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一生气,长平侯和长平侯夫人都不敢再说话,哪怕发出一丝声音。
风砚南见妹妹埋首伤心的模样,心中怒气顶撞。“素律怎么说也是在长平侯府长大的,祖父怎么能偏心,总之,我只认素律这一个妹妹。”
风砚南直径离开正厅,老侯爷被顶撞,气得胸前一起一伏,周围陷入死寂般的宁静,细小的声音打破。
“祖父,你别生气,这个给你吃。”风卿澜小声说着,将手中的蜜饯拿到老侯爷的面前。“九千岁说这个很甜的。”
听到九千岁这三个字,老侯爷和长平侯神经都绷紧了。“九千岁送你的蜜饯?”
“嗯!”风卿澜单纯的点了点头,上扬一抹天真的笑容,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祖父,你尝尝,真的很甜。”拎出一颗放在老侯爷的面前。
老侯爷张口吃下,觉得面前的风卿澜乖巧,长平侯夫人和风素律都明白蜜饯的事情,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若是让老侯爷知道风砚南不但丢下亲妹妹,连这九千岁送的蜜饯也是因为他,风砚南怕真的不用回来了。
“妹妹,你也吃吧,你喜欢的蜜饯。”拿给风素律,脸上尽是单纯的模样,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九千岁是不是看见大哥给你带了蜜饯才送我的。”
“可是九千岁不知道大哥只给你带,是因为我不喜欢吃呢。”
此事一题,长平侯夫人突然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老侯爷面色沉着,口中的蜜饯变了味一般,在口中不适,老侯爷吐在了手中。“砚南那臭小子买蜜饯不给你?”
“嗯!”风卿澜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慌张看了一眼长平侯夫人,接着又急忙摇头,“唔,祖父,是卿澜不爱吃,大哥才没带的。”
说完,偷偷看了一眼长平侯夫人,很怕被责怪,老侯爷看在眼里,“来人,将风砚南给我抓回来,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四字,惊吓他们三人,长平侯夫人急忙跪地求情,“爹手下留情,砚南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您相信儿媳,等砚南回来,儿媳一定会好好教训砚南的。”
风素律同样在一旁跪下,闪烁着泪水自责。“祖父,都是素律的错,素律愿意替大哥接受惩罚。”泪水滑落。
风卿澜站在老侯爷身旁看这出戏,风素律梨花带雨的模样,老侯爷明显也心软了。
长平侯正要开口之际,风卿澜上前一步,“祖父,不要怪母亲和妹妹,是卿澜的错,卿澜不该突然回来。”说着,同样跪下。
“卿澜只是想在自己亲人身边,卿澜相信,大哥很快就会接受的。”风卿澜抬首,抿唇坚定的眼神看着老侯爷。
“祖父放心,回来时,九千岁问起家里人和卿澜之间的事时,卿澜说家里人对我都很好,九千岁什么也不知道。”
“九千岁问了?”老侯爷眉间收紧,九千岁竟关心起这件事,亲口问了?沉思良久,“将风砚南抓回来,家法伺候。”
“若不好好教训风砚南,九千岁定觉得长平侯府是小人。”老侯爷转身毅然离开。
看着老侯爷离开,别说长平侯夫人,即便长平侯我不敢为自己的儿子求情,老侯爷说的都对。
“祖父!”风卿澜唤了一声,无人看清她嘴角那丝喜悦。
长平侯也因此生气离开。
“母亲,怎么办?”风素律伸手去扶长平侯夫人,心中担忧风砚南,长平侯夫人同样担心,“你祖父这次,是谁都阻拦不了了!”
长平侯夫人看向风卿澜,良久,叹息一声,“也罢,只要那个臭小子愿意接受自己的亲妹妹就好。”
一声声的亲妹妹刺痛风素律的心。
长平侯夫人走到风卿澜的面前,想她之前的仪态,眸色收紧,“卿澜,从明日起,好好学习礼仪。”
“是,母亲。”风卿澜点头,长平侯夫人见她乖巧的模样,没有再说什么离开正厅。
“姐姐,这里不同乡下没有规矩,姐姐可要好好学习。”风素律走到身旁,表面是提醒,实则恨不得她死。
风卿澜抿唇认真的模样,“妹妹,这话不能乱说,别人听见了会以为妹妹看不起乡下人的。”神秘回头看向身后确定有没有其他人。
“不过姐姐相信妹妹不是这样的,因为妹妹也算是乡下人,自己怎么会看不起自己呢。”
“你……”风素律被气得哽咽,瞪了一眼风卿澜大步离开,风卿澜的存在一直提醒着她的宠爱会被抢走。
“妹妹。”风卿澜唤了一声,探去头,“妹妹别误会姐姐的意思。”勾起一抹邪笑,掂了掂手中的蜜饯。
踏出门槛,玉絮靠近风卿澜小声,“小姐方才还真是厉害。”看着玉絮那崇拜的小眼神,风卿澜挑眉。“别崇拜,我会骄傲的。”
玉絮低首偷笑,风卿澜回了榕楼,而跑出去的风砚南在傍晚之际压着回府。
等着风砚南的,当然是一顿家法伺候。
风砚南身为大哥,因抛下妹妹风卿澜一事被老侯爷上了家法,顿时外头传言被压了下来。
谁也不敢再说长平侯府嫌弃亲血脉的风卿澜。
夜静,她一人坐在桌前,视线在那袋子蜜饯上,杏眸幽深,良久未动。
灵敏的听觉,那窗口只犹如微风吹过的动静依旧落入她的耳中,转首看去,九千岁不客气在她身旁坐下,没有因为这是一个女子的闺阁而感觉不适。
“二小姐,好久不见。”懒散的一句,没有多一丝的情绪,他自熟的倒茶抿了一口,犹如一副美画。
风卿澜离开位置,“我们白日刚见,九千岁莫不是忘了?”
“哦?”他深沉的一声,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对上他的视线,仅是一眼便让人莫名想要躲避,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本督想起来了,今日,本督亲自送二小姐回府。”他嘴角的那抹笑容,让人感觉心惊。
“对,本督还关心过二小姐在这长平侯府如何,本督竟然将此事忘了,不知,二小姐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