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林悄悄也确实是在用的。
第二天刚用过早饭,就给她来了电话。
梵肖政跟她一起吃了张妈送来的早餐,已经离开她的病房,但是叫来了盛夏守着她,嘱咐了必须寸步不离,门口还有两个保镖站着。
电话里,林悄悄的声音:“你擦这个药的时候,会觉得皮肤细微的刺痛?”
夜凉点头,“有一点,毕竟要融疤、再生,如果林小姐受不住,可以少涂一点,多次少量。”
“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啊?”林悄悄吹了吹肩臂处刚涂好的药,睡袍斜肩耷拉着一般,满是风情。
夜凉只简单一句:“有点事忙。”
“哦。”
挂了电话,林悄悄挪了个位置,靠回椅背,叫来了一个佣人,手机让人举着。
这次,她打的是视频电话,屏幕上便是她恣意妩媚的模样,佣人都不敢多看。
视屏通了,不过那边是黑屏的。
惹得林悄悄不满的皱了眉,“怎么?见不得人?”
“有事说。”男人微冷的嗓音。
背景音里还有女人隐约的说笑声,林悄悄脸色稍微难看了几分,却风情不改,讥着笑,“夜凉舍命救你出去,看来一路顺利,都能坐享女人了?”
那头男人并没搭话。
林悄悄知道他是这么个德性,心底愤然,终于是挂不住好看的表情,精致的娃娃脸冷下来透着一股子清傲。
“夜凉被人弄了,捡了一条命,这事那边知道?”
终于,那边的人有了点回应。
“什么时候的事?”
听他嗓音沉了沉,林悄悄嗤笑,“你自己的命根子,你不让人盯着,问我?”
燕南擎继续四平八稳的冷漠,“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林悄悄再次吹了吹涂抹的药,“夫妻俩对外保密,我总不能去探病?”
“啊呀”燕南擎那边传出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让林悄悄觉得恶心得掉鸡皮疙瘩。
声音也随之扬了扬,“燕南擎,你不玩女人会死?你那点破事能不能快点办,不要连累我在这儿煎熬!”
界内都穿燕南擎不近女色,冷面薄情,呵!也不知道谁传的,林悄悄简直想呸他一脸。
这次燕南擎冷哼,“煎熬?让你待在心爱的男人身边怎么就煎熬了?还是嫌上位时间太长?”
“啪!”林悄悄气得把电话挂掉,抓过手机直接扔到茶几上。
燕南擎看着手机桌面,面目寡淡下去,靠在沙发上沉默着。
他穿了一身黑,还戴了黑色毡帽,整个人隐在光线暗处,几个陪女并没一个主动靠近他的。
这会儿见他忽然起身,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等他出门了才继续玩闹,嚼着小八卦。
“他今晚怎么忽然过来了?”
“神出鬼没,听闻最近闭关的。”
“男人就那点花花肠子呗,被女人甩了,当然来寻乐子!”
“被甩了?”
“你不知道……”
出了娱乐场所,燕南擎上了一辆黑色悍马,没一会儿,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燕南擎在后座点了一支烟,一张脸很凝重。
“没那么多时间了。”好一会儿,男人开口:“联系上次的那个号码,谈个价。”
司机微皱眉,“您确定跟对方合作?”
上次中间人突然联系上他们,说要燕哥手里的东西,但真正的买主却死活不肯露面,更不提供资料。
做他们这一行,这种生意是不做的,本就存在风险,对方还一切保密,万一出个事,那全得他们兜着,划不来。
燕南擎深冷的脸,表情不改,“他马上过寿了,梦回再不接过来,麻烦更大。”
把她绑在梵肖政身边,哪天阴沟里翻船被那些小喽喽弄死都不知道,到时候他拿什么给人献礼?
……
晚饭的时候,夜凉那个失而复得的旧手机响了一下,是信息。
她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目光有短暂的停顿。
是燕南擎发过来的。
看完她就删了。
梵肖政的轮椅在沙发那边,也看了过来,明天让盛夏带个新的给你?
这是梵肖政提了不止一次了,但她就是不换手机。
这次也同样是拒绝的,“还能用,换了新的挪号码、换资料麻烦。”
男人失笑,“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换?”
她微挑眉,“不一定。”
吃完饭,夜凉推着他去医院楼下活动了会儿。
可能因为她长时间没说话,男人回头看了她,“在想什么?”
她似是而非的开玩笑,“想着怎么报答你。”
梵肖政自然是没当一回事。
夜凉在医院住了十来天。
恢复得七七八八,嗓子不疼、脑子不晕,肋骨也没多大痛觉,梵肖政没再限制她的行动,但依旧让人跟着。
她去见梵蔚蓝的时候,也没遣走那俩跟班。
梵蔚蓝见了她,带着笑,“几天没见,气色不错!”
夜凉笑得清淡,语调听起来温淑,却带着毛刺,“年轻,恢复得快,没被烧死或者半死不活落个残疾,让你们失望了?”
一听她这话,梵蔚蓝脸色僵了僵,看起来一脸愤怒,“既然知道自己年纪轻轻,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长辈好心寒暄也得刀光剑影的扔回来?”
她在梵蔚蓝对面坐下,“有资格做我长辈的,我一定不这么说话。”
“你们跟我就都不用带什么面具,装着和睦了。”夜凉继续道。
她遭受火灾的事,外人根本不知道,那想必是他们兄妹俩通过气儿,知道大概情况。
梵蔚蓝却冷冷的盯着她,“我既然跟你做交易,就不会对你下手,没必要如此怒气冲冲。”
她淡淡的点头,“那你也不见得就是好人,所以咱只谈交易。”
“你!”梵蔚蓝深深的呼吸了两下,然后从包里拿了一个U盘出来,朝她那边的桌子划过去。
夜凉拿过来了,“账都整齐了?”
“一分不差。”梵蔚蓝盯着她,“这事只是菱格内部事务,我既然已经填补好了,不希望哪一天再被人捅出来。”
她笑了笑,“那是自然,既然补好了,也没得可捅的。”
梵蔚蓝靠回椅背,颇有意味审视着她。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虽然是丑了点,但是有这样的头脑,怎么甘心委身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