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把U盘收好,“不用琢磨我,总不能为钱?他也就一个梵姓值钱,收入比起你们差多了。或者,你们都欺负他,正好我做不了美女,那就做英雄,英雄救美。”
梵蔚蓝一脸可笑的讽刺,“你就算能帮他这一次,也帮不了他下一次,就梵肖政的资质,真以为能在集团立起一片天?”
她不屑和梵蔚蓝争辩,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我还有事,就不和梵总寒暄了。”
梵蔚蓝略颔首,“你自便。”
她打车去了菱格。
路途比较远,车上闲着没事看了看新闻,就很不巧,翻到了几篇关于菱格的报导。
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信息:
【百年企业子公司菱格面临倒闭……】
或者,【……菱格一周内裁撤四位高层,数十资深职员。】
她一下车进菱格就能感觉到那种人心惶惶的气氛。
步行过去的那一段还遇到了有人出来偷偷接招聘电话的。
到了一楼大厅也没人接待她,她也不在意,上电梯径自上去找文利辛。
不巧,那一层楼都安安静静,只有一个小秘书说文利辛在开会。
“您先喝水!”
她点了下头,“文总什么时候结束会议?”
秘书皱着眉,“不太清楚……已经挺长时间了。”
夜凉没再多问。
但她在办公室等了半天,文利辛也没过来,只好握着半杯水,自己过去找人。
会议室的门留了一条缝,她站在外面,斟酌了一会儿。
刚好听到文利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一个个都什么意思?公司系统出现这么大的漏洞,那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吗?”
“没错!我作为总经理,责任最大,那是要我引咎辞职你们就满意了?”
“公司这样的危难时刻,你们居然一个个的还提出要多少多少点利益,公司现在一个子儿都没有!”
夜凉微挑眉,听了会儿文利辛拍桌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杯子里的温水。
她没立刻进去,而是转身去打了个电话给梵肖政。
“在忙么?”她打算直奔主题,“我在菱格,想跟你商量点事。”
“嗯你说。”男人过分低沉嗓音,周围很安静,可能在办公室。
“我先前不是说会处理好菱格的财务困境,今天过来了,能不能对一些公司现状……看着办?”
其实她这样说是很模糊的,没想到梵肖政却同意了。
只补了一句:“拿捏好,后果可是要担责的。”
她一笑,“知道!”
挂了电话,夜凉再次回了会议室外,这次直接推门进去了。
刚刚争议、喧哗的会议室在她进去的那一刻突然安静了数秒,然后才一致拧眉都盯着她。
文利辛回头见了她,先是愣了一下,眼神都有些慌。
她刚把几个高层和职员裁了,就是为了不让财务困境的事继续发酵,也不再继续追责。
这件事上的一条线所有人,她基本都开干净了,就算追责到她,也没证据证明她参与动手脚,所以算了放了心。
但夜凉过来就不一样了,据梵蔚蓝的意思,她什么都知道!
想着,文利辛赶忙起身,“太太,您怎么来了?”
夜凉礼节性的笑了一下,“等了一会儿,看你这会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只好过来了,我能听么?”
文利辛能说什么?让人搬了一把椅子,然后把她自己的让给了夜凉坐。
夜凉也没客气。
会议被她接了过来。
“在座各位我基本都不认识,也不存在什么偏颇,我今天来,主要是替梵肖政梵总带话。”
原本一群人看她脸上疤痕丑陋,都不爱看第二眼,但是听她提到梵肖政,一个个都拿了精神出来。
毕竟现在菱格归梵肖政掌管,菱格能不能继续存在,都是梵肖政一句话的事。
文利辛是最紧张的。
她跟梵蔚蓝已经见过了,知道自己调到总部没希望,总不能这儿也倒了?
“公司裁员的事,你们也都知道,是财务问题不严谨,所以公司近几年一直不景气,裁撤问题成因,招新填补是我给文总的建议。”
文利辛听到这儿,满脸发懵,裁人是她做贼心虚,没想到夜凉直接揽过去了。
“另外,刚刚我也听到了各位的要求,在这里,我可以给各位保证,半年之内满足你们至少两个点的提升。”
底下一片哗然。
夜凉看了文利辛,“当然,文总管理不力,致使公司差点走到尽头……”
文利辛已然拧了眉,交握的手发紧,“太太!我知道我不称职,但是能不能给个机会……”
她很清楚自己这几年早就跟当初自己的意志背道而驰,眼里只有利益,但是如果她现在失业,房子、车子、孩子、老人怎么办?
“求您了!”也顾不上在坐许多人,文利辛都拉开了椅子恨不得下跪。
夜凉把她拦了下来,“文总不必这样,公司走到今天,所有高层都有责任。”
“但是文总确实责任最大,但你也尽力了,下属的任何行为不一定都能明察秋毫,我理解。”
“话说回来,理解归理解,惩罚不能没有,否则在座的都不服,你说呢?”
文利辛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只要不开除我……”
她现在已经没了梵蔚蓝,要求是真的不敢高。
夜凉依旧浅浅淡淡的笑,“文总虽然有所失职,但公司成立之初就开始兢兢业业也是事实,这个公司离不开她,所以,降为副总,各位有什么意见么?”
文利辛更懵了,呆呆的看着她。
只是降为副总?不开除?
夜凉先是安抚了那一圈的人,给了承诺的,所以这时候再征求意见,当然没人会反对。
何况,文利辛这个位置,大家都看到了,如果公司再出现什么事,担责最终的就是位置上的人,那一圈人都是分红不操心的主,有几个愿意把责任揽肩膀上?
夜凉没给他们太多时间,直接拍板定了,然后宣布解散会议。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反驳也过了时机。
回到了文利辛的办公室。
夜凉刚转身,她就忽然跪在了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
文利辛确实是腿软,喉头哽着,“谢谢太太,我以后命都是您的!”
她失笑,“你当好副总就行,我要你命做什么?”
文利辛摇头,她很清楚这个事的严重性,她是要坐牢的!但不知道面前的女人用什么办法竟然让梵蔚蓝主动把问题解决了。
所以文利辛很清楚,这女人绝对惹不起。
“我一定好好经营菱格,不会让您失望的!”正是文利辛一把年纪了,所以更懂这种惊险之后如获重生的感觉。
夜凉淡笑,“你记着梵肖政的情就行,跟我关系不大。”
“起来吧。”
文利辛是起来了,然后看了她半晌,突然一句:“梵总娶到您,是福气。”
可能这就是人家所谓的旺夫。
她笑,没说什么。
从菱格走的时候,文利辛一定要送她,本来是还要请她吃饭的,夜凉拒绝了。
让文利辛送到了医院门口就下车。
“您病了?”文利辛看了看她。
夜凉依旧浅笑,“你们梵总复查……走了,谢你捎我一程。”
那时候八点多了。
结果她回到病房,居然没见梵肖政。
应酬么?她看了手机,没见他的未接或者信息。
这是去林悄悄那儿了?
唯独去那儿,梵肖政不会跟她打招呼。
果然,她等到了九点,又等到十点,始终没见他的人。
菱格的事她三两下弄完,原本想跟他仔细再聊聊,这会儿全没了心情,直接蒙上被子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