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根银针落下之际,温逢君抓住了风卿澜的手,两人的手触碰,一个是练武握剑变得粗糙,一个是纤纤玉手的柔嫩,成了对比,触觉的差别就明显了。
风卿澜垂眸撇开视线,要将手抽回,他却没有放开,温逢君看着她的杏眸。
“卿澜,为何你如此抗拒我?”
话落,风卿澜的动作也顿住了,只是一会儿,她用力抽回手。“温逢君误会了,我对谁都如此抗拒,男女有别,温大人难道不知?即便是朋友,也不能越了男女有别。”
说完,将银针收拾好,转身要走出去时,他再次开口了,看着她的背影。
“那为何你独独对我如此冷漠,白逸,苍烁也是男子,你们都可以有说有笑,为何对我如此疏离,好像……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一般。”
风卿澜眸色颤动,不必好像,回头看向温逢君,好像好笑一般笑了一声,“温大人误会了,好好休息,明日就能回京城了。”
说完,风卿澜捧着那盆水走了出去,温逢君跟着也是笑了,笑得沧桑,他终究想不明白,自己从什么时候在她面前错了,或者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让她如此区别对待。
他们都在小灶旁等着,见风卿澜出来,玉絮最先走到风卿澜的面前,“小姐,累了吧?玉絮去倒就好。”
说完就去抢风卿澜手中的水盆,风卿澜也拗不过玉絮,就给她拿去了,转头没有看到宗政璟的身影。
“九千岁呢?他去哪里了?”
因为风砚南在,她不能直呼宗政璟的名字,看了眼周围也没有人,还没人回答,风砚南就走到了风卿澜的身旁。
“风卿澜,我有话想对你说,你跟我过来一下吧。”
风砚南说完先抬脚走远一些,风卿澜一脸茫然,跟在风砚南的身后,有什么话不能在那里说吗?非要走开?
走着停下了脚步,风砚南看了一眼他们几人距离也不近才说话。
“风……卿澜,一开始回长平侯府你是不是装傻的?其实你很厉害,会医会下棋,都是装不懂。”
风卿澜耸了耸肩,现在也没必要再隐瞒,不过被说中逃不过那莫名的心虚。
“没错,不然我一个乡下丫头回来就这么厉害,你怎么想?而且我什么都不做风素律就嫉妒成那样,要是我厉害点那风素律不得第一天半夜就爬我床边把我掐死?”
风素律的性子经历这么多事,风砚南也是知道,这会儿听她说爬床边掐死一点都不夸张,看着风卿澜的笑容,没有再多问。
“九千岁方才去了那边,你要去找他便去吧,不过卿澜,你还没及笄,注意点,要是让祖父知道了你和九千岁白天的事情,会很生气的,何况九千岁不是正常男人。”
风砚南说完,指了指风卿澜右手边的方向,转身离开,也没有阻拦她和九千岁两人之间的事情,只是提醒了一句。
那句九千岁不是正常的男人,但凡知道九千岁是什么官位都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风素律那件事祖父已经特别生气,若是知道风卿澜也同样如此,而且还是爱上一个“不正常”的男人,祖父还不知道能不能挺住。
“谢谢大哥,妹妹知道了。”
风卿澜转身对着风砚南,她知道风砚南心里对她的想法已经改变了,他脚步停顿了,但是没有转回过来看风卿澜。
嘴角的笑容暴露了他心中的喜悦,抬脚继续走回去,风卿澜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风砚南方才说的方向。
走了一段路,在一块儿几个人拉手才能圈住的大石头看见那个穿着篮衣的身影,坐在石头上,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单。
风卿澜脚轻轻掂了一下,身轻如燕,轻功极好的她轻松上了大石头在他身旁落下。
“九千岁怎么一个人来这里看月亮了?”转头看向宗政璟,他也转头看过来了,四目相对,他傲娇冷哼一声。
“本督没人在乎自然是一个人了。”
嗯?风卿澜皱眉,怎么感觉宗政璟怪怪的?想想她从做完面具下来之后宗政璟好像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会儿说没人在乎?
风卿澜蹲下在他身旁,“宗政璟,谁说你没人在乎了?我不是人吗?哎呀,你还想谁在乎你?”
宗政璟只看了她一眼,冷漠撇开视线,“澜儿根本不在乎,本督不稀罕其他人在乎。”
说完又是一顿沉默,什么也不说了,看得风卿澜心里毛毛的,坐在他身旁,心中猜测着他怎么就说自己不在乎了?
“宗政璟,我怎么就不在乎了你?你这是在生什么气?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的事情?”
不对,她做过什么?宗政璟转头看着风卿澜绞尽脑汁想都没想出来什么事情的模样,心中嘀咕:真是个傻丫头!
“澜儿当着我的面送礼物给别的男人,本督自然生气了。”
“……”
风卿澜汗颜,就因为这件事?转头看着宗政璟那副傲娇生气的模样,“噗嗤”笑出声。
“哈哈,宗政璟,这你都生气,你是醋坛子下凡?酸死人!”说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生气就生气,还不说。
宗政璟转头看到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眉头蹙起,伸手拉过风卿澜的手,心中的担心比醋大,反转着看,看到手指还是红红的。
“澜儿,面具买一个不就好了?还要亲自做,松吹,玉絮,苍烁,风砚南,哪个不行!”
心疼死了,低头给风卿澜的手呼呼,手都做的通红了,不必自己亲手做的事她都做了。
风卿澜勾起笑容看着宗政璟心疼自己的模样,“这不是出去买太远了,来不及,怕是明日回了京城事情多,好久也来不了这,大叔好心收留我们这么久,不得对人家好点吗?”
嗔了一眼宗政璟,侧头脑袋看着他的手臂,这个方向极好,月亮正好在面前,坐着就能看见,因为石头的高度,更加让人有一种伸手就能触摸的感觉。
“宗政璟,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但是!你这醋吃得有点莫名其妙了,我对大叔的好只是报恩!”风卿澜抬头瞪了他一眼,吃醋吃醋,什么醋都吃。
宗政璟哼了一声,“我不管,澜儿对谁好我就看不惯谁,尤其是男的,我是担心,某些男人一天天盯着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