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松吹去让榕楼服侍的丫鬟退下，还有两个在宫里跟出来的宫女，只有松吹和玉絮知道小姐有事情了。
方才风卿澜说的话其他人也能听见，榕楼里的丫鬟好像都适应了一般，松吹开口便退下了，那两个宫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退下去。
松吹和玉絮走进屋里，“小姐，什么事？”不用怀疑，小姐就是有事情，否则不会让她们两个都留下，松吹将门关上了。
风卿澜起身，取下了怀中的“御令”腰牌，这个腰牌太过明显的代表了身份，“松吹，你暂时保管这个，我今夜离开长平侯府一趟，你们守在门外，谁来都不要让进来。”
“是，小姐。”松吹接过腰牌，风卿澜要转身离开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玉絮。
“玉絮，如果他来了，告诉他我不在就好，不要告诉他我去了哪里。”
“他？”玉絮眉头微皱，一时间没有明白风卿澜说的他是谁，不等风卿澜开口说话，松吹便开口说了一句。
“九千岁！”
玉絮顿时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小姐，玉絮知道了。”转头看着风卿澜，原来小姐是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九千岁来了，松吹眸中却多了丝担忧。
她们两个留在了榕楼房门外，风卿澜熄了蜡烛便从窗口离开了。
黑夜下，风卿澜从长平侯府直径离开，一路便内阁首辅去，夜里除了有些工作晚归的百姓就剩下那些打更的人路过。
从后门进去了院子，风卿澜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熟悉许多，片刻就到了后院的一个小屋里，抬脚靠近，没得小屋这个时间已然在点着蜡烛。
云瞳婉一人在这，没有了早睡的习惯，在前任内阁首辅被灭门后，她就从来没有早睡过一晚，刚开始的月余，她能睡着都已经是万幸，一度差点死去。
风卿澜并没有直接推开门，侧耳贴近，听到里面没有动静，确定内阁首辅不在方才敲了敲门，喊道。
“长姐？！”
站在门外再等了一下，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再见到长姐的模样，风卿澜心中生起喜悦，云瞳婉也一样，见到风卿澜，脸上立刻便有点笑容。
“卿澜，你来了？方才听到声音熟悉，我就猜想是你，没想到，当真是你。”
云瞳婉往旁边让了让，“卿澜，快进来吧。”
“嗯。”风卿澜点了点头抬脚走进，视线落在放在床榻上的红嫁衣，一时间注意都在上面，眼神没有移开。
云瞳婉将门关上进来，顺着风卿澜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放在床榻上的红嫁衣，温柔笑了一声走到床榻旁拿起。
“卿澜，你看，我把嫁衣都做好了，只可惜，襄儿穿不到了。”
云瞳婉眸色黯淡，拿起红嫁衣在前走到铜镜前照着，好像这样就能看到云襄穿着嫁衣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我这红嫁衣刚好做好，也不知道，襄儿穿不穿得下，量的是襄儿当初的身材，虽然比原本做大了一些，但谁知道襄儿出嫁的时候会不会瘦些或者胖些呢？”
云瞳婉看着铜镜，眼神温柔，说话也是极其温柔，好像云襄还在，好像她还能把这嫁衣给云襄穿上。
风卿澜走到云瞳婉的身旁，也现在了铜镜前，也是巧合，不高不矮，正好和那红嫁衣站在了一块儿。
“长姐，襄儿若是看见了一定会很喜欢的，不管大了还是小了，襄儿都会特别喜欢。”
闻言，云瞳婉看了一眼风卿澜，摇头苦笑一身轻，“卿澜，说的你好像知道襄儿的想法一样，不过，卿澜，你的身板跟襄儿那是差不多呢。”
云瞳婉退开一步看着风卿澜的身板，确实和记忆中的云襄身板合上了，确实一样，只是转念想，云瞳婉又紧了紧手收着。
“可惜你不是襄儿，这红嫁衣是我做给襄儿的，也只有襄儿一个人能穿。”
听着云瞳婉的话，见着云瞳婉眼神忧伤的模样，风卿澜喉咙哽咽了一下，泪水在眼眶中的打转，长姐，我就是襄儿。
这一世的身板瘦，是因为回长平侯府前饿的还没补全回来，可上一辈子的她，虽然是内阁首辅宠爱的小女，全家人捧在手心宠大的宝贝，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可不管怎么吃，她还是那么瘦小。
看着云瞳婉，她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长姐，我想穿，我想代替襄儿换上，我知道，襄儿一定会喜欢，长姐何不给我穿上，了了心愿？”
“不不不，不行，这你不可以穿。”
云瞳婉护着走到床榻旁，手快些的赶紧把红嫁衣收拾回了箱子里，生怕被风卿澜拿了去，嘴里还在碎碎念。
“这是襄儿的，襄儿的东西谁都不能碰，不能穿，这是我送给襄儿的，嫁衣岂能随便给你穿了，襄儿知道了会生气的，你也别想了，这是襄儿的。”
是襄儿的这句话，她重复了几次，好像在劝风卿澜，实则也是在劝她自己，怎么能为了了心愿把说好送给妹妹的嫁衣给其他人穿了呢？
风卿澜泪水滑落，她并不好哭，但是听着长姐的话，她的心好痛，好像缺失了什么，长姐护着嫁衣的模样，让人心疼，长姐明明知道，云襄已经死了。
云瞳婉将嫁衣收回，回头看到成了泪人的风卿澜，心中猛然的一紧，摇头赶紧哄着风卿澜，一下子慌张了，低头在身上找帕子给风卿澜擦拭泪水。
“卿澜，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这件嫁衣只有襄儿一个人穿，对不起，对不起。”
云瞳婉一声声的对不起，看着她的泪水，她的心也痛了，风卿澜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收住泪水。
“长姐，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见你如此疼爱云襄，心中感动而已，我不试了，长姐你不要误会，我不会抢走云襄的东西。”
风卿澜说着，伸手擦了擦泪水，走前一步落在了云瞳婉的怀中，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这是长姐的怀抱。
她的重生，只有十四岁，和云瞳婉的年龄已经不是两三岁，这一世，云瞳婉比她大许多，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