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你说了算吗?那赤月国还要律法干什么?你如果真觉得我儿子是凶手,请拿出证据来,我一定让他伏法,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如果没有,请宰相打住,这朝堂之上是议国事的,不是议家事的。”
吴肃志脸色一沉,字字有力,句句在理,那些朝臣议论纷纷,除了宰相一派的,差不多都站在了他这边。
宰相脸庞红彤彤的,怒气冲冲的对皇上说道:“皇上,老臣说的并不是家事,而是国事,一个重伤他人的凶手,怎么配做状元,这事情如果传了出去,难道让别国耻笑我国没有人了吗?居然把凶手当着良才?”
曲凌浩这时候静静的站了出来,目光平和,“宰相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今年的文武状元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凶手了?宁乘是父王钦点的文状元,他的诗词歌赋,治国之道都堪称精绝,武状元是马尚书选出来的,他说吴昊武功,骑射,兵法都很出色,将来一定是可造之材,听你这意思父王和马尚书都眼睛瞎了吗?”
平稳的语句却说出犀利的言辞,这才是最具有威势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频频点头,宰相的权势再大,也无法超越皇家,所有的大臣都明白这个道理。
宰相大惊失色,赶紧解释,“老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对待而已。”
“不是这个意思还是什么意思?刚刚选拔出来的文武状元都被你冠上了凶手的罪名,这罪名在本太子听来就是莫须有的。”
曲凌浩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眉宇之间已经透着厉色,那些想要帮宰相说话大臣,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回去。
吴肃志也赶紧发声,这个时候他更要和太子站在一起,“皇上,那三个凶手一起将杜公子打成重伤,可见这三个人是有所关联的,可是微臣和犬子刚刚来到京都,那个宁乘好像也是因为赶考才来京都的,之前他和犬子根本不可能认识,宰相将两个人连在一起,微臣觉得太牵强了,可能这其中让宰相有什么误会……”
皇上是越听越糊涂,剑眉已经紧紧的蹙起,但是,这文武状元如果都成了凶手,这赤月国的颜面往哪里搁啊?
“这件事情暂且到此,宰相,你也不要太过于心急,这件案子交给刑部处理,朕下一道旨意,让他们三个月之内一定要抓到凶手。”
重臣还是要安抚一下的。
宰相已经猜测到了圣意,只得将内心的怨气压下,叩谢圣恩。
“接下来请各位爱卿说说对乌拉国的看法,他们最近屡屡侵犯我国边境,有挑衅之嫌,朕看见这样的奏折也颇为恼火。”
乌拉国和赤月国是相邻的,乌拉国的面积不大,却比赤月国富庶,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今日来,竟然在边境闹事,似乎有意挑起战乱。
赤月国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和平发展,百姓安居乐业,谁也不愿意迎接战乱,包括那些武将。
万忠平站出来说道:“这件事情微臣也有上奏,乌拉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但是我们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当时就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微臣觉得我们这边应该按兵不动,只要他们不再滋事,仍旧和平相处,如果他们不知悔改,我们再做打算。”
很快就有大臣站出来附议,“万都尉说的很对,微臣也觉得我们这边不应该有过激的反应,可能对方正缺一个滋事的借口,如果两国真的要开战,也不能是我们理亏,况且,论兵力,我国在乌拉国之上,微臣量他们也不敢胆大妄为。”
皇上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此事就暂且这样吧,如果乌拉国不知好歹,我们赤月国也不能柔弱,马尚书,这段时间,兵部不可松懈,不管打不打仗,我们都要做好充分的战前准备。”
马尚书马上领命。
……
下朝以后,曲凌浩被皇后叫了过去。
这次轮到皇后出马了,她说的简单明了,就是喜欢烟儿,想要一个和烟儿一模一样的孙子。
虽然皇后没有说期限,曲凌浩却觉得自己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想要搞定这野丫头还真的不容易啊。
他突然间想起上次苏啸天说的画像一事,暗想:本太子真的要和这个老叔好好谈谈了。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一直阴沉的天空到了傍晚的时候,居然变得明朗起来,天边露出一抹金色的光晕,好像是落日最后洒下的瑰丽之色,暗示着明天将是一个好天气。
曲凌浩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日的天气不错,那个野丫头应该在府里待不住了吧?
想起她的时候,好看的嘴角轻轻的勾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有一抹笑意滑过。
明日,前三甲会进宫面圣,宫里会有游园活动,重臣及家属都会参加,母后大人再三叮嘱,让他带那个野丫头入宫。
想到苏小小听见这个消息,肯定会蹦起来的,那模样就像是即将要脱缰的小野马,眼眸中又闪过一抹浅笑。
琉璃园的丫头突然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殿下,清妃回来了,想请殿下过去一叙。”
这清妃回娘家已经有三四天了,曲凌浩有些担忧她的身体,便跟着香秀一起去了琉璃园。
远远的,就听见琴音袅袅,婉转动听,整个庭院里似乎蒙上了一层轻纱,显得宁静而美好。
在这样的庭院中漫步,那些世俗的烦忧似乎瞬间都可以忘记,心灵被洗涤的纯净。
韵儿今天的心情看来不错。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以往她弹得曲子听起来哀哀怨怨的,仿佛有万千愁绪缠绕在一起,可是今天的曲调听起来平和娴静,节奏也轻盈,透着几分欣然。
房间里,清妃穿着鹅黄色的襦裙,秀发披在肩头,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双眉之间还贴了一个漂亮的花钿,修长纤细的手指从琴弦上慢慢的划过,音律就柔和的流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