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算是来了。”天机子在看到茉儿和牧晟的时候,喜出望外,整个人就好像是孩子一般蹦了过来。
天机子与邪先生来到晋地,因缘巧合,第一个碰上的就是章大夫,他师徒二人都是知道血珀冰花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寻找血珀冰花的事情,理所当然落在了他二人的身上。
天机子就在这里,等着茉儿与牧晟,作为接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茉儿的视线从房间里的木窗向外边看去,视线锁定的地方原本是牧晟的势力,只是方才茉儿发现,现在经营着这些地方的人,分明不识牧晟。
天机子不说话,却正好已经证实了茉儿的猜想,几月时间,牧晟的势力,大多被挖掘了出来,并且已经被别人据为己有了。
也难怪天机子与邪先生到了晋地后,却并没有派人去接应牧晟与茉儿,他们分明也无兵可以调遣。
只是这些势力,是被牧寒还是江婕妤占据,这就不得而知了。
牧晟并不吃惊,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初他被人看作乱臣贼子,不得已逃到北夏去了。趁着这一段话时间,江婕妤与牧寒都必定会大做手脚,占据势力。
沉默了许久,天机子看着茉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天机子一向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
“皇甫渊那臭小子失踪了。”天机子神色严肃,就是一直在沉思的牧晟,听到了这句话也如梦初醒,赶紧回过了头来,认真地看着天机子“怎么回事?”
“越宫变之后,司马将军、皇甫将军与江婕妤的势力,三足鼎立,可是皇甫将军已经三日不曾上朝了。”天机子一扫方才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又嬉皮笑脸了起来。
茉儿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了窗边,那燥热的风非但没有让他好受一些,反倒是越发让他思绪烦躁起来。
她与牧晟来此,耗费了足足十天。也就是自己再赶路的时候,皇甫渊就已经出事了。
“都说是那小子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但是也有不少的人想要去探病,都被管家给拦了回来。”天机子说话间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茉儿的脸上,见她似乎是消瘦了许多,他也越发难受了起来,委屈巴巴地坐在一边地上。
“那小子估计已经失踪了。”天机子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可是皇甫渊府上守卫森严,谁能够带走他?况且他本身就喋血沙场,功夫了得,谁又是他的对手?”
茉儿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看向牧晟,想要知道牧晟有什么看法。
牧晟凝眉细想,也实在是不明白,谁会对皇甫渊动手,又有能力对皇甫渊动手呢?
而此时此刻,在越国南相府旧址,南潇阴沉着一张脸,冷冰冰地盯着皇甫渊。
“皇甫将军。”南潇说话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尾音,更加显得阴冷恐怖,“你说为何你们一个都偏向茉儿?”
瞥向皇甫渊的目光,狠辣非常,凶狠道:“你若是不临阵倒戈,牧寒早已经登上大位,你有功,封侯拜相,光耀门楣,岂不甚好?为何要因为她的出现,背弃我们。”
皇甫渊被捆绑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身上穿着一件囚衣,只是那衣衫却是破破烂烂的,显然在南潇的手上,受尽折磨。
皇甫渊的身边烧着炭火,炭火里烙铁通红,有火星子在里边叫嚣着,而南潇目光灼热地盯着那里边烧红了的铁块。
这显然是想要将这些铁块烙烫在皇甫渊的身上啊。
“今日我倒是要看看,皇甫将军是不是不曾后悔。”南潇话罢,使了一个眼神给阮宝音,示意阮宝音用火钳夹起那在锅中烧得滚烫的烙铁,向皇甫渊的脸上烙去。
阮宝音倒是听话,在南潇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南潇的意思,靠近那烧红的的铁锅,整个人都在颤抖,严酷刑法,这是她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用。
阮宝音虽然也是一个嚣张的,可是从来没有的接触过这些,吓得双目泪光盈盈,可是她不能让南潇看出来自己的害怕。
牧寒谋反失败,南潇带着她逃了出来,躲在这里。
南潇如今一无所有,若是自己还违背南潇的意思,只怕南潇会承受不住,有了轻生的念头。
阮宝音自认与南潇姐妹情深,在这个时候,她自然对南潇百依百顺。
“为曾想九王妃才是最卑鄙的。”皇甫渊说出来的话字字清晰,只是那语气实在是虚弱得很,南潇此人泯灭良知,对他万般折磨,断断三日,皇甫渊已经不见人形,“我皇甫渊今日栽在了你的手上,无话可说。背弃牧寒,我从不曾后悔。”
这话才刚说完,皇甫渊就已经喘不过气来,喉咙涌起了一股甜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南潇从九王府逃了之后,皇甫渊本以为南潇会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一世终老,却没有想到南潇竟然派人送信给自己,约自己来此见面,又说是有有关茉儿的事情要告知自己。
皇甫渊想来,南潇不过是弱女子罢了,对自己能有什么威胁?牧寒大势已去,南潇如今孤苦伶仃,大抵只是想要用茉儿的消息换一些荣华富贵,得以安过后半辈子罢了。
皇甫渊却低估了南潇的歹毒心思,南潇在茶水中下毒,而后囚禁了皇甫渊。之后便是千百般的折辱。
皇甫渊至此才明白,南潇此人,从来没有想过安度后半生,她整个人都是带着浓浓的仇恨而活,宁死也不会让欺辱过她的人好过。
南潇看着皇甫渊虚弱这个模样,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抬眼看着阮宝音道:“继续动手。”
即便是皇甫渊已经被自己折磨成了这样一幅模样了,南潇还是没有打算让皇甫渊好过的。
阮宝音颤颤巍巍,连连摇头,南潇双目嗜血,横眉冷对阮宝音。
阮宝音吓得泪如雨下,终究还是为了南潇开心,闭着眼睛,将烙铁印在了皇甫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