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什么人?”住持说到净空法师,便也激动了起来,与茉儿说话,倒是也亲近了几分。
“住持何必理会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本公主绝对不会伤害她,也就是了。”要说起自己和他的关系,茉儿,左思右想,他们之间除了一个牧晟之外,在其他的方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联系。
住持犹疑不定,茉儿也不再提及净空和尚,话锋一转,道:“还不快去把将他放了。”
司徒功也期待着早一点见到苏灵儿,早一点将苏灵儿与茉儿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只有一切都在自己手中,一切都由自己安排,才能够保证不出意外。
司徒功眼中晶光闪闪,这份兴奋的亮光,让住持清楚地知道,只要司徒功将苏灵儿与茉儿控制在手上,他也必定命不久矣。
而茉儿此人手段凌厉,一看就不是会吃亏的主,但凡司徒功出尔反尔,茉儿手脚灵敏,第一个就会杀了自己,谁让自己就是司徒功身边的人呢。
住持却没有想一想,这里正是茉儿聪明的地方,就是知道司徒功会出尔反尔,才当着住持的面这么说。
为了自己的性命,住持也只能够帮着茉儿了。
“还不快去?”看着住持站在原地,并没有听从自己的意思,司徒功也慌张了起来,赶紧催促道。
“要是姑娘见到了净空,记得转告他,让他记得回家看看,老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管他又多么恨我心术不正,血缘关系,始终不是他想要不认,就能够将一切否认的。”住持说得认真,在司徒功没有看到的时候,他却将钥匙偷偷塞进了茉儿的手中。
茉儿不得不感叹,一路走来,就她的运气而言,当真是不错的,就算是在现在,她也不过随口提了一句净空和尚罢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结果。
茉儿压下自己内心的诧异,紧张地瞥了一眼住持,却见住持脸上一片从容不迫的样子,好像在私下里没有任何的见不得人的联系。
若是住持将钥匙给了茉儿的事情,被司徒功知道,凭借着他的歹毒与狠辣,只怕和尚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其实苏灵儿就在寺庙之中。有一个石洞在佛像底下,有一个地洞,之中有一个铁笼,她就被关在铁笼子中。”司徒功刻意加大了说话的声音,就怕茉儿听不清楚。
司徒功也是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住持竟然会突然说这些话。
难不成他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去放走苏灵儿,此番他就不跟着自己了。
茉儿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钥匙,而后一把推开了住持,在司徒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离开了禅房。
司徒功一愣,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茉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司徒功这个时候想要追上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功气恼地跺脚,火冒三丈,眼看着就要将怒气发泄在住持的身上,亏得住持反应快,故作疑惑不解道:“她刚才分明有意救下苏灵儿,不惜以身犯险,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
随着这么一句话,司徒功的怒气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司徒功自言自语道:“江染此人,但凡是下定决心去做什么事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她千里迢迢,爬山越岭,到了西凉,又为什么会无功而返呢?”
司徒功与茉儿倒是有过不少的交集,在司徒功的印象之中,茉儿分明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人。
就算是当初他西凉军队,兵临绥阳城,当时绥阳郡守看着黑压压的军队,束手无策,都想过投降,还是茉儿不顾一切,誓死抗敌。
面对着千军万马,茉儿依旧不会退缩,现在她竟然还没有看到苏灵儿,就不再等待,直接就要离开,如此行为,当真是怪异,更何况,方才自己可是答应茉儿,让住持去放了苏灵儿,自己可是什么都依着茉儿的意思来的,茉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住持心虚地站在一边,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惊魂未定,任由司徒功在一边聒噪不断,他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司徒功想到自己原本是放弃了住持的,大有任由它被人所杀,而无动于衷的意思,顿时也心虚了起来。
“罢了,既然她走了,此事暂时先放在一边。”司徒功当机立断,再去追赶茉儿,与息事宁人之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早知道,现在太子正在白虎城中,事情闹大了,可对司徒家没有好处。
司徒府得到太子的庇护,倒是荣耀无数,司徒功就算再有野心与本事,他也不过是西凉的一个外臣罢了。
西凉最后始终是要落在太子身上的。太子最是痛恨朝臣惹是生非。
太子近些日子,忧心忡忡,未雨绸缪,不断地为即将揭开的天下大战做准备。
如今太子所希望的,是看着,朝中大臣同心协力,集思广益,共同商讨如何应对这天下的战争。
原本西凉与北夏结合,准备吞灭晋国,而后与大越一争高下。
哪里想到,西凉在绥阳城损兵折将之后,北夏竟然临阵倒戈,想要与晋修好。
真要是让北夏与晋一条心了,只怕他西凉才是第一个要被吞灭的。
每每提及北夏,太子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些日子以来,西凉境内,也再不与北夏互通贸易,不过是在一夕之间,西凉与北夏就已经从盟国变成了针锋相对的敌人。
天下大势,便是如此,今日你们还同舟共济,兴许眨眼之后,便会刀剑相向。
司徒功是西凉第一大将,既然战事将起,天下操兵,太子当然要特意提醒司徒功勤练兵马,提高警惕,小心应对。
好在司徒功此人虽然固执己见,自矜功伐,可是对于他太子交代的事情,司徒功向来都办得妥妥当当。
太子虽然看不惯司徒功的为人,可是看在司徒功的功勋荣耀上,对司徒功也就能忍则忍了,不会与他一般计较,就当作是本事了得的人,都有一番古怪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