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
阮笑珊目光警惕的盯着男人,将被子又裹了裹紧,声线都染上了一丝颤抖。
“跟你一起睡,免得你偷偷看电视不好好休息。”
祝晋说着就走进了病房,顺手将房门关上。
“不用不用,我不看了就是。”阮笑珊连忙回答。
见祝晋仿佛充耳未闻般继续抱着被子朝她走过来,阮笑珊心里愈发慌乱了些。
“我保证我不偷偷看,我睡觉!”
阮笑珊将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脸认真的保证。
祝晋抱着被子站在了她面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不信你。”
说罢,便将被子放在了椅子上,旋即抓住了女孩高举的右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给她盖好。
“你不信我?我才不信你呢!”
谁知道孤男寡女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阮笑珊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被子被男人压着,再加上她身上伤势过重,她又不敢太用力挣扎,免得挣裂了伤口,又要重新包扎。
只是一脸警惕的死死盯着祝晋看,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我说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还怕我把你吃了?”
祝晋见她这副样子,语气不免软了软,好打消女孩对他的防备。
阮笑珊则是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撇了撇嘴。
“我的卖身契都在你手里,你能是什么好人?你要是真的是好人,你直接把我的卖身契烧掉,还我自由身,岂不是更好?那我还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了。”
说罢,阮笑珊翻了个白眼过去。
真的是,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做些道貌岸然的事。
“哦?”祝晋眉尾轻扬,漫不经心的开口,“那你准备怎么好好谢谢我?”
阮笑珊才不上他的当,只是冷哼一声,“你又不会真的把我的卖身契烧掉,又何必问?”
见她这副模样,祝晋勾了勾唇,“你说说如何谢,我说不定可以考虑考虑,指不定我高兴了,就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纵然如此,阮笑珊还是保持着理智,摇了摇头,缩回了被子里,眼神依旧满是警惕。
“我才不信你,就算毁了卖身契,你还会因为我的缘故,去故意针封门和门主,到时候又威胁我,嘁。”
祝晋不再和她继续争论下去,她这样警备自己也好,毕竟阮笑珊来说,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好了,不早了快睡吧!”
祝晋转身朝着沙发走了过去,将被子放在了沙发上,铺展开来。
阮笑珊倒是没有想到,他这种看起来就是身居高位的尊贵大佬,竟然会睡沙发,一时间很是震惊。
虽然她目前对他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但是从门主对他的态度上来看,这个男人的财力实力甚至是势力,远在封门之上。
不然不可能就这样将她的卖身契捏在了手里。
“你睡沙发?”阮笑珊试探着问,“沙发上睡着不舒服,你还不如……”
不等她话说完,祝晋便打断了她,幽深的眼底染上几分温柔的笑意,“不如跟你一起床上睡?”
“什么啊!我的意思是,你还不如回你的房间睡,沙发上睡肯定睡不舒服,你何必遭受这份罪?”
阮笑珊听了后立马反驳,语气都带着急迫,生怕自己解释慢了,男人真的抱着被子就上了病床跟她一起睡。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让我睡病床上。”
祝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目光沉沉的落在女孩明显焦急的脸上。
“那你还是睡沙发吧!”
阮笑珊知道他这是在故意逗她,索性不再继续搭理祝晋,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关灯!”
女孩命令般的语气带着愤懑不悦,全然忘记了她自己的身份。
“好。”祝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开关,将灯关掉了。
病房里瞬间黑了下来。
月光隔着窗纱隐隐透了进来,带来了一丝丝的亮意。
祝晋躺在了沙发上,他的身材本就高大,病房的沙发又稍微短一些,他的大长腿根本无法伸展,只好蜷缩了起来。
盖上了被子,合上了眼睛。
病房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阮笑珊能够感受到男人强烈的存在感,这让向来警惕的她,很是没有安全感。
再说了,自从被孟彤带回了封门后,她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睡一个房间的,此时此刻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她是真的不习惯。
烦躁的想要翻来覆去,可是稍微一动,她浑身的骨头就散架了一般的疼,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忍了又忍,终究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躺在床上,瞪大着一双眼睛。
睡了一天,她是真的不困,可是男人不让她看电视。
想到这里,阮笑珊幽怨的目光朝着沙发的方向射了过去。
只能看到沙发模糊的形状,看不到男人的身影。
祝晋却感受到了,寂静的病房里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看什么?”
阮笑珊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窗外。
祝晋没听到回答,索性不再问。
渐渐的,白天输液的药效持续发挥着作用,阮笑珊觉得困意涌了上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合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寂静的病房里就响起女孩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确定她睡着了,祝晋这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阮宅却灯火通明。
阮洪波和王凤楠自从醒了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想着办法。
可是眼看着天又快亮了,他们还是什么法子都想不出。
“这可怎么办,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千千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我……”
王凤楠一提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心疼得就忍不住哽咽,话都说不完整。
“千千肯定还活着,要是她已经死了的话,祝总不会是那副态度,他完全可以告诉我们实情的。”
阮洪波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递给了王凤楠,安慰着她。
“而且江特助不是也说了吗,到底要怎么处置千千,要看祝总和那个死丫头的意思。”
说到这里,阮洪波的脸色沉了又沉,最后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