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颐在禁足过程中,独自逃离出侯府后,她没有去驿馆,也没有找闺蜜,而是选择了一个令自己和林初晓她们都比较难堪的方式,跑来闲乐居来求收留。
林初晓从不承认自己是一娇柔的女子,因为她不喜欢娇柔的女子。
曾若颐二次找来闲乐居的时候,她其实挺生气的,瞧见邵羿那愤怒的模样,便转怒为喜了。
倒不是真的不关注曾若颐,而是让卫晴暗中观察她。
直到黑衣人出现,掳走了曾若颐。
当时看着曾若颐和侯府的人擦肩而过,卫晴曾经犹豫,最后她还是狠了狠心,没有插手。
紧接着,她跟踪黑衣人到了三皇子府,这才确定掳走曾若颐的竟然是楼彻。
卫晴偷听到了楼彻跟烫伤脸阿伤的谈话,得知楼彻的全盘计划。
林初晓决定小小的报复他们一下,正在好几个备选方案中“点豆”的时候,卓今然竟然送上门了。
他适时地回到了丰都城,给林初晓这盘大餐桌上准备了丰盛的佳肴。
不搞白不搞,事情就这样成形了。
“当初楼彻命人抓曾若颐到三皇子府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卓今然竟然会回来。”
林初晓笑了,“是啊。”
根据阿伤的计划,在卫晴送曾若颐到卓今然屋子的几个时辰之后,他们就要动手将曾若颐扭送到医馆了。
“哎……就是现在了。”卫晴看了眼滴漏,兴奋的几乎要蹦起来。
“你说,楼彻和那个烫伤脸要是知道了卓今然和西宁侯他们的闹剧,会作何反应?”
林初晓笑而不语,仍旧看着天色。
……
此刻的三皇子府,已经乱作一团。
阿伤到处都找不到曾若颐,碍于三殿下在家,动静又不敢搞得过大。
可是但凡他能想到的曾若颐跑得到的地方都已经掘地三尺的找过了,连半点影子都没有找到。
正当他抓耳挠腮的疯吼时,卓今然带着人来了,“听说,你们在找一个女人?找谁啊?”
阿伤跟着楼彻住在三皇子府这么久,可从来没见到卓今然今天这副模样。
他脸色很红,双目圆睁,鼻孔粗大,双手掐腰,十足菜市场里买菜的时候遇到摊贩少找了几个铜板的买菜大妈。
阿伤拱手一礼,“回三殿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的们自己就能搞定。”
“不会是曾若颐吧?”
阿伤猛然抬头,虽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及时收回目光,但那一瞬间的哑然还是掩盖不住的。
卓今然愤怒更甚,“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文先生允许你这样做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本王的一辈子!亏你想得出来!”
阿伤蒙圈至极,全然不知道卓今然在说什么,“三殿下,小的找曾若颐是因为……文先生计划要将曾若颐放到……”
“放到本王的房间无赖本王跟她有染,然后撺掇着本王跟西宁侯建立关系?!文先生早就说了,西宁侯府没什么利用的价值了,他才不会这样安排呢,快说,是不是你擅自做主?究竟是谁买通了你?老五对不对?”
阿伤彻底崩溃了,“三殿下,你在说什么啊?曾若颐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呢?文先生的计划是将她放到羿夫人的医馆,污蔑羿先生才对。我们早都计划好了,等曾若颐被发现,就加大外界的压力,让羿先生纳曾若颐为妾,之后闲乐居的许多动向,就都可以通过曾若颐的口得知了。”
其实曾若颐能否进入闲乐居都还是后话,楼彻和阿伤压根就没在曾若颐的身上抱有太大希望。
卓今然呆怔的张大了嘴巴,“搞了鬼喽!天煞的,那是谁把曾若颐抬到本王的床上哒?还暗中通知西宁侯让他来捉奸,本王直接被西宁侯喊醒的!”
阿伤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这都是何时的事儿啊!”
卓今然看出阿伤并没有装假,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阿伤都被诓骗了。
“所以……是有人利用了你和文先生的计划,将其转嫁到本王的身上了?”
卓今然犹如五雷轰顶,顿时被不详的预感笼罩了。
“不对五殿下,这件事情不简单,您说的是西宁侯跑到房间里来,那之后呢?”阿伤跟着楼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此前都是在奉苍这边帮他铺垫一些育人基地的事情,虽然没有跟林初晓和楼彻有很多深入的直接的接触,但他们的行事习惯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倘若只是让西宁侯跑到三皇子府来捉奸,未免太过没头没尾了。
很显然,他们还会有后续的安排。
意识到这一点,阿伤的脸都白了,“三殿下,您倒是说话呀!”
“我就……就……二姑母死了。”
最后五个字吐出来有多么的艰难,就只有卓今然清楚。
阿伤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完蛋了,完蛋了!”
话音落,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守门小厮,“王爷,王爷!宫里来人了,说陛下传召您入宫呢!”
阿伤头痛,问身边的人,“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还在六皇子府中,不会太快。”
卓今然充满希冀的看过来,“文先生呢?怎么用到他的时候偏偏不见了呢!他到底躲哪儿去了!”
“三殿下,为今之计还是先入宫吧,不管陛下问什么,您都得靠自己应付了。”
卓今然仓皇失措,“这……我自己怎么能行呢!”
“殿下,不好了,街上到处都在传扬,说失踪几天的侯府嫡出小姐是在您的府中拉回去的,还说若颐小姐因为您奉命去恒运镇剿匪而抑郁寡欢才逃离侯府的,正巧您回来,就跟您私会了……”
打探消息的侍卫说不下去了,面色涨红到极致。
“你到是说呀!”阿伤急道。
“还说……侯爷跟二公主追到三皇子府来,结果将二位捉奸在床……二公主怒愤交加,以性命相要挟,竟真的当着你们的面触柱撞墙而死了。”
卓今然长长松了一口气。
却没注意到侍卫那有所隐瞒的表情。
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外头都已经传遍了,光卓青姚的死因就有好几个版本,他说的这一版已是最上得了台面的了,其余的,简直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