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仿佛刚才那凶残的一幕

“朕倒是不在乎那些细节,只要我们兄弟能齐心协力,共建大越盛世才是百姓的福音。”

牧寒双手抱拳,躬身说道,“皇兄说的甚是。”

麒麟殿中的小厮已经开始清理殿中的血迹,在香炉中点上上等的熏香,过了半刻,大殿中的血腥味儿就散了个干净,地上的水渍风干,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凶残的一幕,和这里毫无关系一般。

被解了枷锁的茉儿就在牧晟身后站着,眼睛似有若无的观察着前方的龙案,上面放着成堆成堆的奏折,其中一张是展开在桌面上的。

因为离得太远字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只写了一半的奏折上,另一半满满都是牧拓的朱批,一般皇上批阅奏折只会留下一两字,如此长篇大论恐怕又是个棘手的问题。

茉儿的目光又挪向站在皇上身侧的牧寒,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身穿淡蓝色简衣,手里拿了一把山水画扇,十足的文人模样,牧寒似乎是感觉到了茉儿的目光,回头一望,与茉儿四目对视。

茉儿的目光未移动,便直直的与他对视,她倒要看看这副伪善的面孔还能装多久,若说之前都是替牧晟处理他的麻烦,而这次是她自己想要会会这个九王爷了。

“九弟?”牧晟见着牧寒呆滞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出口喊道。

牧寒猛地回神,“臣弟在此。”

“怎么站着也能溜神?”牧寒说着,在大典中来回踱步了起来,不时发出声声叹息。

牧寒关切的问道,“皇兄,既已找到元凶,怎还如此愁眉不解,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牧晟走回案台前,取了两张奏折分别交到牧晟和牧寒的手中,交给牧晟的那本就是写满了朱批的一本。

二人低头快速的浏览着奏折中的信息,牧拓双手负在身后,“两位皇弟可有什么良策啊?”

茉儿就站在牧晟的身边,能清晰的看见奏折上的内容,靠近西凉的平县常年遭凉匪侵扰,近期匪徒更是猖獗,屡次私闯民宅,强抢民女,甚至抢劫官粮,百姓民不聊生。皇上的朱批的意思是增派兵力,继续镇守。

“皇上,不可如此。”牧晟将奏折合上,开口说道,“若是一味镇压,只会让那些匪徒更加肆无忌惮。”

“可是,晋越大战才刚结束不久,虽是大胜但也是劳民伤财的严重,此刻万不能再挑起战争了。西凉便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在边境屡次作乱。”

“真是欺人太甚!”牧寒在一旁听得气愤,“小小的西凉蛮夷之地,竟敢公然挑衅大越!皇兄不能再忍下去了,这样下去引来别的国家争相效仿,边境就永无宁日了。”

牧拓回头,走到牧寒的身边,“那九弟可有良策?”

“臣弟哪有什么良策啊,臣弟也不懂这些行军打仗的事情,就是听着气愤,越国都已经这么强大了,那小小西凉竟然还敢在边境作祟,皇兄深谋远虑,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事情,要是问臣弟,臣弟肯定是直接打回去,给他们个厉害瞧瞧,叫他们尝尝大越的厉害,看以后谁还敢在边境作乱!”

牧拓点头,“皇弟说这方案也不是不可,只要派人带着一队轻骑悄悄进入平县,待凉匪作乱之时,将其一举歼灭,给他个下马威。他们短时间内,便再也不敢作乱了。只是……”

牧拓若有所思的说着,皇上一开口她便明白了这奏折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让牧晟领兵出征。

“只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凉匪致命的一击,就注定不可从他方调兵,需只身深入虎穴,凶险万分,朕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牧拓的眼神流转,转过身来与牧晟面对面的站着,牧晟与牧拓二人差不多一般高,牧晟迟迟没有回应,茉儿在牧晟的身后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皇上您摆明了要他出征,是躲不过的。

“回皇上,臣弟愿意领命出征,将凉匪剿灭。”

牧拓走过来拍了拍牧晟的肩膀,摇了摇头,“还是不行,皇弟才从晋越大战的战场回来不久久又奔赴西凉,实在是太过劳累。”

“皇兄,你就让五哥去吧,他可是大家心目中的战神啊。”牧晟接话道,“没准到了西凉,一听是战神来了,那凉匪就直接被吓跑了,这账就不用打了。”

茉儿在后面低头嗤笑了一声,这牧寒在皇上面前装傻充愣倒是一绝,只是今日皇上把牧寒叫近麒麟殿,恐怕就是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了。

牧晟自治这差事也是躲不过去的,便双手抱拳,“臣弟愿意领命为国除害。”

牧拓再次拍了拍牧晟的肩膀,“好,不愧是朕的兄弟。”牧拓走到牧寒的面前,“九弟可看完了这奏折?”

牧寒点头,“不想我们大越官吏中竟然也有这样的蛀虫!”

“皇弟再仔细看些,此事可绝非是一个县令贪污那么简单,上月临城大旱,朕拨款白银五千两,却一两都未到难民手里,此次在忻城修缮河堤,还未竣工河堤便被冲垮了一半,调查的结果是忻城的县令贪污秀河堤的官款,导致河堤崩塌。”

“皇兄,这么说,是有点不太对……”牧晟声音迟疑的说着,琢磨着牧拓的意思,为何今日突然把他宣到朝堂上来询问他的意见,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啊。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吞不下那半数的官款,定是有人暗中私吞,且从上到下,层层拨皮,甚至连吏部都牵扯在了其中。”

“这么说,贪污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瞧着奏折上的内容,写的冠冕堂皇的,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身上。

“这件事情便交给九弟吧,这些年来,朕一直都很看好你。”

牧寒抬头,连连摇手,“皇兄,这么大的案子,怎么能交到臣弟的手里呢,臣弟是从来都不参与这些事情的,臣弟也不知道该怎么查,而且这案子涉及的人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臣弟如果处置错了,岂不是乱了朝纲?这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