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死在一起才叫孝心?

针灸引毒,热水擦拭伤口避免细菌侵蚀,风卿澜细皮嫩肉,双手直接去碰热水,手都被烫红了。

宗政璟看着心疼,走到风卿澜的身旁抢过她手上的布,“澜儿,我来,你告诉我注意什么就好。”

取过来,拧干,他都能感觉到烫,澜儿的手怎么会不被烫红?

“嗯。”风卿澜回头,叮嘱了几句,回头继续做这针灸,大叔把冷水拿进来就又出去了,床铺上,温逢君渐渐好了许多,只是还在昏迷。

“襄儿!”

启唇呢喃一声,风卿澜顿了顿,手上的力气不禁重了一下,温逢君哼了一声,身后宗政璟也听见这一声襄儿。

擦拭的动作也顿住了,发现风卿澜出神的模样,眉头蹙起,试着唤了她一声。

“澜儿?”

许久,风卿澜还未回神,直到床榻上的温逢君突然摇头,似乎做了噩梦,身子不断地颤抖,嘴里一直喊着。

“襄儿,等我……襄儿,一定要等我,你们放开我!”

风卿澜回神,温逢君颤抖的离开,如此激动,只会让毒素冲出银针的控制袭击他的心口,取出银针刺进了温逢君的头顶,片刻,温逢君便安静下来了,再次晕死过去。

“澜儿。”

宗政璟再唤了一声,风卿澜愣愣然转头看向宗政璟,“怎么了?”并不知道,方才在她出神的时候没有听到他喊。

“这伤口要擦拭到什么时候?”宗政璟低头问了一句,眸色幽深,方才澜儿可是因为温逢君叫襄儿的名字走神了?

在澜儿心中,当真是对温逢君有情义?

“你累了?你去坐着歇会儿,这里有我就行。”风卿澜误以为宗政璟这是累了,便让他去一旁歇息。

“不,我不累,交给我就好。”宗政璟没有再说话,继续擦拭着,方才温逢君叫襄儿时,何尝不是动了他的注意。

风卿澜回头看着温逢君,不再想他说了什么,低头针灸。

京城中,听闻长平侯府发生的事情,明知道回去也是送死,风砚南还是要离开,三人将他拦住,松吹皱眉一脸严肃。

“风砚南,你回去不是救人,是送死!如今小姐还没找到,如果你觉得现在回去能凭你一人之力救他们,那你就回去吧,我最后提醒你一句,现在回去只有送死的份!”

松吹说完,站在了一旁,这是她最后的提醒,如果风砚南还要回去,她绝对不会阻拦。

玉絮和苍烁也退到了一旁站着,不再阻拦,玉絮看着松吹,简直被飒到了,苍烁也同样觉得松吹那叫一个霸气,让风砚南直接不动了。

风砚南看着松吹严肃的模样,眉头微皱,心中担心,可也明白松吹说的话都是真的,空气突然一片寂静,没人说话,都要看着风砚南。

“我想偷偷回去看看。”风砚南弱弱说了一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松吹,担心被误会,连连改口,“不是去宫里,大理寺我怎么进得去,我是说偷偷回去长平侯府看看。”

见他终究担心不下的模样,松吹叹息一起,点头应下,“我们陪你一起回去,也好避免有埋伏,等明日天亮了,我们带上绳索下断崖去找小姐。”

“好,我赞成。”玉絮举手赞成。

“我听玉絮的。”苍烁直接一句听她的,转头看着玉絮,松吹瞪了一眼苍烁,自然看出苍烁的意思,没有说穿,翻身上马。

四人往回走,夜路黑缓慢了下山的时间,马匹看不清路不敢跑特别快,但凡多一丝月光都不至于马匹这么慢。

四人回到长平侯府,远远便打听到长平侯府外被侍卫扎堆了,目的就是为了抓漏下的风砚南,所以在离长平侯府一段距离他们就下了马匹。

风砚南看向松吹,心虚撇开视线,若是方才他冲动非要回来了,怕是这个时候在马背上就给人抓起来了。

“你看,你还说回来,要是回来,这个时候你都在送去大牢的路上了。”苍烁鄙夷看了一眼风砚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风砚南整个脸就黑了,瞪着苍烁,哪壶不开提哪壶!偷偷看了一眼松吹,见她还是一幕平静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

“后门应该没什么人,我们从后门进去吧。”风砚南说完便朝门口去了,只是远远站在巷子口就已经看到侍卫扎堆的后门。

……

四人无语,玉絮愣是呢喃一句,“这叫没什么人?怕差点就在这里练兵了。”

“噗嗤”苍烁忍不住笑了一声,转头对玉絮竖起一个大拇指,这话说得是真的好听,练兵?那得一起多少才会练兵?

风砚南瞪了一眼两人,咬牙切齿,“你们两个还真是配,一样一样的!”转身离开,这会儿已经进不去了。

“配?”玉絮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说他们配了?转头看到一脸喜悦的苍烁,冷哼一声跟上松吹的脚步。

“玉絮,你什么意思,我们配不好吗?”

苍烁也赶紧追上去,为什么说他们配要这么冷漠?难道自己被讨厌了?想到这个可能,苍烁走得更近一些。

不能回长平侯府,他们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为了安全起见,也让风砚南戴了面具,如今夜里黑看不清,那团迷雾也没有因为已经到晚上出散开,只能等明日一早才能到下断崖寻找。

客栈内,风砚南一直没有睡去,站在窗口旁看着外面的夜色,整个人显得更多的是沧桑。

松吹也还没睡,走回房里时见他站在窗边,抬脚走过去,站在他的身旁,关心一句。

“在担心家里人吗?”

风砚南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松吹,点头,“嗯,我担心他们会被动刑,还有祖父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我不孝,一家人遇难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风砚南说完低头沉默了,他是家里的长子,除了祖父和爹,他是唯一的男丁,关键时刻却自己一个人安然在外。

松吹看向外面的夜色,“原来死在一起才是孝心?”嗤笑一声,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家里有一人活下来便是苟且偷生?一起送死才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