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律看着自己问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变得如今这般模样。
泪水滑落，“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就不能帮一下我？”
窗口，风卿澜眉头微皱，抬脚走到门前，将门推开。
“吱”听到声音，风素律慌张回过头去，看到风卿澜时又是一副高傲的模样，偷偷将泪水抹去。
“你来做什么！”
“我说我来看戏的，你会怎样？”
风卿澜回了一句抬脚走进来，这个时候的她才像以前的风素律，只是这会儿她才摆出这副模样，让人觉得可笑。
“你……”风素律瞪了一眼，冷哼一声，“你要是来看戏的，那你就等着我喊人来把你给抓了吧！”
风素律又坐回了梳妆台前，看着风卿澜如今穿着一身黑衣，不禁想到如果她是郡主，绝对不会如此打扮，简直侮辱了郡主身份。
风卿澜不跟她废话。
“把那张纸给我，我可以让你离开大皇子身边，给你足够过下半辈子的银子，离开皇宫，找一个平凡的男人过一辈子！”
看着风素律的反应，风素律眸色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刻她心动了。
“噗嗤”笑了一声，回头看向风卿澜。
“那一晚真的是你在偷听？怎么？风卿澜，你真的是云襄？你是人还是鬼？”
风素律起身，走近风卿澜，将风卿澜从头到脚的打量，好像能看出风卿澜是什么一般，“风卿澜，被我知道了秘密，害怕了？”
为什么，你从来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风素律很想问这一句，可是她讨厌风卿澜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偏偏别人都对她好！
风卿澜眉头微皱，冷哼一声。
“我怕什么？我是与不是对你都没有多大的作用，你打算说我起死回生还是投胎换骨？无论是哪一个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如此离奇的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风素律眸色微顿，瞪了一眼风卿澜十足把握的模样。
“也是，说出去没人相信。”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了，没有再看风卿澜一眼。
“你走吧，那张纸我已经给了大皇子，不在我这儿了，我给不了你，我不会离开皇宫的。”
“风素律，你以前的傲气呢？”
风卿澜很早就想问这一句了，为什么风素律如今甘愿这么受着？
过起以前，风素律似乎听到可笑的话，转过身来看着风卿澜，以前？她倒是想念以前的自己。
“怎么？风卿澜，你不相信我不会离开？既然你来看笑话的，那你就看够了再离开吧。”
一开始风卿澜还不明白风素律的这句话，直到她转过身去，将衣带解开，全部衣裳褪下，脖子以下能被遮住的地方，都是一块儿一块儿的青紫。
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甚至是鞭伤，刀伤，风素律转过身来，连前面也都是伤痕，弯腰将裤子往上，整条腿都有淤血，膝盖也是黑了。
风卿澜眉头蹙紧，所以刚刚风素律才站不起来一直跪在地上。
“你的伤都是怎么来的？”
开口问了一句，在风素律的眼中却是嘲笑和看戏而已，风素律将衣裳披上。
“大皇子赏赐的。”
风素律一句赏赐更加可笑，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剩下也是唯一一处完好的脸，只是刚刚被打的那里有些肿了，不过没关系，明天就没事了。
“大皇子说，只要脸上看不出来就好了，所以我衣裳能遮住的地方，他都打了，以前我不知道大皇子竟然是个疯子，可如今知道了又怎么样？”
风素律泪水不断。
“以前我以为大皇子会温柔，即便那次也是一次的喜欢，没想到失去所有靠山和威胁之后，他日夜折磨我，无论做得好不好都会打我，呵呵，就连在床榻上，他也把我当成狗，打，骂，用鞭子，用刀子！我只能承着，我越是反抗他越是狠，我越是不想他越是折磨我！”
转头含泪怒视着风卿澜，“这些都怪你，风卿澜，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回来长平侯府抢走所有属于我的宠爱，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风卿澜，是你毁了我，是你害死了我！”
风素律歇斯底里，看着风卿澜恨不得起来将她撕开，一切归根结底，她都怨在了风卿澜的身上。
风卿澜眉头蹙紧，看着她崩溃的模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风素律，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我回了长平侯府，你确定宠爱是我抢走的？而不是你自己一意孤行不要的？”风卿澜撇开视线。
“最后问你一次，离开吗？”
风素律愣住了一秒，袖子下的拳头握紧了，脑海中无数个声音告诉自己，风卿澜只是在可怜施舍而已，冷笑。
“我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要承你的情？风卿澜，你是想我感激你？呸，你休想！我绝对不会感激你，我也不承你的情，风卿澜，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不恨你了，我告诉你，永远我都想比你晚死一天，因为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
风素律瞪大眼眸狰狞的看着风卿澜，无论如何，她都不要死在前头。
叫她还是这副模样，风卿澜是怀疑自己疯了，竟然跟风素律说这些话，叹息一声笑了，瞪了一眼风素律。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风卿澜转身直径离开，风素律指着她的身影，“滚！”
“风卿澜，你给我滚！滚远点！我才不要你的施舍，你给我滚远一点！滚呐！”
风素律嘶吼着，起身走向床榻却跌落在了地上，她讨厌自己如今的卑微，讨厌自己这双腿没有站稳摔了下来，低头双手握紧拳头敲打着双腿。
“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赢不了风卿澜，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风卿澜远远离开东宫，风素律的声音还能依稀听见，她不知道风素律为什么一直坚持这么做，也不明白风素律为何会这么狠自己。
走回长恩殿，宗政璟一直在大门前等着风卿澜。
“宗政璟，你怎么在这？”风卿澜走到他面前问道。
“听到东宫的动静了，所以我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