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也听到了,一脸错愕,先生不是最讨厌冰块,平时都不让出现在跟前的?
梅书让看着张妈那表情,出了门,噗嗤的笑,“你们家少爷可能有SM那方面倾向。”
几分钟后,浴室里。
男人的轮椅抵背对门坐着,他正前方就是偌大的浴缸,夜凉跟一只醉猫一样趴在浴缸边上,厚重的黑发下,只露出两个眼睛。
“你、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梵肖政王者般审视的坐着,“脸露出来。”
她脑子混沌,乖乖照做,“奥!”
看着她那张脸,左脸几乎下不去眼,但如果细看,会发现她本身皮肤是细腻白皙的,加上此刻醉醺醺的,透着酡红,很诱人。
诱人?
这个词在脑子里跳出来,男人瞬间周身越发的冷。
他伸手、转头去拿了旁边放着冰块的杯子。
就这转头的功夫,再看到女人在干什么时,眸子又是蓦地一紧,喉头滞住!
她在毫无意识的扯掉了身上的衣服!肩颈柔美,肤如凝脂。
那是一幅慵懒、微醺的美人出浴。
浴室这样敏感的地方,那种视觉和臆想的刺激,丝毫不亚于上午沙发场景。
“我让你脫了?”男人嗓音沉了沉,明显的不悦。
同一天,被同一个女人勾起不该有的感觉,他很烦躁。
夜凉醉熏的眸子抬起来,巴着浴缸边,很委屈的模样,“都、都湿了……”
潜台词是穿着难受。
但听到她用的字眼,男人呼吸更沉,捏着杯子的手更是紧了紧,同时轮椅也靠近过去。
速度快而乱,生怕再不速战速决就出点别的事。
“把脸抬起来!”他沉着声命令。
“奥!”浴缸边的人微醺眯眼,继续乖乖照做。
她仰着脸,炸起来的头发全都往后悬,那张脸很小巧,浴室几分雾气氤氲下像牛奶一般细腻。
更要命的是,她脖颈的曲线极致完美,再往下是超出预期的锁骨以及……
梵肖政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
如果不是看她醉到自己脫了衣服,梵肖政几乎要以为她是故意这样对着他。
那双仰起来的唇瓣,完全展现在眼前,唇线清晰、美如樱桃,对男人是致命的。
“快、快点!”她小女人索吻未果似的皱起了眉,满脸委屈巴巴,“脖子好酸。”
可鬼使神差的,男人忘了原先要做的事,而是顺势捏了她精致的下巴,攫了她的唇!
闭上眼,欲罢不能,甚至动了欲念……
直到脑子里出现陈逸之那段视频,顿时涌起烦躁,心底低咒,一下子发了狠的直接咬了下去。
“唔!”女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嫰,被他这报复性的一弄,瞬间痛得叫出来,一把将他推开了。
然后看着从自己嘴唇上沾下来的血,醉酒的状态下是又傻又慌,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噼里啪啦开始掉眼泪。
“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坏!呜……”
看到她这样子跟清醒时判若两人,梵肖政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
下一秒才强自冷下来,“不准哭!”
女孩像是被吓到了,肩一抖,红着眼滚着泪,瘪着嘴没声音了,只眼巴巴的看着他。
头一次,梵肖政竟然觉得有他受不了的眼神。
这个人,跟她清醒时的木讷、卑微完全不一样,双眸醉熏到真实、明亮,溢满委屈。
大概没有哪个男的受得了。
所以他选择速战速决。
“啊!”紧接着夜凉猝不及防的惊叫传来,声音甚至都通过窗户传到了后院。
然后坊间谣传,梵肖政新婚第一天,从早到晚都在折腾新娘。
这是后话。
门外的梅书让也听到了,皱了一下眉。
五分钟后,卧室的门却开了。
男人划着轮椅,一贯的面无表情,不见喜怒的出来。
也对,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幸好看不到表情,不然梅书让一定会看到一张欲求不满又十分烦躁的脸。
“找两个人去把她洗干净捞出来。”冷冰冰的话是丢给张妈的。
“诶诶!”张妈连连点头往里走。
等看到夜凉的模样,她被恶魔丈夫从客厅折腾到床上,再到浴室的事传得更真了。
书房里。
梅书让双手环胸,“别跟我说,中午到晚饭,再到这会儿,你的时间,全都给了小结巴?”
稀罕呀!
事实就是这样的,这半天,梵肖政才发现他什么都没做。
梅书让倚在了窗户边,回头兴致的瞧着他,“别跟我说,你这么折腾她,只是为了刁难她离婚,反正我不信。你该不是……喜欢上小结巴了?”
要刁难一个人,方法千百种,而梵肖政恰恰是完全不屑于浪费时间的人,不是他的风格。
男人明显沉默了片刻。
才冷冷的开口:“果然脑子开过瓢,想象力超乎常人。”
梅书让瞪了他,“你别老给我提这档子事!”
他干架顾及女人,被人钻了空子,头皮破了点而已,被他笑多少年了?
“其实吧,有感觉就有感觉,不是坏事,陈逸之的视频那个事,保不齐是合成的,这技术很常见。陈逸之母子俩巴不得你悔婚。”
老爷子让他成家,好继承家产,但他的姑姑梵蔚蓝和表哥陈逸之可恰恰相反,巴不得他单身一辈子,不成家就没有继承权。
男人冷哼,不置可否。
过了会儿,才道:“冰块直接搓她脸上了,疤没掉。”
梅书让听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震惊的看了他,“你……你搞了半天,竟然是怀疑她那块疤是假的?”
果然是梵肖政啊,这脑子。
“就因为人家上午有一句话没结巴?”梅书让笑,“她要是没那块疤,那估计是美人儿,还巴巴的嫁给你一个残废?吃饱撑的?”
“她对庄园的结构布局很熟。”男人毫无起伏的语调。
梅书让“嘁”了一句,“不可能,你这庄园当初请H设计的,没人会清楚。”
H,设计界神秘人,手笔非常令人惊叹,但没人知道真面目,交差从不面见客户,没人能知道‘他’的设计稿。
加上这座庄园工程宏大,当初动工分了好几部分,各部分之间不清楚其他人的构造,也就成了最神秘的庄园。
“只要用心,没什么不可能。”
收买佣人,长期打探等等。
梅书让挑眉,“小结巴一看就没那智商。”
“反正已经是你的女人,就算她有所觊觎,你难道怕搞不定一个女人?”
“想跟人家纠缠就直说,我还不了解你?”梅书让邪气的抖了抖眉毛。
换来梵肖政冷冰冰的幽深眼神。
梅书让言归正传,“再说了,你用在脸上的药,那是京城研究院都没有的特制类,就你一个人有,她上哪弄?”
那个药物唯一禁忌就是直接碰到冰块,快速降温冷缩后,是可以撕下来的。
所以梵肖政的禁忌就是冰,滑雪场这一类,他从不涉足。
梅书让拍了拍他的肩,“你总习惯用恶意的眼神去看世界。”
因为他活到今天,都在被最亲的家人恶意对待,世界是黑暗的,梅书让能理解。
“生性多疑,有时候是好事,不过有时候吧……”
他弯下腰,忽然笑得神秘,“以我情圣的悟性,你是想方设法要把她弄清楚个遍,这样就算真的爱上了,也不必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