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澜,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风砚南沉默片刻才问了这句,他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一句,他经过宫,留下来过夜确实极少,少到只有小时候那会儿的一次。
“挺好的,就是有点无聊。”风卿澜摊摊手。
风砚南点了点头,想着她明日就要进宫去,心中有些不舍,可悲的笑了一声说。
“以前你在的时候,大哥恨不得你走,如今你进宫去了,大哥又恨不得你日日留在府上,我们一家人,就缺你了。”
往日里,大家伙一起用膳时,风砚南便更加清晰,家里缺少了一个人。
风卿澜心中顿了顿,笑着瞪了一眼风砚南。
“大哥,喝茶吧,以前的事情不提了,如今我被封长恩郡主,实际就是所谓“佛之缘人”皇上要我留在宫中,不过,我有令牌,日后得空就回来。”
风卿澜将怀中的“御令”牌取出来,风砚南看去一眼,倒是忘了卿澜还有这个了,点了点头,只是疑惑。
“卿澜你在宫中要做什么吗?平日里都忙?”
她是长恩郡主,连回来都要是得空才行?如此一张,风砚南有些担心,生怕风卿澜进宫是被人欺负的。
风卿澜挥了挥手。
“大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总不能老是两头跑,累人就不说了,皇上知道这样,还不得把我们都咔嚓了。”
说完不忘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风卿澜对风砚南挑眉。
“噗嗤”这一下子风砚南就笑了,起身揉了揉风卿澜的脑袋。
“卿澜,如果在宫里谁欺负你了,回来告诉大哥,大哥……”
话到这,风砚南便顿住了,他又不是宫中何人,跟他说有什么用,顿时又好像自己应该听爹和祖父的话,进宫考个一官半职的。
风卿澜看出他心中所想,推了推面前的茶水,“大哥,先喝杯水吧,说这么久,口都干了。”
说完,风卿澜也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
风砚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水,扯出一个笑容。
喝茶水后,风砚南坐回去并没有说方才的话。
“卿澜,你和祖父说的那些话,祖父都跟我说了,你也是胆大,怎么就爬上屋顶去还砸了祖父的头,不过你这算是干了大哥这辈子没敢干的事!竟然叫祖父龟爷爷。”
风卿澜连连摆手,“大哥,砸到祖父这个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怎么,竟然砸头上去了。”
想到龟爷爷这个,风卿澜“噗嗤”一笑。
“龟爷爷这不是因为祖父被砸了头,嚷嚷着是哪个龟孙子做的,我也就是把话还给了祖父。”
见她的笑容,风砚南哭笑不得,瞅了风卿澜一眼。
“你呀,调皮,上房揭瓦就算了,还叫祖父龟爷爷。”
“这算得了什么,大哥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风卿澜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看到她这样,风砚南眸中尽是宠溺,起身来,最后揉了揉风卿澜的脑袋。
“卿澜,大哥都快你当成男子看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回宫便早点休息吧,明日大哥送送你。”
风砚南说完便收回手离开了,风卿澜探头看去。
“大哥也早点睡。”
走远些的风砚南背对着高举手挥了挥,没有停下脚步,踏出了榕楼大门。
风卿澜这会儿才把信拿出来打开,是玉絮的来信,一眼看完,风卿澜将书信在蜡烛前烧成灰烬。
起身走去准备的纸笔,正好准备见玉絮回来,这会儿便也刚好回信就一块儿说了。
既然人家云少爷说了要帮这个忙,她当然不能辜负了。
在信上写道,黄金运送魇信楼,顺便也让玉絮今夜偷偷回城,他们还在皎月楼,便让松吹继续留在皎月楼了。
走出门前,风卿澜两根手指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那被自己放走的鸽子又飞了回来,将信绑上,轻轻拍了拍鸽子的脚边放走了。
那一拍,鸽子便知道了自己有任务了。
看着鸽子飞远了些,风卿澜才转身走回屋里去,踏过门槛,被坐在里面的宗政璟惊吓一跳。
“我去!”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风卿澜走过去坐下,宗政璟怎么来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就看见人坐着,惊吓一跳。
见她吓到的模样,宗政璟顿了顿。
“方才澜儿接鸽子的时候我便来了,只是澜儿你没发现,所以我便自己先进来了。”
“哦。”
风卿澜点了点头,好在是在鸽子来的时候才来的,不过那时候好像自己是真的就没有注意是不是有人来了。
走到宗政璟身旁的凳子坐下。
“阿璟,你小时候有没有得罪过谁?仇家都有谁?或者说小时候与你年龄差不多的,被你欺负过的。”
“嗯?”
宗政璟眉头微皱,不明风卿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澜儿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是要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额……”风卿澜想了想,“那你先说,你小时候有没有得罪过谁?”
“只有他们得罪我,太多,不记得了。”
“……”
“那你的仇家总知道吧?”
他迟疑片刻,“太多,我是太子,想杀我的人太多了。”
“那你小时候有没有欺负过同龄的人?”
“比我大些小些的,上到皇亲国戚,他国皇子下到太监婢女,澜儿想要知道哪个?”
宗政璟认真的模样看着风卿澜,他保证说的都是真的。
“……”
风卿澜汗颜,嘴角抽抽,对宗政璟竖起一根大拇指,抿唇。
“阿璟,你真的太厉害了。”
所以人家这是长大了还想报仇?
不对!别人都只知道宗政璟死了,就算有也只是怀疑还活着,那个云少爷为何那么确定他还活着。
“阿璟,你有没有欺负云姓的人?”
宗政璟愣了愣,片刻点了点头。
云襄算不算?有一次他故意装神弄鬼捉弄了一下。
“那就对了!”
风卿澜打了一个响指,那云少爷肯定是找宗政璟报仇的。
伸手拍了拍宗政璟的肩膀,“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宗政璟眸色疑惑,“澜儿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突然说会保护好?他何时需要他人保护了?死在他手里的人比保护他的人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