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清的脸色冷了下来，跪在地上的月婵却没看到。旁边的云锦洁和刘菀注意力都在云弗成身上，也没注意到她。
旁边的玉矶却看到了自家小姐的脸色，忍不住凑过来，有点担心的小声问道：“大小姐？”
云锦清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就在沐云斋被这些二房三房塞进来的人闹得不可开交时玉矶告诉她的一些事，又打量了一下趴在地上的月婵，心中浮起了一个念头。
这念头一浮起，她的视线里又多了几分审视，渐渐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侧过头，不动声色的对玉矶吩咐了几句。玉矶喏了一声，悄悄离开了。
那边云弗成一脸愤怒，怒视着哭哭啼啼的丫鬟，强忍着怒火斥道：“你这丫鬟真是好大胆子，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何时与你有过纠缠，为何要这样污蔑我？”
月婵伏低了身子，只是一味哀哀的哭泣，低声叫着“少爷”，伸手想去拽云弗成的袍角。
云弗成气得发抖，又不能对女子动手，只能抖抖袍子，甩开了月婵的手。
接着他一撩袍子，干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云老夫人长揖道：“还请祖母为孙儿做主！”
云老夫人看着委屈的云弗成，正要开口，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通禀——“二太太到了！”
说话间，蒋氏已经带着贴身的妈妈进了门。看见坐在上首的云老夫人，她恭敬地行了个礼，解释道：“媳妇听说清丫头这里闹起来了，想着家里有客人，别让人看了笑话去，这才赶紧过来看看。”
……是怕我这儿的风波传不出去吧？云锦清冷笑了一声，干脆就没向蒋氏问安。
方才云老夫人来的时候就把云锦洁和刘菀随身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屋子里留下的都是老太太身边和云锦洁屋里的人，想来是趁这个时间，云锦洁的丫鬟去喊了蒋氏。
不知道今天的事，是云锦洁自己折腾的，蒋氏只是来帮忙撑腰，还是一直参与计划了？
听了蒋氏的话，云老夫人毫不掩饰的皱起了眉。蒋氏这说法，要么她本人是个傻子，要么就是把其他人当成了傻子。但她无意在小辈面前削蒋氏的脸，只是“嗯”了一声。
这边丫鬟给蒋氏搬了绣墩，蒋氏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只听说是丫鬟闹起来了，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罢她看了看弗成，似是有点心疼，说道：“怎么成哥儿还跪着，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家的少爷，可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说罢就让孙妈妈去请云弗成起身。云弗成却没搭理她们，一脸少年人的倔强，仍旧身姿笔挺的跪着，看着祖母和长姐。
“他想跪，就让他跪着罢。”云老夫人垂着眼，叹了口气。“既然你来了，那就交给你吧。好好问问，这丫鬟和成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蒋氏原本就掌管中匮，这事让她管也没错。云锦清上前一步，扶住了祖母的胳膊，似乎是想安慰疲惫的祖母。于是云老夫人也顺势拍了拍孙女的手。
云锦清知道，这是让她安心的意思。她对祖母乖巧的一笑，示意自己懂了。
听到婆婆的吩咐，蒋氏笑着应了一声，让孙妈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