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没有标点,但情绪浓重。
梵肖政想到上次找到她的地方,是在夜莊,一张脸瞬间就黑如浓墨,阴云密布的了。
盛春把车开往夜莊,一路上车子里的气氛凝固。
车子刚停稳,盛春都没来得及下车帮忙,后座的男人直接下去了,没坐轮椅。
他眉头一下子收紧,先前带林悄悄去医院先生这腿就不行了,这再来一次,明天盛夏估计得发老火了。
想归想,也快步跟上了。
他知道这会儿先生已经很烦躁了,保不齐就起了冲突。
正这么想着呢,见着前面的男人一进去就去前文问了一句要人,对方自然是当做找茬的没搭理。
正好经理路过,突然停了下来。
毕竟,梵肖政那张面罩脸很好认,“这不是……梵总?”
梵肖政眸子里阴得厉害,“她在哪个房间?”
经理愣了一下,想起了上回的事,客气的陪着笑,“梵总可能有所误会,夜小姐确实没来过这儿。”
梵肖政怎么会信,直接往上次的房间走。
很不巧,房间里依旧是上次的那位男士,而浴室的灯开着,隐约能听到水声。
看着突然闯入的人,男子皱了眉,直接挡在梵肖政面前,没让他往浴室那边走。
客户至上,一个女人洗澡忽然被人推开门,那他们夜莊不用营业了。
“让开!”梵肖政微微眯起眼,眸子里几乎是腾起了杀气。
男子却纹丝不动,“梵先生若是真有能耐,她又怎么用得着找我?既然她来了,你就更用不着来找了。”
不来找,男人的那点尊严还在,不是么?
梵肖政眉头狠狠跳了两下。
她果然在里面?
继而一把捏了男子的衣领,“你算什么东西!”
如果没记错,上一次,这个男人就很护着她,而她也同样生怕他把这男人给揍了。
上一次没揍成,这一次,梵肖政直接一拳上去了!
盛春没来得及阻止,心里慌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先生把人打了惹出事,而是他现在腿不方便,三两回合下来,必然是吃亏的。
……
夜凉的手机极少会直接关掉。
盛春和梵肖政的电话打过来她都是按掉。
他的短信,她也看到了,只是不想回复,继续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直到夜莊的经理打电话过来,她皱了一下眉,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之后才不紧不慢的接起来。
放在耳边没说话。
“喂?”是那边的人试探的开口:“夜小姐,不好意思打扰您!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可能需要您本人出面调解一下……”
夜凉听着听着,一双柔眉慢慢的收紧,然后才从地上起来,径直出门。
也是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夜莊里梵肖政的手机响了。
因为两个男人的斗殴,现场气氛压迫又混乱,盛春借机那那个夜莊的男子挡到一边,然后从地上捡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是太太。”
梵肖政气息几分起伏,嘴角溢了一点血,却毫不在意不知痛觉的样子,一手夺了手机过去。
电话是张妈打过来的,“先生,那个……我刚刚看到太太出门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男人眉峰拧紧,回头看了看依旧大门紧闭的浴室。
嗓音冷沉压抑,“你不是说她没回去?”
张妈也懵了,“我……我确实是没见太太回来!刚刚还上楼各个房间找了一遍的,谁知道……她从后院出来的……”
张妈能听出先生声音里的气息和情绪,虽然不知道没找见太太,先生那边出了什么事,但知道自己消息不准应该是惹祸了。
不敢再多说,直到梵肖政挂了电话,张妈也才松了一口气。
没心思睡了,别墅的客厅亮着灯干脆等着。
夜莊。
已经凌晨三点多。
夜凉进去的时候,夜莊里该留宿的都留宿了,带人走的富婆自然也都带走了,所以整个夜莊比较安静。
她径直去了那个房间。
一进去,扫了一眼,几个男人或站或立,没一个表情好的。
还有个女人只穿着浴袍在一旁品着红酒。
她就是之前一直在浴室的客人,出来后见着莫名其妙的战场反倒是笑了,干脆留下来看戏。
看到夜凉,那女人抬眸看过来,惊了一下,又兴味的蹙眉,“弄了半天,他要捉奸的女人长这个样?”
自己这姿色容貌都没享受过被男人吃醋追着捉奸的待遇,女人心道。
梵肖政的外套散落在一旁,盛春觉得没必要捡了,梵肖政本人自然也没管。
夜凉走过去的时候低眉瞥了一眼地上的外套。
刚好梵肖政走过来拦了她。
深眸低垂,被她淡淡的避开了视线,他倒也一言不发,而是直接想去看她的手。
她进来的时候,梵肖政就打量了一周,看到她手背血渍模糊,眉峰已经拧在了一起。
可他的手刚伸过去,夜凉就把手往后撤了一下避开他。
继而连身子也往旁边移了一步,抬脚错开他往前走,短靴从地上的外套踩了过去。
自始至终就没有多看他一眼。
到了那个男子跟前倒是柔眉轻蹙,“哪受伤了?”
男子语调温朗低音,“我没事。”
说是没事,但夜凉抬手捏着他的下巴转了一下。
他嘴角也破了,颧骨还青了一块。
夜凉转头看了那边的女人:“你今晚的客人?”
男子“嗯”了一声。
只听她对着那女人道:“不好意思,今晚他没法给你服务了,女士需要的话可以继续留宿,换一个人,我买单。”
“我没事。”男子低低的声音,像是不想让她担心。
夜凉冲他略微的笑了一下,“去擦点药?”
男子依旧站在那儿,“您……”
知道他可能是想问她和梵肖政怎么回事,但夜凉推了推男子的手臂,示意他去擦药。
经理有眼力劲儿,主动把男子带下去了。
“去哪?”终于,她准备走的时候,一直被忽视的男人冷声开口。
她从进门到现在唯独对他视而不见,就像他当时眼里只有地上的林悄悄一样。
这会儿倒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几分讽刺的笑意,“跟梵先生有关系么?您该去陪林小姐,她出了差错,我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