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了主意,云锦清没有接云锦洁的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月婵问道:“你是为什么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月婵抽泣了两声,娇美的脸上海挂着泪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听到云锦清问话,她细声细气的回答:“奴婢……奴婢只是心里难过……”
云锦清也不恼,声音平静道:“你说你难过,所以你就在今天,贵客迎门,阖府庆祝的日子,在宴请宾客的花园旁哭?”
月婵瑟缩了一下,嗫嚅道:“奴婢……”
云锦清打断了她,继续说道:“我看你是在二公子身边服侍过的,想来也是懂规矩的。你今天到底为什么办这种糊涂事儿,想清楚了再说。”
她语气平静,却有一种威仪,让月婵更不敢抬头,只是伏低了身子,小声的抽噎着连声说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一旁的云锦洁这时开口了:“月婵,既然姐姐问了,你有什么就直说吧!你现在可是姐姐身边的人,有什么委屈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不说,别人还以为是她这个做主人的让你有苦难言呢。”
语气有点紧张,还有点担心,恰到好处的展示了一个为长姐担忧的形象。说罢,她还不忘看了云锦清一眼,一张脸上有担忧和焦虑,真可谓画龙点睛。
只是藏在眼底的那一抹幸灾乐祸,虽然转瞬即逝,却没能逃过云锦清的眼。
哪知月婵听了云锦洁的话,好像更害怕了,干脆哭着冲云锦清跪倒,砰砰磕起头来。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好冲撞了大小姐、奴婢就算万死也不敢污了大小姐的名声!”
头磕的又脆又响,眨眼间额头已经磕的一片红肿。
看她动静这么大,云锦清身后的玉矶和蔻梢都气得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拖下去,但主人没有表示,她们也只好忍住。
就在月婵“嗵嗵嗵”磕头的动作里,有个什么东西从她腰间掉了出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就听见云锦洁身后的霜草惊讶道:“哎呀,月婵你东西掉了!”
说罢她就一步跨上去,捡起了那样物什看了一眼。
没想到就一眼,霜草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慌张了。只见她状似惊恐,来回看了看云锦清和云锦洁,好像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这……这……”
一旁的云锦洁立刻对她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接着又道:“什么东西这么大惊小怪的,拿来我看看。”
说罢,不等云锦清这边有什么反应,霜草已经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云锦清心中了然,看来今天不管有什么好戏,霜草“捡到”的这个东西看来都是关键了。
那边云锦洁接过去,看了一眼就惊呼一声。
“怎么……怎么会!”
她边说边举起了手,好像是要借着阳光把那东西看的更清楚,又好像是在展示战利品。
云锦清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玉牌,配着深墨绿的攒心梅花结。玉是上好的翠玉,在阳光下绿的像一汪幽泉,沁人心脾。
云锦清甚至能看到那牌子上一个篆书的“弗”字,笔划清晰。
这块牌子,只怕整个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认识——将军府所有行“弗”的男子都有一块——
长房的云弗成、云弗思,二房的云弗行,三房的云弗止、云弗扬全都有一块。
但是云锦清敢肯定,这牌子肯定不是三房的,也不会是不在家里的弗思的——
只怕,也不会是云弗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