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肖政看着她对自己下手都不愿意跟他走,一股子火就往脑门冲,“能耐了,嗯?”
他那冷血的性子不允许他接受这样的威胁。
反倒扯了扯嘴角,“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大能耐!”
可他却忘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脾气跟他,根本就不相上下。
夜凉看他呛自己,冷着一双黑眸无动于衷的样子,真的就对自己下了死手。
牙关忽然一狠心的用力。
“唔!”她自己痛得含糊叫出声,甚至已经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梵肖政亦是瞳孔狠狠震了震,却没敢再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否则,他真的可能将她捏碎。
一下子松了手,他狠狠盯着她,“你疯了!”
她已经疼得视线都有点颤抖和模糊,可偏偏就是对自己下得去很受,咬着不放。
那一刻,梵肖政想到了她手腕上的那条疤痕。
当初无论因为什么事,她都能对自己下得去手,何况是现在?
最终是他败下阵来,一手无处安放的撑在她身后的墙面上,语气温沉下来。
是愤怒和压抑中很努力才找出来的意思柔软,“放开,嗯?”
他目光一瞬不移的凝着她,“我不再逼你。”
她呼吸都不太敢用力了,好疼!
牙关也逐渐慢慢的松开。
也是她放过自己的那一瞬间,梵肖政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手撑着墙面,另一手狠狠扣住她的脑袋掳了过去。
“唔!”她突然忍不住痛呼出声。
刚刚被她自己伤到的地方被男人弄得更疼。
舌头上的疼,果然直达神经,一寸寸一丝丝,疼得要命!
“现在知道疼了?”男人却不肯放过她,甚至越发恶劣的纠缠。
夜凉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呼吸都快被剥夺干净。
缓过来时,她整个人变得无力,是男人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用着是低沉而阴狠的语调。
“我记得我说过,不准你伤害自己!”
她闭着眼,没吭声。
“这最好是最后一次!”他薄唇碰了碰她嘴角的地方,发出警告。
这回,夜凉模糊的回了一句,“只要你不逼我。”
谁愿意伤害自己呢?有多疼,自己最清楚了。
梵肖政低眉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了许久。
那双眸子因为太近,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眼睛里的冷漠。
继而,低冷的嗓音传来,“对男人,这是最蠢的威胁,迟早有一天会失效。”
听完,她无端的笑了笑。
他对她没有感情,就失效了,甚至厌烦?
但转念一想,刚刚她竟然赌赢了,难道就说明他对她有感情了?
怎么可能,离开京城前他是什么样的表情,说的都是什么话,夜凉没那么快就忘。
“我可以走了吗?”她找回了几分力气,靠墙自己站着。
梵肖政脸上依旧不好看,周身的气息也显得压迫。
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听到男人说了句:“我给你最长两个月,除非自己回来,否则我一样会找他要人。”
这个他,指的只有西撒了。
夜凉没再看他,也没说话,转身往大厅的方向走了。
纠缠了这么一会儿,居然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因为她实在是看不清梵肖政到底要干什么,到底在想什么,既然都已经分道扬镳,为什么还要聚在一起,相互折磨么?
大厅的氛围好像没有变,音乐继续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西撒允许来宾的女伴入场了,已经有人在跳舞,亦有人相谈甚欢。
夜凉的目光直接看向西撒的座椅。
没有看到他人。
看到侍应走过,她伸手拿了一杯酒,看似不经意的问:“伯爵先生还没回来么?”
侍应看到她惊艳的五官,下意识的怔了怔,不敢多看的视线往下拉。
却停在她嫣红的唇畔。
“回来过了,似乎有事出去谈了。”
她点了点头。
“女士……”她刚要走,侍应叫住她。
夜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略微的浅笑,“怎么了?”
侍应朝她指了指,然后又用手指点了点他自己的嘴唇。
夜凉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也保持着淡笑,“谢谢。”
放下酒,她快步去了一趟卫生间。
镜子里,女人那双柔唇嫣红无比,充满诱人因子,口红早已被剥夺得差不多了。
她对着镜子仔细的补了补妆。
舌头依旧有点疼,血腥味却被男人吞得差不多,没那么的难受。
最后收拾妥当,她才走出卫生间。
那会儿,梵肖政也回到了他的位子上,对面就是西撒,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只听到西撒“哈哈”的爽朗笑声。
她自然的回到西撒身边坐下。
男人回头看了看她,“回来了?”
她浅笑点头。
下一秒,西撒转过去的视线又折了回来,盯着她。
夜凉心里紧了紧,哪里不对劲么?
幸好,西撒只是问:“怎么气色不太好?”
她这才道:“刚刚出去溜达了一圈,有些冷。”
冻的。
“给梦回拿条披肩!”西撒立刻抬手示意。
“谢谢!”
西撒也冲她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对面的男人,道:“今晚虽然是游戏,可也是有约定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梵先生看,这生意是你多留两天谈妥,还是日后再找时间汇合?”
再找时间汇合,难道西撒去京城么?
夜凉微蹙眉,如果他去京城,那她和梵肖政有过的关系,多少都会传到他耳朵里。
“既然是好事,越快敲定不是越好?”夜凉插了一句,看着梵肖政,“梵先生,您说呢?”
她巴不得今晚寿宴结束,他们就签合同,梵肖政最好也别多留了。
留得越久,她越不好自处。
梵肖政目光并没有在她脸上停留太久,却看透了她似的。
带着几分调侃,道:“有理,没能得美人心,也没脸多留不是?干脆今晚谈妥?”
说着,他看向西撒。
西撒一拍大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