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爽盯着她,“那你更应该帮我!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我进陈家,对你不也有好吃吗?”
她淡笑,“你想的应该是,我作为梵太太,是梵蔚蓝的外甥媳妇,可能在陈家说得上话?”
那还真是想错了。
夜凉嫁给梵肖政这么久,梵家回去过两次,根本不接触豪门森严,更不接触他家那些远近不等的豪门亲戚。
这一点,她突然清醒梵肖政跟家里的关系不亲了,否则还不知道她要面对多少鸡毛蒜皮。
这边聊着的这会儿,夜凉见夜爽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她总算是接了一个,语气立刻有着质的飞跃,“……哪有?人家今天只是不舒服,就不过去了,你们玩呀,不准跟那些小狐狸精勾肩搭背哦,不然打断你的腿!”
夜凉在一旁听着,不适的搓了搓手臂。
这又是她众多男伴之一?
见她放下手机,抬头看过来,忽然问:“你有没有住的地方?”
夜凉微挑眉,“紫荆园。”
夜爽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你住紫荆园,我是说,你在外面有没有房子可以住?”
她不明所以,“我在外面买房子干什么?”然后自嘲的勾弄柔唇,“我若是外面有房子,还用这么多年住你们家狗窝?”
这话出来,夜爽脸色变了变。
毕竟这时候她是来求夜凉的,结果对方提起这些年被亏待的事。
夜爽理了理发丝,直接略了过去,“那不是你现在不一样了么?做了梵太太,难道连在外面买个房子的钱都没有?”
她一直都是不缓不慢的坐在那里,“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就是不想买。
但她懒得解释。
问了句:“你是不打算回家住?”
夜爽皱着眉,“我要是回家,我妈会知道的,我这两天就该来例假的,她肯定要问的。”
哦也对,沈舒元对这个女人是无微不至、事无巨细,身子方面也一直照顾很周到,毕竟以后要让她嫁入豪门、生健康的豪门后代。
想到这些,夜凉总有些莫名的想笑。
豪门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人挤得头破血流,最后不都是进去受虐?
可她自己不也费了一番力气做了同样的事?
思绪淡淡的收回,她看了夜爽,“住的地方,我可能有那么个建议,至于怎么帮你和梵蔚蓝调节,我得想想。”
夜爽却有些惊愕的看着她,“你……这就答应了?”
她笑而不语。
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反正她最近刚好要做的事,必然和梵蔚蓝脱不了干系。
这一点,是她刚刚坐在这里突然想到的。
文利辛作为分公司总经理,表面工作都敢明目张胆的忽略,不就是仗着背后的人?
所以她背后,不是梵卫平,就是梵蔚蓝。
鉴于章怡本身就是后来者居上的梵夫人,想必梵卫平跟任何女人都没什么机会,所以,梵蔚蓝的可能性最大。
……
夜凉带着夜爽打了车往七橡墅而去。
车上,她看了看夜爽,“大概知道会是谁的孩子么?”
夜爽抿唇,一副说不清楚的样子。
她觉得很难理解,“仗着自己年轻,每天都发生那种事?”
夜爽白了她一眼,“这种事也直接问,你臊不臊?”
她失笑,“你做的出来,我难道还问不出口?”
夜爽被她噎得没话说了。
快到七橡墅的时候,夜凉嘱咐了一句:“到了那儿,别说你去的原因,就说家里没人,你没地方去。”
夜爽配合的点头,“知道。”
然后又好奇的问:“对方是你朋友?”
夜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林悄悄算她朋友么?敌人还差不多。
她送夜爽去林悄悄那儿,自然也是有私心的,两个都是她膈应的人,把她们弄到一起相互膈应,不也挺解气?
车子停在小区外。
“这是……?”夜爽大概是觉得面熟了。
因为之前就听闻了梵肖政的那点绯闻,知道他在外面买了房,没记错的话,就是在七橡墅!
夜凉没说话,带着她一直往里走,然后停在其中一栋别墅前敲门。
别墅的前院大门开了,佣人见过她,自然是放行。
进去的时候,夜凉目光扫了一眼,已经看到了停在那边的黑色宾利慕尚。
佣人带着她们直接进门。
“谁啊?”女主人的声音从客厅传出来。
夜凉摆摆手示意佣人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
换了鞋,她自己往里走,脸上带着轻渺的笑意,“这么晚,会不会打扰到林小姐?”
林悄悄眉头皱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男人。
才重新看了她,“你确实打扰到了,要不这就打道回府?”
夜凉却走过去找了个位置落座,“车子已经走了,要走也只能借坐他的了。”
夜爽跟着进去,多少有点被别墅的豪华气派震慑到。
梵肖政一个不受待见的残废,竟然有这么多钱给一个情人置办如此奢华的别墅?
那陈家的家底更不用说了!
更下定了决心,必须母凭子贵。
梵肖政目光淡淡的扫过夜爽,最后落在了她看似清落淡然的表情上,“怎么过来了?”
她似笑非笑,“不能来吗?打扰到你们好事了?”
男人眉峰微微的噙着,“好好说话。”
夜凉便也顺坡下驴,“她没地方去,家里没人,紫荆园你又不准外人随便进,我刚好要过来找你,就带过来了。”
人既然带过来了,这儿地方也宽,并没有再带回紫荆园的道理。
林悄悄瞥了她一眼,她就是故意的。
“找我?”男人薄唇微动。
她点头,“张妈说你没回去。”
只要他没回家,而且没跟她打招呼,那大概率就是来找林悄悄了。
当然,这后文,她不用补充完整,大家都听得懂。
夜爽在一旁有些不可思议,正牌和情人两个女人见面,竟然这么风平浪静的吗?不吵闹也不撕逼?
豪门太太的生活难道是这样的?
这边,没有人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夜爽住下,但是梵肖政他们的谈话却就这么断了,也这么结束了。
而夜爽也就这么留下了。
出门的时候,夜凉帮他推了轮椅,一直到上了车。
盛春开车一向很稳,但是出别墅区的时候,一个转弯处却像是走神了,突然刹车了一下。
虽然他极力处理好,但夜凉的身体还是往前蹿了窜,毫无防备。
梵肖政伸手勾了她的手臂稳了稳。
“对不起先生,刚刚路况意外。”盛春赶忙道。
男人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并没有任何怪罪,甚至脸色也没怎么变。
那时候夜凉就在想,他们在林悄悄那儿谈什么了?
盛春开车居然都能走神?
她自然也不会问。
车上一路就那么安安静静的。
“怎么知道我在七橡墅的?”良久,车子都快到紫荆园了,男人终于低低的问了一句。
她轻描淡写的语调,“很难猜么?花儿都是野的香,不过你应该还没有喜新厌旧到短时间再去找除了林悄悄以外的女人?”
所以,不回家,那当然就是在野花那儿了。
男人听完这种描述和推测,剑眉难免皱了皱,一时间却没搭腔。
车厢里越发寂静。
几分钟后,轿车停在紫荆园前院,盛春帮着他的轮椅下车就先一步离开了。
她依旧陪在轮椅旁边跟着往里走。
“带夜爽过去干什么?”梵肖政再次问。
她还是那样不疾不徐的语调,“不是说了么,家里没人,她没地方住,可能没带钥匙。”
见男人停下轮椅来转头,抬眸看着她。
夜凉才弯了弯柔唇,“想让她盯着林悄悄,这么说你是不是容易信?”
“盯着她做什么?”
听到他这么反问,那就是信了,夜凉觉得好笑。
“是啊,我盯林小姐干什么?”
被耍着玩似的,男人脸色不悦的沉下去。
她也只是一句:“总之不会伤到你心爱的人,这么说应该放心了?”
说完,她稍微加快了步伐,先一步进了门,换鞋。
道:“我上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