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闻倒水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他转过身，目光死死盯着她：“没有知觉，是什么意思？”
“就是……像你之前一样。”
慕颜知道他已经听清了，只是没办法相信。
毕竟她刚发现的时候也很震惊，不是么？
“我去找医生。”
陆西闻转身就走，慕颜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自己就是医生，什么情况，她其实都明白。
估计就是那一刀伤到了脊髓神经，才导致了下半身没有知觉。
医院的医生……不会有办法的。
果不其然，很快医生来了。
触诊后，推着慕颜做了许多检查。
最终，得出的结论和慕颜猜测的相差无几。
病房里，医生手里拿着病历本，皱眉和陆西闻道：“慕颜小姐这次受伤的位子很刁钻，伤害到了脊髓神经，虽然我们在做手术的时候已经尽力补救，但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我们……也很遗憾。”
陆西闻深吸了口气，看向床上神色暗淡的慕颜，问医生：“她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好？”
“说不好，虽然是伤到了神经，但其实只伤到了一点，不算特别严重的情况，具体还是要看慕小姐后续自身的修复，具体时间的话，可能是一个月，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陆西闻不说话了，蓦地，他一拳砸到医生所站的身后墙上。
他红着眸子质问：“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问题，人出来的时候明明没事！”
医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解释：“陆先生，病人的情况很复杂，很多后遗症是我们也无法预料的……”
慕颜在一旁开口：“好了，别为难医生。”
她笑着对陆西闻道：“虽然医生没办法治，但我可以自己医治，你的腿我都能治好，你忘了吗？”
陆西闻看着慕颜的笑颜，心口发痛。
尽管他知道她的医术卓绝，但毕竟他的腿……本来就没什么问题。
况且，他是他，她是她。
她能治好别人，未必就……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慕颜不知道陆西闻的想法，仰头问医生。
“后背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不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谢谢您。”
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又只剩下慕颜和陆西闻两个人。
她笑着看向他，“这下换我坐轮椅了。”
陆西闻深深看着她，“我会照顾你。”
慕颜沉默，倏然，她轻声开口：“我要是一半辈子站不起来呢。”
“我照顾你一辈子。”
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不管你是否健康，他都会陪在她身边，永不离弃。
后面这半句，他没说，怕吓到她。
然而只这一句，也足够让慕颜感动。
她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真挚。
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她吧。
那她呢？
她敢再往前，迈一步吗？
陆西闻不知道慕颜在想什么，他见这个时间点了，她还没吃东西，就出去给她买点吃的。
……
男人出了医院，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去了警局。
对着电话，他周身戾气毕现——
“慕雄安的一双腿不用留了。”
挂断电话，他眼神狠厉，大步走上车。
同一时间，厉沉从远处走来，一眼就看到健步如飞的陆西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后车子绝尘而去。
厉沉眸子骤然眯了起来。
那个男人，他的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