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着车,稍微瞄了后视镜,这是气得不轻啊。
放下电话,梵蔚蓝一手撑着额头,胸口依旧憋着一团火。
她刚刚在咖啡店里有多平静,这会儿隐忍得就有多想爆发。
在商界,还没有几个人能跟她谈条件,更别说是威胁,今天,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捏着喉咙谈了半天?
再一次捡起手机,梵蔚蓝是给梵卫平打过去的。
语调里尽是讽刺和愤怒,“你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儿媳呢!”
梵卫平在电话那头皱着眉,自然是不满她上来就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
才问:“夜凉?怎么的?”
“哼。”梵蔚蓝冷哼,这么冷的天,抬手开了一丝车窗,否则已经气得压到胸腔似的。
继续道:“菱格的洞,我最近会补上。”
“什么意思?”梵卫平眉头更紧了,“什么时候你还会大发慈悲,帮梵肖政?这是突然转移阵营了?”
虽然他们兄妹不对付,但是涉及梵肖政,那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
菱格是他们兄妹做好的局,已经丢给梵肖政了,她突然改主意?
“夜爽妹妹的怀了陈逸之的种,夜凉会去处理,菱格就是交换条件。”梵蔚蓝简单把事情说清楚了。
这下梵卫平不悦了。
“就这个?陈逸之在外面多少女人你不清楚?说他的就是他的?何况,这点小事,至于搭上菱格?”
梵蔚蓝已经定了主意,“我已经决定了,我虽然姓梵,但事关陈家声誉,我必须这样做,菱格这边,你也不算有什么损失,至于梵肖政,再找机会就是了。”
电话就这么挂了。
气得梵卫平盯着手机半天,一肚子火无处可发!
让梵肖政离婚的事做不成,做了个菱格,现在竟然也泡汤了?
这要拖到什么时候,拖到老头子的遗嘱生效吗!
……
夜凉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咖啡喝完,还坐着看了会儿窗外的街景,然后拿了手机。
转为隐形号之后拨出去。
“可能要麻烦你一件事。”她声音清浅适宜,“最近可能会有人做菱格的账务恢复,别人做我不放心。”
毕竟这么几年的缺漏,要如实的补起来,一分都不少,确实困难。
“你是想让我亲自做?”对方的声音略微的诧异。
毕竟,梅月楼已经太久没有亲自动手了,从他妹妹梅月云,也就是梵肖政的母亲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接过单子。
夜凉问:“为难么?如果为难的话……”
“没事。”梅月楼回了两个字,道:“我会留意。”
她这才点了点头,“麻烦了,价格随行情,我出。”
“客气,钱不重要。”梅月楼拒了。
挂了电话,夜凉才从咖啡店起身离开。
打车去了一趟公司,直接去找了戴汐。
“笃笃!”
“进来。”戴汐正埋头看面前的一叠资料,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她,顺便把手里的东西都整理好,“你来这么快?”
夜凉看了她面前的东西,略颔首,“都准备好了?”
戴汐点点头,淡笑,“不看不知道,一看还挺诧异!”
然后好奇,“你要陈家的资料干什么?”
夜凉只是弯了弯柔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改天请你吃饭!”
切,戴汐撇撇嘴,改天等于遥遥无期,她可太清楚了!
整天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第二天。
夜凉还没过去找夜爽,林悄悄的电话却过来了。
“你是给我放了一个疯子还是定时炸弹?”林悄悄那边的背景音里声音很杂。
似乎,还有尖叫。
夜凉微蹙眉,“怎么了?”
“怎么了?”林悄悄吸了一口气,“夜小姐,我跟你本身就不对付,可别指望我对你妹妹仁慈,她要是再吵得我不得安宁,我直接把她扔出去!”
夜凉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往七橡墅而去。
还没进别墅,果然就听到了夜爽的声音,又哭有吵,似乎还在砸东西。
门打开,声音就越发清晰刺耳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
“夜爽。”她在客厅门口,喊了正在发疯的人。
只见夜爽举着将要摔砸的杯子,转头看过来,见到她,本就哭过的眼睛瞬间飙泪。
“呜呜!我不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夜凉轻轻蹙眉,走了过去,把杯子拿过来放回茶几,“陈逸之么?”
夜爽看了她,眼泪汪汪,听到这个名字,好像万箭穿心似的,“你知道了?”
她摇头,“不知道,你给我说说。”
夜爽倒是也在沙发上坐下了,声泪俱下,“我算是看清了男人,他居然说孩子不是他的!怪我不注意避孕,还说根本不可能要孩子,不现实!他竟然还劝我弄掉,他简直不是人!”
夜凉一点也不意外。
林悄悄在旁边听得纳闷,“什么孩子?”
刚刚夜爽一直闹,但是一句话没说过,所以林悄悄是完全懵逼状态,不了解内幕的。
夜凉没有跟她解释。
而是看了夜爽,还是那副轻轻淡淡的语调,“你也没什么好愤怒的,你那么多男伴,让你拿掉孩子,你难道真的难过?怀着他,生下他,意味着你失去了所有玩的资格。”
她难过的,根本不是陈逸之的无情,而是得不到一分一毫,更嫁不进豪门吧?
夜爽估计是要反驳的,但是夜凉轻抬手腕,“我了解你。”
果然,夜爽虽然恨恨的咬牙,但也没继续她的反驳,而是道:“凭什么我就要吃这么大的亏?爽的时候男人最爽,我活该承担所有后果?”
林悄悄听到孩子,陈逸之,似乎联系起来了。
夜爽竟然怀孕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林悄悄看了看夜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的样子,“你说我要是也怀了他的孩子,你是不是立马离婚?”
夜凉瞥了她一眼,“那我会让你死在手术台上的。”
继而,夜凉带着夜爽去了后院,单独谈。
只聊了一小会儿,夜爽就忽然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行!让我妈知道,我你就死了?”
夜凉让她稍安勿躁。
“你不可能一直瞒着,姨妈的脾气你最了解,早一点让她知道是最好的,至于她那边,我会替你劝说好。”
夜爽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她。
但也迟疑,“我就这么打了?”
“当然不,打不打你们自己决定,我要的是一两年内你们不去陈家闹,至于补偿,那自然少不了你。”
夜爽盯着她,“补偿多少?”
“你想要多少?”夜凉笑了笑。
钱能解决的,果然都是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