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八百四十节业务考察
北京中南海瞿辉官邸,此时瞿副总理端坐在桌案之后,听取某会计师事务所主任会计师的汇报。这次分发的最后一笔资金已经离京,预计两日后就能到薛平山手中。
瞿辉很少过问这些细节,但是这一次,他让事务所把薛平山这些年经手的账目汇个总,也算是为薛平山的业绩做个总结。虽然瞿辉对薛平山非常信任,但是情报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政治清白。既然康震的叛国行为牵连到薛平山,瞿辉不得不忍痛割爱,让薛平山退出舆情局情报,去香港过一个富家翁的生活。
南城至闽东的高速路上,沈斌与大牙轮换着开车一路马不停蹄。这一路,沈斌不时的给桑格灌输一些人生哲理,甚至用他亲身经历来教育这位师弟。在沈斌的潜意识里,他觉得愧对师傅平措丹巴。师傅临终前把小师弟托付给他,这么多年沈斌疏于管教,才导致桑格跟随大牙之流混迹社会。沈斌觉得自己有错,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弥补多年的过失。
不过沈斌发现,每当他说教的时候,师弟桑格都是目光呆滞,仿若一尊木雕。但是换了大牙,两个人在后座上却是有说有笑,桑格更是目放异彩。沈斌郁闷的要命,他那些用生命换来的人生哲理,在桑格这边居然不如洗头房聊得来劲。
到这种局面,沈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来李龙说得对,桑格根本就不该融入这个社会。他是属于另外一个层面的人,或许只有刀光血影,才能让桑格明白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要做。只有大牙那种不入流的混混,才把人生目标定位于多开几家不正规的洗头房。
南城到闽东可不近,翻山越岭开了近三十个小时沈斌才到达闽东省会福山。在中国的体制内,大多省份已经撤销经委成立发展改革委员会。闽东省经委是少数几个未变更的省份之一,不过在级别上已经提格,省经委主任与省发改委主任同级,都是副省级领导。
大牙调出导航地图,了问道,“哥,咱们是先住下洗个澡,还是直接去省经委?”
沈斌想了想,“去省经委吧,本大人第一次出巡,怎么也要风光一把。体制内有体制内的规矩,咱们要是私自住下,人家还以为是慢待了咱们。”
大牙嘿嘿一笑,“哥,还是跟着您风光。在岭西宝城的时候,当地警察查房,一听说是您斌哥的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关门就走。等会问起来,我就说是您的司机兼保镖。”
“操,你小子样没少打我的旗号。再说瞧你长得跟个大烟鬼似的,找你当保镖的人纯属瞎了眼。等会有人问就直说是我的亲戚,出来游山玩水的,谁还能把你怎么样。”沈斌不屑的骂道。
上一次在鹤山让大牙冒充公务人员,那是没办法,毕竟当时沈斌才是个省政府主任秘书。现在可不一样,沈斌就职单位那可是行政上的天字一号府院,况且自己大小也是个副厅级干部,根本不必要再忌讳这些小事。
闽东省经委,薛平山得知国务院督查室沈斌巡视员到来,马上安排办公室好生招待,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别沈斌级别不是很高,薛平山却不能不重视。国务院督查室有督查天下的职能,按说应该去省政府督查府院政令执行情况。但这次的通知直奔经委,说明是督查行业主管部门的政令。也就是说,沈斌应该是替国家发改委下来巡查的。
闽东省经委办公会主任陈华松,热情的接待了沈斌一行。陈华松不但是薛平山的嫡系,他也是舆情局情报的人。薛平山把陈华松调到省经委,也是便于安排。
陈华松不敢怠慢,亲自安排沈斌入住省经贸大厦最豪华的总统套房。陈华松安顿好沈斌,又来到大牙的房间关照了一番。陈华松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便询问,还当大牙也是府院的工作人员。虽说车辆挂的是苏省的牌照,但是国务院督查室全国各地的牌照都有,陈华松根本没在意。
大牙有点不满,给沈斌安排的是总统套房,给他和桑格安排的却是普通标准间。虽然房间设施都很好,但是大牙觉得很没面子。
大牙翻了翻白眼,对着陈华松喊道,“我说那个谁~你们这是怎么安排的,房间这么差,怎么住人。”
陈华松心中一惊,体制内都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要是得罪了这个司机,指不定会从沈厅那里说他什么坏话。虽然陈华松不在乎,但是他可不想替薛平山找麻烦。再说沈斌是总理的女婿,跟着他来的人总得高一眼。
“您~您好,我是经委办公室主任陈华松,你喊我老陈就行。请问您~怎么称呼?”陈华松客气的问道。
大牙把手一背,跟个老干部似的咳嗽了两声,“我是~督查室~司机班班长张潮。喊我张大班就行,另外,沈斌是我哥。当然了,这次我们是公事,这层关系不要乱说。”
听大牙这么一说,陈华松吃惊的张大了眼,立马伸出双手,“张班长好,失敬失敬。实在对不起,套房就剩下一间了,我通知总台,一旦空出来马上给您调换。您就先将就一晚,明天肯定给您换房。”陈华松献媚的说道。
大牙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算了,下不为例。对了,你们这里有~小姐没有?”大牙了房门,小声问道。
“小姐?”陈华松脸上的肌肉颤了颤,不知道这是不是国务院‘领导’设的套。他们之间又不熟,一见面就要小姐,这也太大胆了吧。
大牙勾了勾手,压低声音说道,“就是按摩的,我这开了一路的车,很疲惫,需要放松放松。当然了,只是正规按摩,不许搞歪门邪道,不然我批评你。”大牙喷着吐沫严肃的说道。
“呃~哦,明白明白,这都怪我们安排不周,早就该想到了。您放心,大厦里就有,我马上找人安排。对了,是安排三个~还是~?”陈华松谨慎的着大牙。
大牙咽了咽口水,“沈厅长就不必了,身为领导干部,总要注意一下党的形象是不是。另外那个小同志,我们可不能让年轻人养成这种工作作风,年轻人就应该吃苦耐劳。领导不是常说吗,要冲锋在前享受在后。我都冲了一路的锋了,是不是也该享受享受。”
陈华松会心的一笑,“张班长说的太对了,我明白。”
“什么张班长,是张~大~班!”大牙很认真的纠正道。
陈华松赶紧点着头,心说大衙门的司机就是不一样,连找小姐这种事都不避讳。
闽东可不是岭西,这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一些负面产业也在飞速的扩展。以前领导来考察的时候,大都是跳跳舞唱唱歌,向大牙这么直接的到很罕见。
陈华松一走,大牙赶紧拿起手机给沈斌拨了过去。电话一通,大牙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声音说道,“哥~这一路可困死我了,我先睡会,等晚上吃饭前再叫我。”
“桑格呢,你安排好了吗?”
“哥,您就放心吧,他就住在我斜对面。”
“那行,你休息吧。”
“哥,您也休息休息,晚上还得喝酒呢。这段时间我就不联系您了,吃晚饭前我在联系。”大牙说完赶紧挂断电话。
搪塞完沈斌,大牙又把电话打给了桑格。跟沈斌比起来,桑格那可是自己人,自己兄弟就要有福同享。
“兄弟啊,快到哥这边来,有好事。”大牙乐吧兹的说道。
“大牙哥,我要打坐了,什么事?”
“打个屁坐,赶紧来,好事!”
挂断电话,一分钟不到桑格就出现在门口。大牙打开门,四下了,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兄弟啊,哥问你,咱们是不是亲哥们?这几年哥对你怎么样。”
桑格奇怪的着大牙,茫然的点了点头,“是亲哥们,大牙哥对我很好。”
“那就行,现在我说两件事。第一,听斌哥的意思,是要把你带走。如果你还觉得咱哥俩关系不错,那就趁这机会最后干他一票。反正这里是闽东,有句名言说得好,事了佛身去,千里不留名。干完这一票,咱们正式退出这一行。”大牙摇头晃脑的说道。
“大牙哥,这事被我师哥知道,还不得揍死咱俩。”桑格畏惧的说道。
“你傻啊,这事能让他知道吗。他办他的公事,咱忙咱的业务,大家互不来往,他上哪知道去。”
“可是~就算干完,这么多钱被师兄发现怎么办?”
大牙微微一笑,“兄弟啊,哥哥我自有妙计。路上咱们加油的时候,我就给小六打个电话,让他带着三个精明点的兄弟,开车过来接应咱们。到时候把钱让他们带走,咱们还是跟你师兄在一起。就算出事,打死也不承认。当然了,那钱绝对有你一份,不管你去了天涯海角,哥哥都帮你存着。”
“大牙哥,我还是算了吧,我也用不着钱。”桑格担心的说道。
“你懂什么,其实大牙哥是为了你好。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磨练你的意志。你给哥说,咱们做完这几次之后,你是不是见到警车就无所畏惧了。”
“我~我本来也无所畏惧。”
大牙不满的指着桑格,“幼稚,你这种回答极其幼稚。我问你,你心理最惧怕谁?”
“我师兄。”桑格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正确,不但你怕,我也怕。咱们做这些危险的案子,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消除心中的畏惧吗。桑格兄弟,你不要把那些人成普通的警察和押运员,要把他们成你师兄。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成为~~仅次于我的江湖豪杰。”
“那~那好吧,我听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桑格抱着乌木杖,茫然的问道。
“第二件~嘿嘿~当然是好事~女人啊~马上就到。你瞧瞧,一说到女人,脸上的粉刺都放光~!”大牙嘿嘿的淫笑着。
桑格毕竟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被大牙强迫着开荤之后,确实有点按耐不住。
两个人正说着,房门铃声一响,大牙一咧嘴,“嘿嘿,美人来了~!”
大牙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一拉房门,“啊~!”大牙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房门外,站着的不是美女,而是沈斌。沈斌奇怪的了大牙一眼,一瞅桑格也在,“我说呢,给桑格房间打内线一直没人接,原来在你这里。”沈斌说着从大牙身边挤了过去。
大牙赶紧了门外走廊,迅速把房门关闭。桑格站起身,一脸呆痴的模样着沈斌。
沈斌了两人,“我是担心桑格一个人出去乱跑,所以下来。桑格,今天就别出去了。明天一早,让大牙带着你出去转转。你大牙哥累了一路,让他歇歇。”
沈斌还以为桑格跑大牙房间,是缠着他出去玩。毕竟大牙一路很辛苦,沈斌也得照顾照顾他。
没等桑格开口,大牙赶紧说道,“对对,斌哥说的很对。那什么,你走吧,我和桑格要睡觉。”
“睡觉?桑格睡你屋里?”沈斌吃惊的着大牙。
“啊~对啊,我好帮你着他。”
沈斌瞪大了眼睛,“你~你他妈的不会是~扭曲了桑格的取向吧?”沈斌心说现在的孩子畸形发展的多,桑格可别是这类人。
大牙跟吃了两枚苦瓜似的,“哥啊,这种事你都能想得出来,我劝你赶紧回去面壁思过,现在就去。”大牙顾不得什么,拉着沈斌就往外推。
“那行,你们好好休息,晚上吃饭叫你们。”沈斌一桑格没什么事,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就在这时,沈斌和大牙一下子愣住了。房门外,一名穿着暴露的妖艳女子正在着门牌号。
一房门打开,女子一愣,到里面还站着一个,立马高声喊道,“开什么玩笑,经委司机小张只给了一个人的钱,三个人那可得加钱。”
“你是~!”
沈斌刚说出俩字,大牙刺溜一下从沈斌腋下钻了过去,“那什么,你谁啊,别在这里站着,赶紧走。”大牙背着沈斌挤眉弄眼,心说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妖艳女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再次了房门号,“耍老娘是不是?我可告诉你,钱一分我都不退。”
“去去去,滚一边去。”大牙说着,回过头一脸的媚笑,“哥,这就一个傻逼贱人,走错门了。”
大牙光顾着摆平沈斌了,妖艳女子听到这话,立马转过身来。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你妈才是贱人。花钱享受老娘伺候,想玩狠的你也不这是什么地方。瞧你那摸样,一就是傻逼一个。”女子恶毒的骂道。
大牙腿肚子都要气转筋了,“妈个比老子抽死你~!”
大牙身子腾空而起,却是向后飞向了桑格。沈斌一把扔出了大牙,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对不起姑娘,你走吧。”沈斌忍着怒火说道。
“操,就他那逼样的还敢跟老娘较劲。行,你等着。”女孩骂完,气哼哼的向电梯走去。
沈斌重重的关上房门,黑着脸走了过来。大牙身子瑟瑟发抖,桑格一,赶紧阻拦道。
“哥,算了,大牙哥他也不是故意要骂人的,是那个女人先说的粗口。”
“混账东西,我不是说他骂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憋上两天能死是不是。”沈斌指着大牙,气愤的骂道。
大牙小心的抬起头,“哥~我这不是也算考察业务吗。这种事您不懂,隔行如隔山,其实只有交流我才能知道当地的行情。没成想~这地方小姐素质太他妈低了,带回去都得重新培训。”
沈斌狠狠的指了指,气愤之中也带着无奈,“你个王八蛋以后再也别跟着我一起出来,桑格,滚回你房间打坐去。晚饭之前,不许出门。”
沈斌懒得跟大牙这种人计较,拉着桑格走出房门,狠狠的把门带上。沈斌一走,大牙长长的出了口气。
“万能的如来佛祖啊,我大牙代表祖宗八辈谢谢您。的亏这个丧门星提前来了,不然到桑格正忙乎着,他还不得杀了我。”大牙擦了擦额头上汗珠,暗自感到庆幸。
他这边光庆幸了,没想到一场灾难即将来临。这所大厦的洗浴部是当地一个黑帮老大承包的,刚才那女孩就是洗浴中心的小姐。被大牙恶骂了一通,回去后越想越气愤,就找场子的老大告状。一听是三个北方佬欺负他们的小姐,场子的老大心说这不是找死吗。今天要不给个万把两万的,那几个小子别想走出这个大厦。
就因为大牙偶然得罪了当地黑帮,才把怒火燃烧到经委办公主任陈华松身上。他觉得这是陈华松故意安排人整他,大牙要狠狠的报复回来。没成想,陈华松是薛平山的金库主管。大牙这一报复,居然挖出了巨大的宝藏。
《祝大家元旦愉快,新的一年一顺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