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笑珊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将十指攥得更紧,一声不吭。
“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随时走。”祝晋淡淡说道。
“呵,你会这么好心?”阮笑珊冷笑一声,心里愈发不悦,“我一走,你又去为难门主和整个封门,我又不傻。”
虽然阮笑珊不喜欢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但是却又奈何不得。
原本阮笑珊想着,她趁着男人不备的时候,逃离这里。
可是男人用孟彤和整个封门来威胁她,倒是使得好手段,知道这样她才会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城府颇深。
祝晋的目光落在女孩紧攥的拳头上,包扎伤口的纱布上,已然泛起了红色。
男人的目光瞬间沉了几分,闪过担忧,“你不要用力攥着手,伤口会挣裂开。”
“不要你管。”阮笑珊不悦扭过头,看向了窗外,故意不去看祝晋。
“你是我买来的,我不管你谁管你?”祝晋说着,大掌便覆上了女孩女孩紧握的拳头,语气软了几分。
“乖,松开。”
这般仿佛哄小孩子般的口吻,让阮笑珊的眉头皱起,眼底闪过疑惑。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个样子跟她说话?
阮笑珊知道自己拗不过祝晋,只好听话的将手松开,只是依旧别过脸,不去看他一眼。
祝晋按下了床头上的呼叫铃,让护士进来给阮笑珊手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很快,护士就走了进来。
纱布一层层打开,祝晋的目光落在女孩手背上触目惊心的斑驳伤口上,脸色阴郁了下来。
护士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冷了下来,稳住了心神,小心翼翼的给阮笑珊清理着伤口。
“会有点疼,忍一下。”护士提醒道。
阮笑珊纵然明确的感受到了双氧水对伤口的浸蚀痛感,却眉头皱都没皱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越是镇定自若,就越是让祝晋心疼不已。
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忍耐力和抵抗力。
祝晋不敢想象,他也想象不出。
护士清理好伤口,涂上了药膏,这才将伤口重新用纱布一层层的包扎起来。
“不敢再乱动了,要是伤口再挣裂开的话,很容易留下疤的。”护士贴心叮嘱道。
阮笑珊只是看着窗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护士看了眼祝晋,不敢久留,推着医药车就离开了。
病房里再一次的恢复了寂静。
见阮笑珊没有要跟他继续说话的意思,祝晋坐回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开始处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笑珊这才出声询问。
“你为什么买我?”
不过她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并没有去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祝晋抬起头,见她如此,便又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我说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要把你找回来,留在我身边。”
阮笑珊听着男人认真的语气,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哪门子的未婚妻?为什么我不知道?”
“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你那时候才两岁,自然不记得。”祝晋继续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一看就不是同类人,身世背景肯定悬殊,又怎么会有娃娃亲?”阮笑珊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祝晋。
“当时我们两家,确实门当户对。”祝晋察觉到女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便抬头迎了上去。
四目相对,空气一瞬间尴尬起来。
“那后来呢?”阮笑珊虽然不太相信祝晋的话,但是看男人这副样子倒不像是在撒谎。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必要撒谎去骗她。
毕竟她的卖身契就在他手里。
“后来你被人绑架,拐卖到了乡下,音讯全无,我找了好几年,最近才找到了你的线索,从项城把你接了回来。”
祝晋一五一十的说着情况。
阮笑珊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既然是娃娃亲,我爸妈都已经死了,那娃娃亲就不作数了吧?更何况,我现在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的家人肯定也不会同意你娶我进门,不如你把我放了,娃娃亲这回事,就当从来没有过。”
祝晋听她这么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觉得我千辛万苦才把你找到,会轻而易举的说放就放?”
阮笑珊眼底的亮光,瞬间熄灭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你爸妈怎么死的?”祝晋问道,转移了话题。
他想知道,现在阮笑珊究竟记得哪些东西,或者是记错了什么。
“不知道,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知道我是养父养母买来的孩子。”阮笑珊回想起来过去昏暗的童年时光。
“后来呢?”祝晋接着追问。
“后来他们嫌弃我笨手笨脚又不会讲话,便将我卖给了地下斗牛场。”
阮笑珊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波澜,仿佛在讲述一件完全与她无关的事情。
“他们离开的时候,我问他们我的亲生父母呢?他们说死了。”
“他们说死了你就相信?”祝晋的声音冷了几个度。
“相不相信有什么意义吗?没所谓的,他们死了也好,没死也罢,我既然被卖了,那么久他们都没有来找我,哪怕他们活着,他们也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阮笑珊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意。
她这番说辞和这副样子,倒是让祝晋百思不得其解。
祝晋只知道,手术清理掉血块,只会让阮笑珊失忆,哪怕严重点,让她的记忆混乱。
可是混乱归混乱,混乱的也只是时间前后顺序,怎么会平白无故生出别的错的记忆呢?
拒祝晋的了解,阮笑珊是记得她小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的,所以她才会记得她的名字。
可是按照她现在的说法,关于阮家父母,她一概不知。
“那你记得你叫什么吗?”祝晋继续问道。
阮笑珊摇了摇头,“在养父养母家里的时候,他们叫我贱丫头,赔钱货,后来到了地下斗牛场,他们叫我十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