按到自己肩上。

她皱起眉,直起了身,抬手整理头发,满脸不乐意。

男人亦是不满的睨着她,“不睡,做点别的?”

夜凉闭了闭目,正因为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梵先生很喜欢车上做那种事,不过,跟上一位女士做完,下一次是不是应该把车洗一洗,清理一遍?”她抑扬顿挫的说完,看着他。

知道她在说安晏和遗留在车上的皮筋。

男人亦是盯着她。

往往这样的对峙,总是气氛很压抑,夜凉最受不了。

可正当她打算避开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抿着的唇瓣上。

在夜凉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坐了,握着她,连带她的手折到脑后扣住便吻了过来。

这还真是专治她阴阳怪气最好的方式。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吻得越发深入,弄得她脑袋晕晕乎乎。

她现在总算知道他今晚给她挑这身衣服最大的用处了。

裙摆只到膝盖上面,男人轻而易举就能得逞,她怎么防备都没用。

“梵肖政……”她喘不过气,也不想跟他这样。

可惜话到一半就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轮椅,反手关了车里的灯,又打开了前后的隔屏。

她知道他们俩现在跟交易差不多,想见梵立军,她就得顺着他。

但最后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叫停,抿唇看着他。

男人低眉看她,呼吸显得很沉,“怎么?”

夜凉脑子缺氧,字句组织了好几遍,“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我随便你怎么弄都可以?”

男人微微眯起眼,“很委屈?”

她心底失笑,“确实是。”

有好几秒,他没说话,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然后吻下来,来回缱绻。

许久,在她差点陷入迷沌时,听到男人低低的呢喃音,“爱我?”

像是什么东西猛地击到胸口,她茫然的睁开眼,又被他蒙住,“问你呢,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