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晓今天难得有兴致,想着坐等在闲乐居也是无聊,就等带着卫晴出门逛街去了。
两人一路走,一边随意的进入各个卖着千奇百怪东西的店铺。
最终目的地是医馆,一路窜巷子挑最远的路走,也笼了不少的美食和小零食,到卫晴的两只手都快拿不住的程度,林初晓总算是买够了,两人调转方向,直奔着医馆而去。
就在这时,看到隔着一条巷子的距离,不少人围聚在那里,好像在看什么热闹。
卫晴瘪了瘪嘴,“真是不知道这些吃瓜群众们,看热闹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若是自己有一天也沦落到被围在中间的地步,到时候就该明白具体是个什么滋味了。”
林初晓难得听到卫晴如此感慨人生,淡淡勾起嘴角,“别墨迹了,快走吧。”
她们是没有看热闹的心的,就算是天上掉钻石,也勾不起他们半点看热闹的心。
到医馆分食物的时候,所有人趁着闲歇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分享着今天医馆的趣闻。
由于聂卫平昨天聂卫平歇了一天,跑到丰都府那边去“钓鱼”了,所以今天医馆排队的病患格外的多,几个人几乎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吃吃喝喝了一小阵,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也不用上边催促,工作的热忱很浓。
林初晓大致扫了一圈,发现阿宽不在,就找到何妈妈详细问了问。
何妈妈笑着答,“今个啊,是那小子的生辰,我就给了他一些银钱,让他出去一个半时辰,买些个自己喜欢的小物件,我也是没料到今天会这般忙碌,早知道就不让他出去了。”
林初晓淡淡一笑,“何妈妈误会了,过生辰一个半小时的假哪儿够呢,待会儿若是阿宽回来了,就回后院去,咱们还得给他安排点儿小惊喜才是。”
话音刚落,就听到医馆门口一阵嘈杂。
卫晴急步走了过来,说道,“夫人,阿宽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小乞丐,浑身脏兮兮的,看不太清楚模样。”
林初夏眉头挑了挑,跟何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
阿宽虽然年岁不大,但从小跟着何妈妈,有沈家的事情牵连着,他很老成,也比同龄的小子们都懂事儿。
唯独一点,他有着热心肠。
但什么忙该帮,什么忙不该帮,这孩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何妈妈心头一顿,好奇的尾随着林初晓和卫晴前往医馆的厅堂,就看到阿宽瘦弱的小肩膀上,果然架着一个浑身脏兮兮,头发散乱的少年,那少年比阿宽略高了一些,也略壮实一些。
终于到家了,阿宽的力气像是全都用完了似的,将少年轻轻放在地中央之后,他整个人也跟泄了气儿似的,躺倒了下去,“俺的娘哎,类似了快要,水,娘,我要喝水!”
何妈妈来不及问太多,赶忙将水给他递了上去。
卫晴拨弄了一下那躺倒在地上的脏污小乞丐的头发,小乞丐的脸顿时就露了出来,因为实在泥里滚过的,所以五官几乎都被脏污的痕迹给埋住了。
即便如此,林初晓还是认出了此人的面容,“等一下!”她摆手制止卫晴继续波动那小乞丐的动作,“此人的病势很特殊,将其拉到后院儿去,我亲自查看。”
等在厅堂里的病患们原本都好奇的围聚了上来,但听到羿夫人说少年的病势特殊,顿时面面相觑起来,还以为是什么传染的大病,全都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口鼻,连连后退起来。
阿宽见这架势,忙不迭的要凑上来解释,自己捡着这少年的时候,他是被一群混混给围攻抢钱揍了而已,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初晓的一个眼神给封住了嘴巴。
阿宽瞬间明白了林初晓的意思,呆愣的将碗里剩下的水喝光,空碗递给何妈妈,快步跟上了羿夫人和卫晴的脚步。
众人来到医馆的后院儿耳室,这是医馆专门给值班的人提供的房间,空间虽小,但地龙烘得还挺暖和。
卫晴轻轻地将那少年放在了炕上,好奇看向林初晓,“主子,有什么不妥么?”
阿宽将门关严实了,好奇凑近上来,“夫人,您是不是认得此人啊?”
林初晓没言语,亲自洗了帕子给那少年擦脸,当脏污都被拭去,露出一张纯净的面孔时,林初晓的答案落了地,“你是在哪儿碰见他的?”
阿宽将自己遇见这少年的整个过程都描述了一遍,当他说出地址时,林初晓和卫晴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不正是她们刚刚逛街路过时,看到人群围聚的地方么,原来当时被围在中间的人,就是他啊!
“我看他人不大对头,好像不是正常人,但眼神怪可怜的,浑身剩下最值钱的就是那包袱了,还被几个小混混给盯上抢走了,你说这人也够倔的,银钱乃身外之物嘛,遭抢就抢了呗,你一个人又打不过那么多魁梧的家伙们,见势不好就该认怂才对,这倒好,搞得自己一身的伤,钱也没保住!”一摊手,阿宽倒显得很看得开。
林初晓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好,我跟你娘都不担心你在外面遭人欺负了,遇事儿的第一时间先抛开身外之物,性命最要紧,很不错!”
“那是!”阿宽骄傲的昂了昂下颌,复又好奇道,“所以夫人,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林初晓目光再次从那少年的面上扫过,她更好奇的是,他怎么会一个人扛着包袱出现在丰都的大街上呢?“他叫卓今翰。”
卫晴仔细嚼了嚼这几个字,猛地睁大了眼睛,“主子,你是说他是?”
林初晓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
“可他怎么会自己跑出来呢?”
阿宽是彻底被主仆两个的对话给搞糊涂了,“卓今翰……”他琢磨了一下,也发现了这名字里面的道道。
叫“卓今”的,那可都是皇子啊!
可是……据他所知,当朝的皇子里,没有叫“翰”这个名字的啊!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救得是对,还是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