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目,“你别找事了行么?”
听到这话,梵肖政蓦然冷哼,捏着她下巴的指尖转了个角度,指腹重重的压在她唇瓣上。
又尤觉得不解气,一下子将她勾了过去,薄唇直接压了下来。
准确的说,近乎啃噬,咬着她的唇,以至于嗓音模糊而沙哑,“这些天你找的事还少,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男人半个身子压着她,夜凉抬手想推开,可惜他唇畔间的力道压根不松,她真怕推得越用力,疼的是自己。
只得略瞠目,“梵总真会开玩笑,您是州官,我才是百姓!”
他薄唇微扯,“那我更该放火。”
说罢,重重加深了那个吻,长驱直入,丝毫没给她反应和推拒的机会。
夜凉身体被迫后仰,上身半悬在茶几上,不得不勾住男人的脖颈才能坚持没直接躺下去。
她以为这男人气性过去了就好了,哪知道这个吻却越来越缠绵,耳边男人的气息变得沉重。
夜凉这才再一次想推他。
“唔!”换来男人大掌握着她敏感的地方蓦然收紧。
纠缠之间,夜凉一双手胡乱无章,不知道打到了他的什么部位,只觉得他吻她和碰她的动作突然停顿了。
然后传来低低的闷哼。
她睁开眼,看了他,意识到了什么,视线顺着往下,果然是打到他腿上有伤的地方了。
却非但没有紧张,反而眉尾轻扬,“舒服了?”
男人隐忍疼痛而蹙着眉,此刻正眯起双眸睨着她。
夜凉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整个人忽然被抱起来,随即又被丢到了身后宽阔柔软的沙发上。
男人随即俯身下来,阴郁又诡谲的睨着她,嗓音挑起,“相比起来,更喜欢接下来的舒服!”
她这才知道紧张了,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房间里有监控。”
面前的男人根本有恃无恐,甚至还有些肆意,“不正好?让他学学技术,免得你下次花钱还不够享受,嗯?”
夜凉微咬唇,暗地里已经在蓄力了,他要是真乱来,直接双腿踹过去。
然而,她的任何一点小动静都被男人收在眼底,下一秒,她双腿已经被抵住动弹不得。
好在他也并没有过分的后续。
而是低眉望着她,“回不回紫荆园?”
夜凉柔眉微弄,他越是执着于把她带回别墅去,就说明越是害怕她在外面继续制造负面绯闻,不光是造成梵世集团损失,更会玷污他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
所以,她越肆无忌惮。
“梵总这么喜欢给人出选择题,一晚上两题?”她似笑非笑。
瞧着她一脸不怕死的模样,男人轻轻冷哼了一声。
凑近。
“你也不赖,会选。”低低的嗓音,看起来是在夸她。
夜凉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可等她感觉到危险气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监控,希迆也不可能冲进来解救他的,因为盛春也不一定比他好惹。
她在彻底沦陷之前,只挣扎了一句:“你只问回不回紫荆园,没问要不要……”
梵肖政只一句:“不是不喜欢选择题么,满足你,直接来不好?”
……
夜莊外的狗仔继续蹲着,但两个小时都过去了,硬是没再见人。
梵肖政进去这么久,难不成还真的对男人有意?要不然一个男人不去锦衣豪爵,在夜莊呆这么久干什么?
于是,第二天伊始,八卦已热闹得很。
【有钱人会玩】、【贵圈真乱】的标题比比皆是。
还能看到夜莊门口男人揪住她的领子一把拉下去强吻的背影图。
虽然谁的脸都看不到,但那张轮椅就能看出男女主分别是谁了。
夜凉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但她私生活混乱的八卦算是彻底给挤下去了。
“还有人质疑你喜欢男人。”她窝在八号房的床上,讽刺的调调。
梵肖政洗漱完已经穿戴好衣服,然后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在处理他腿上的伤。
药和沙发,盛春一早就送过来了。
见她还没动静,男人眉峰轻挑,”定居了?“
”不好么?“夜凉头都没抬。
梵肖政弄好伤口,穿好长裤,表情看似波澜不惊,”你哪来的钱消费?“
很明显的嘲讽。
她淡淡的笑着,”我这样的姿色,你真以为要花钱?“
正好她从昨晚开始就是本面素颜,此刻的得意让男人眯起眼,抚了抚她的脸,”今天心情不错,最多答应让你回自己的公寓,别让我晚上来绑你。“
他并没有再跟她纠缠,一个人先离开的夜莊。
梵肖政一个人坐着轮椅离开,狗仔也没什么好拍的。
夜凉原本也打算走了,但希迆进来了。
那会儿她穿戴整齐,房间也收拾过了,抬眸看了看他手里的早餐,很自然的接了过去。
“安晏想约我。”希迆站在一旁,忽然道。
夜凉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笑,“好事,没答应?”
希迆瞥了她一眼,“多半是冲你来的。”
她不以为意,“她想怎么样你都顺着就好,不然怎么知道她什么戏本子?”
“笃笃笃!”又有人敲门。
无阔开门进来,“议政厅来人了。”
夜凉咀嚼的动作慢下来。
“吃完再过去吧。”希迆关注的点就是不一样。
她笑了笑,起身去抽屉里拿了药水往脸上画,然后抬手扇着加速定妆。
议政厅的人正在等她,一看到她那张丑陋的脸就知道是她了。
“夜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些事。跟我们过去一趟?”
“你们还能定位我在哪?”
连狗仔都只知道前天她来过夜莊,并不知道昨晚她进了这里,甚至一直没离开。
“我们联系过您先生。”
哦,她点了点头,忘了这一茬。
关于调查她身世这件事,之前,他是暗地里推进,吵过一架后,干脆都明摆着支持了?
她跟着去了议政厅,才知道议政厅是要自己让人做一次鉴定。
夜凉是无所谓的,配合着去抽了点血就走人了。
回去的路上,希迆发来了他和安晏在咖啡厅的照片,应该是无阔在对面拍的。
接着给她发了个消息,【希迆说他被迫入行,为了替家里人还债。】
编出这么个背景真是信手拈来,无阔听着都想笑。
此时,希迆和安晏的聊天还没结束。
咖啡馆在市区闹中取静的地方,这个时间,人不是很多。
安晏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好一会儿才看似不经意的提起,“所以,你没有女朋友?”
希迆皱了皱眉,那是一副不愿意开口,或者是不好开口的表情。
“有?”安晏很懂得察言观色,已经读到了这个信息。
希迆这才勉强的扯出一个淡笑。
而后看了她,“安小姐今天请我出来,就为了聊这些?”
安晏挑了挑眉,一脸的斟酌,然后笑得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你可能会觉得唐突。”
“其实……我刚看到你的时候,也觉得很惊愕,你跟我一个旧友很像,可能因为这点类似,所以想多了解你一点。”
希迆这才点了点头。
然后一下子拿出了他的’职业素养’,听起来半认真半玩笑,“那安小姐可以多来夜莊找我聊聊。”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邀请了。
安晏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看到希迆这么说话,就知道他为了还债,并没有多么高的人格品性。
这正好是她需要的,这种人才好办事。
正想着呢,希迆续的咖啡来了。
但他看到咖啡跟前一杯不一样,皱起了眉,一脸不悦的看着服务员,“不是续的吗?怎么还偷工减料的?”
服务员笑着耐心解释,“不好意思先生,续杯和点单的成品确实不一样的,您如果要喝一样,可以再点一杯。”
希迆冷哼,“因为续杯是半价?你们这是歧视消费者?”
这种用词一出来,服务员被说得有点慌了,“先生,不是这样的,我们店一直如此……”
“算了。”安晏开了口,对着服务员道:“再给这位先生一杯跟刚刚一样的。”
安晏越发觉得希迆这个男人没品了。
等服务员走了,她看了希迆,笑着,“你女朋友不知道你在夜莊做事?”
“这种事,谁愿意让另一半知道?”希迆皱着眉的接了一句。
安晏点了点头,“有没有想过结束这种局面呢?换一份工作,或者找找什么挣钱的契机?”
他无奈的自嘲,“钱哪有那么好正,在夜莊已经算是挣得快的了。”
说着,希迆又耸了耸肩,“夜凉每个月都会来,而且每次都点我,不过她的消费也不是很高,听说她丈夫对她并没什么经济上的支撑。”
安晏淡笑。
“不光是是经济上不给她支撑,其他方面也不像夫妻呢。”八卦一爆出来,就知道夫妻俩各玩各的。
希迆看了她,“安小姐不是她朋友么?我还真没听她提起过。”
安晏神色稍微顿了一下。
忽然看向希迆,颇有意味,“如果我说,其实我之前是在说谎,我并不是她的朋友,你会怎么想?”
希迆神色没什么变化。
语调也是淡淡的,带着几分调侃,“没什么好稀奇,这个世界上几十亿人,有几个是真正的朋友?我就没有这东西,眼里只有钱。”
“那希迆先生跟我挺像的!”安晏笑了,“我眼里也是利益居多。”
两个人安静了小片刻。
希迆要装傻,也不能装得太傻,这会儿才看了她,“那安小姐今天找我,一定也不是单纯的喝咖啡?”
安晏笑了。
“我挺喜欢跟你聊天的,省事。”
服务员给希迆端来了重新点的咖啡。
他接过来,满足的抿了一口。
才听安晏继续道:“下次夜凉来夜莊点你,可以告诉我一声么?”
希迆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
微蹙眉,“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安晏也不掩饰了,直接道:“我知道你需要钱,你放心,钱不是问题,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希迆并没有立刻答应,免得太明显。
安晏索性拿了一张卡出来,“这里面有一百二十万,希迆先生可以拿着先花。”
希迆勉强咽下咖啡。
“这么多钱,我不能随便收的。”
“当然不是无偿的。”安晏道:“这算是做生意了。”
希迆继续不确定的吻:“就只是打个电话。”
安晏再次肯定的点头。
卡,希迆当然是收了的。
安晏走的时候,他没走,点头哈腰的冲着安晏笑了笑,“我喝完再走,安小姐先去忙吧!”
安晏走了。
希迆看着桌面上的卡,垫了一张纸拿过来,然后包起来,全程自己的手都没碰到卡面。
离开咖啡馆,上了车,他才冲后视镜看了一眼。
安晏的车依旧停在不远处,所以他全程什么都没做,回到夜莊,全身上下检查了没有监听器一类的东西,才给夜凉打了个电话。
“下次你来夜莊,她让我给她打电话。”
那会儿,夜凉在自己的公寓,电脑屏幕上是设计稿,她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听着。
“那岂不是越快越好?”她实在不明白安晏到底在计划什么,目前为止,一点猜测空间都没有。
希迆微挑眉,“梵先生同意就好,我没意见。”
夜凉:“……”
挂了电话,她继续把手头的工作弄完。
然后跟龚冷联系,问了问他今天的状况,辞职的事,她当然是不同意的。
想到这个,她有必要跟梵肖政聊一聊。
看着差不多下班时间,夜凉给梵肖政发了个信息问他有没有空。
对方没有回复。
她只得打电话。
“你好!”
女人的声音?
夜凉看了看屏幕,“找梵肖政。”
“抱歉女士,这里是梵总办公室,电话已转接,您有什么事么?我可以代为转达。”
“不用了。”
原本她不想打他私人号的。
挂了电话,又打他手机,这次通了,他声音很低:“什么事?”
“龚冷辞职的事……”
“晚上再说。”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然后挂了。
故意的?夜凉知道他一直都不想跟她聊龚冷的事,换作她也不愿意跟他聊林悄悄一个道理。
虽然龚冷和林悄悄性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