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这一天过得尤其快,忙忙碌碌,晕头转向就已经到了傍晚。
梵肖政和梅书让在紫荆园谈事,盛春去了一趟公司,后从公司往紫荆园走。
离开公司的时候,盛秋叫住了他。
“有事?”盛春回头,看了盛秋剑眉星目,这会儿略微皱着。
他们几个里头,其实属盛秋五官最帅气,只是常年泡在吃人不吐骨头梵世集团,商场如战场,练就了一张扑克脸看不出喜怒,降低了亲近值。
“人送走了?”盛秋走到车子边。
盛春知道他问的是夜凉。
“没上飞机,但没见着人,怎么了?”
盛秋拿了两支香烟,给他递了一直过来。
盛春抬手拒了,知道盛秋烟瘾不小,但也没劝,等着他说下文。
“梵蔚蓝给她转股权的事,好像办完了。”
嗯?
这让盛春有点惊讶,“她来过公司?”
可是盛秋摇头,“没有,听那边同时说起,需要的所有资料她都备齐了递交的,还通过视频。”
视频?
盛春一下来了精神,“她还在京城?”
盛秋表情莫测的摇头,“听同事的转述,说是在游艇上。”
“游艇?”
也就是她确实离开京城了,只是没有按照他的安排?
盛春拉开了车门,“我得去趟紫荆园,你忙。”
盛秋轻吐眼圈,夹着香烟的那个手稍微撤开,另一手压住了盛春准备打开的车门。
“还有事?”盛春皱起眉回头。
只见盛秋眸子里几分意味,“你查过太太的底细?”
盛春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这个,但也点了点头。
“她确实一直在夜家?没有其他亲人?”盛秋接着问。
盛春微挑眉,“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
整的神神鬼鬼的。
盛秋不知道在斟酌什么,片刻才道:“我这儿有一张照片,一会儿给你发,你给梵总看看。”
盛春看他表情莫测,但又没有继续多说,只好点了点头,“行。”
车子停在紫荆园外,盛春给盛秋打了个招呼,那张照片就发过来了。
粗略的一眼看,照片上就是夜凉,应该是办事需要的时候接通了一个视频,那是视频画面的截图照片。
再仔细看了看,盛春终于逐渐拧了眉。
知道盛秋为什么说一半、吞一半的了。
“先生!”进了别墅,盛春脱了鞋都没换,就直接大步往客厅走,手里的手机往前递着。
梅少靠在沙发上,手里抱着夜凉平时会用的抱枕,瞧着盛春的架势,“这是找到人了?”
盛春将手机递到主子跟前,顾着应了一句:“算是。”
梵肖政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抬眸看了一眼盛春,才把手机接了过去。
然后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的数秒而已,神色明显的越来越凝重,最终湮没无声。
梅书让抬眼看过去,一脸探究,“什么东西?”
他把梵肖政手里的手机接了过来,看第一眼的时候打算随手放回去。
夜凉嘛,他又不是没见过。
但是下一秒,又忽然把手机贴到了眼睛前,死盯着夜凉所在的那个画面,准确说是她后方的标识。
这才百思不得其解的看向梵肖政,“她居然真的和燕南擎有关系?”
上一次她就放走了燕南擎,偏偏这男人并没有想往深了查。
梅少轻轻吸气,“她是怎么办到的?燕南擎的妹妹抢了她的男人,她转头就把林悄悄的哥哥拿下了?”
说罢,他邪恶的一笑,“啧,这么算起来,好像是小结巴赢了?你得管人家叫嫂子?”
梵肖政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梅少才“哦”了一声,“结婚证还没变离婚证……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不得不说,他这会儿是真的有点佩服那女人。
总是能让人惊愕,老爷子被她笼络了,梅月楼跟她认识,这下,连燕南擎都被她拿下。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梅少几分幸灾乐祸的看向一旁的男人,靠回椅背,“我早说了,没必要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你非不听。”
盛春倒是在一旁皱着眉,“万一太太是被燕南擎劫持的呢。”
燕南擎是什么样的人,对自己妹妹都没多少情分可言,怎么会在夜凉这边受辱的第一时间就派了私人游艇接人?
梅少“切”了一句,“这你就不懂了,等你哪天成了男人才懂。”
盛春眉头更紧,他怎么都是从西厥回来铁血真男人,谁还能比他男人?
梅书让见他那副模样,笑得好看,“我说的是男孩变成男人,没说那个男人!”
知道他没个正经,盛春只好闭了嘴。
只听梅书让继续道:“你都可以因为她的价值而留她在身边,燕南擎多半也是看上中了她身上的某个点?”
“又或者,是报答上一次她的救命之恩?”
都说得过去。
梵肖政却许久才沉沉的一句:“没那么简单。”
燕南擎做的无论是人口还是武器买卖,没有任何一样是与她的能力沾边的。
梅书让摆摆手,“接走就接走了,总归只要她不在京城,你就安心做自己的事。”
何况,既然燕南擎肯接她,那就不会伤害她,这就足够了。
“想办法查查踪迹。”男人低声吩咐。
盛春应了一声。
梅少就笑了,“怎么,查到在哪,还打算接回来继续当夫妻?也不怕小结巴半夜给你心脏上来一刀子!”
八天后。
夜凉站在不算陌生的院子里。
以前这里没有名贵的松杉,也没有那几座汉白玉石雕。
“看来这两年没少发财?”她转头看向那边悠然立着的男人。
燕南擎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脸上依旧冷冷淡淡的表情,好歹陪她观赏了半天。
听她这么问,也只点了一下头。
而后看了她,“准备好了?”
夜凉知道他问的什么,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没准备好,你就不会把我进献了?”
燕南擎漠然的五官像是天生带着阴暗,好半晌没搭腔。
“既然不是,问了有什么意义。”她淡淡的语调,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植物,“什么花,这个季节也开?”
“墨兰。”男人回,然后没了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