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只狠狠瞪着他,“你给我滚下去,浪子、流氓!”
“你再骂?”男人薄唇轻碰,深眸满是危险。
夜凉抿了柔唇,多一个音节也不再说了。
也是那会儿,她才感觉车子好像一直停在原地没有行驶。
看了他一眼,“还有事么,我可不可以走了?”
梵肖政正沉默的盯着她。
过了会儿,才忽然道:“晚上回紫荆园?”
又是这个,夜凉有些好笑,“为什么你对这个事情如此执着?难道不去紫荆园,你就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在哪儿有什么区别。
要理由?
男人薄唇微微一扯,“因为夜总如今美若天仙,放出去总觉得吃了亏,金屋藏娇不好么?”
夜凉闭了闭目,道:“我真的有事。”
“我是不是该理解为,你想让我在车上对你做点什么?”他一脸不无认真的琢磨着。
又道:“所以早一点儿点头,非得浪费时间?”
夜凉不想跟他纠缠,确实浪费时间,她若是拧得过他,也不必跟他做那样的交易了,不是么?
只得点了一下头,“忙完我会过去。”
“忙完打我电话,接你。”他沉声纠正。
她也答应了。
但是刚开了车门,又一次被梵肖政握住手臂转过身去。
“又怎么了?”
男人薄唇抿着,盯着她两秒,才问:“那个药是第一次买,还是已经吃过了?”
夜凉冷笑,“我倒是想吃,不是已经被您毁了么?”
他这才松开她,特地冷着声警告:“爷很健康,最好别让我发现第二次!”
她不置可否,开门下车。
……
夜凉先是去了一趟九纪元,下午四点左右,才从公司离开。
戴汐一向不问她的私事,送她到门口就继续回公司忙去了。
夜凉乘坐地铁往城西,坐了十来站才下去,那是一处公园,环境极好。
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个男人,黑色的毡帽,很好认。
“梦回小姐?”她刚过去,那人主动开口问。
夜凉看了看他,并看不到脸,倒也点了点头,“是我。”
然后,那人伸手给她递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看得出电话已经拨通了。
“喂?”她把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四十多,或者五十岁,不疾不徐,“是你在查段翎雪的死?”
“是。”夜凉话不多,看了看周围,换了个方向坐在了椅子上。
视线可见公园里的行人来往,背后是一个不大的人工湖。
“你是她什么人?”男人又问。
“可以不回答么?”夜凉反问。
对方沉默了会儿,然后道:“我能提供的信息可能有限,但一定之前,所以价钱……”
“钱不是问题。”她淡淡的打断。
男子听完笑了一下,“小姐是个爽快人!那就……有空见个面细聊?”
可她几乎没有思考,道:“麻烦您整理成资料,我给你个邮箱,或者地址,邮寄过来。”
男子又是沉默,不能见面……也好,“行。”
挂了电话,夜凉起身,刚好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她把手机递回去。
道:“麻烦你忘记你现在看到的这张脸。”
男人毡帽下的脸并没有抬起,笑了一下,“我只是赏了会儿湖景。”
夜凉又在湖边站了会儿。
从发现母亲段翎雪的死存在蹊跷,到现在,已经这么几年,终于有点进展,她反而紧张了。
面前就像一个巨大、未知的深渊,她根本不知道会查出一些什么。
从公园离开,坐了一趟车到市里,天色都黑了。
她打了个梵肖政的电话。
第一个没接听。
蹙了蹙眉,她捏着手机在街头走了会儿,然后再打第二个。
是盛春接的,“太太,我现在去接您。”
“他忙的话我就不过去了。”电话都没空接,不知道在忙什么。
盛春道:“先生刚进浴室。”
她没再说什么,就在原地等着。
一个多小时后。
夜凉踏进紫荆园别墅大门,熟稔的换了鞋,去客厅等人。
梵肖政的腿在几经折腾之后,好似越发方便了,至少,她最近总见他直立行走。
“找我有事?”她手里握着热水杯子。
男人的黑发还没干透,正好清爽的程度,身上散发着一股素净的沐浴露味道。
“咕噜”的声音率先响起。
梵肖政侧首看过去,“没吃晚饭?”
她略微的弯了一下嘴角。
男人抬头看了盛春,“叫厨房做点吃的。”
夜凉等他吩咐完,又问了一遍。
结果,梵肖政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不急,吃完再谈。”
这确实符合他的德性。
于是,她安心等佣人煮了一碗面端过来。
有点烫,想晾一晾,抬眼看了他,“可以说了?”
男人眉峰微动,这一次大概是没想继续搪塞,可他刚要开口,夜凉的手机忽然震动着。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是沈舒元的号码。
本来不想接,但知道她既然打了电话,一定会锲而不舍,只好接通,“姨妈。”
“是我是我,夜凉!”沈舒元声音忙不迭的,听得出来很焦急。
只听她继续问:“你在哪呢?不管你在哪儿,你赶紧去趟医院,好吗?麻烦你了!”
夜凉觉得新奇,怎么还麻烦上了?
“出什么事了?你们旅游回来了?”她问。
沈舒元那边气息都不太对劲了,道:“没有,就是因为我们没回去,只能麻烦你了,是你爸……你爸他出事了在医院,医院刚给我打电话,我们现在正准备去买机票……”
夜树韫出事了?
夜凉也稍微拧了眉,看了看一旁的梵肖政。
顾不上多说,挂了电话,直接就要走。
梵肖政自然是拦着的。
“我父亲在医院,我得过去一趟。”
男人神色重了一些,只一句:“我送你。”
这时候她也没空纠缠有的没的,两个人急匆匆的出门。
一路上盛春的车速并不慢,其实夜凉也不急。她没觉得夜树韫有多大的事。
但到了医院,看到医生的反应才知道,夜树韫竟然失血过多昏迷了。
“需要紧急输血,谁是家属?”医生焦急的看过来。
夜凉抬手,“我父亲……”
“你先去抽血。”医生直接打断,道:“病人情况复杂,后续可能还要骨髓配型,你们家属做个准备,就你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