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话,点燃了秦功欢的好奇心,他可是跟无双一起成长的,虽然比无双大几岁,但仍旧是长辈一样的目光看着无双这个妹妹。
无双这姑娘的性子,秦功欢多少还是了解的,在秦功欢看来,无双这辈子或许都找不到称心如意的郎君,原因无二,只因她的身份和她所期盼的存在太大的差异了。
公主的身份,却期盼着平民的自由,在这样的矛盾希冀之下,秦功欢才越发的好奇,让无双执意要嫁的人,究竟会是谁。
“这事儿,我是第一个听说的么?”秦功欢没有直接问,只是这样回应道。
无双保持了一点神秘,“真想知道?”
秦功欢见事情有戏,就凑近了上来,摆着一张八卦面孔,双瞳放射出道道奇异的光芒,“想听。”
“那就先帮我办一件事儿。”无双支起牙,笑得不怀好意。
秦功欢预感不详,“细细想的话,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想知道了。”他朗声大笑,不顾无双的嚎啕,往宫苑外面走。
“好啦,跟你说,但这个忙你必须帮我,并且只有你能帮我。”无双追到门口,再多一步她就不能出去了。
秦功欢很显然搂住了脚步,他就是这么故意把控的节奏。
坏笑着回过头来,盯着无双等待答案。
无双傲娇的撅起嘴巴,“你还没答应呢。等你答应了我才能说。”
秦王头疼扶额,“这些年我对你何曾言而无信过?”
“那也不行!先答应了再说。”无双拉着秦功欢的手,愣是拽着将他已经迈出殿门的那条腿给扥了回来,“看什么看?我跟秦王还没说完话呢,还不把门关上!”
禁卫军相互对视了一眼,默默关上了房门。
秦功欢憋笑,“小样儿,还想制我,说吧,到底是谁?”他将无双那正经的模样解读成了一场游戏,觉得这事儿八成是成不了的。
结果无双嘴巴里蹦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做到了让秦功欢终身难忘。
“什么?”秦功欢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旁人家的都可以,唯独曾家的不行,你难道不知道西宁侯府和国公府现在的关系有多僵么?曾毅然的名字一脱口,会将局面拖到无法挽回的!”
瞬息之间,秦功欢的状态,就从玩笑切换到了严肃。
他简直头皮发紧,万万没想到无双看上的人,竟然是西宁侯曾义的侄子曾毅然。
“此事万万不可让陛下知道,否则他会剥了你的皮的。”
无双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模样,傲娇昂着头,“最坏的打算我都做好了,你不知道,我在外面飘荡的时候曾经身陷囹圄,是曾毅然舍身相救的,我记得他的救命之恩,更记得他的好,这辈子我非他不嫁,这件事情其实早在我回到丰都的时候就想公开的,可是……”无双拿起被她随手丢到角落里的林初晓的信件,“这个朋友告诉我,凡事不能冲动,由于我跟国公府有婚约,倘若我随随便便说出曾毅然的名字,没准儿会让曾家跟国公府之间的关系恶化。”
秦功欢的心下一沉,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浓烈。
他联想到琰王和琰王妃跟这件事情有可能存在的关系,于是乎猜测:或许就是这么碰巧,琰王和琰王妃偶然结识了离宫出走的无双(更有可能他们就是故意接近无双的),得知无双跟曾毅然的过往,于是夫妇二人顺手搭桥,在无双的心里种下了跟曾毅然共度余生的种子,更劝阻无双鲁莽行事,借着帮忙无双嫁给曾毅然的借口,实则是为冯鑫腹中之子落胎一事报仇。
秦功欢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实际,总算将这段时间一直都搞不懂的隐藏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如此看来,琰王和琰王妃的最终目的不过就是让西宁侯府里外不是人,至于无双跟曾毅然的婚事是否能成,那可真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不过眼下可以确定的是,西宁侯府已经臭名在外了,西宁侯曾义本人将姨娘养成了外室,专门就是为了多要一个儿子,这件事情已经不胫而走,适才入宫的路上秦功欢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了。
这只是西宁侯府一个小小的缩影罢了,映射的是二公主卓青姚的霸道专横,再进一步深度挖掘,便是两口子一意孤行,为了曾毅然的婚事,不惜雇佣陌生母子到国公府门口演戏……
秦功欢只觉得脊背发凉,他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分析给无双听了。
无双震惊的直摇头,“王兄,你莫不是吃酒吃多了吧?这简直就是话本里的故事,真人真事儿谁会为了复仇绕这么大的弯子,再者说了,那对儿夫妇,我也是深入了解过的,能够一剑刺穿来报仇的事情,绝对不会绕弯子,要达成你适才所说的效果,那得浪费多少人力财力物力,他们只不过是商户的身份,如何做得到呢?想多了,绝对是你想多了。”
秦功欢压着最后的底线,没有告诉无双琰王和琰王妃的真实身份,只嘱咐了一句,“认识此二人的事情,千万不能同我之外的第二个人讲。否则会为你惹来祸患的。”
无双当然直到这回招惹祸端,但那是自己未来的大姑姐,她其实对琰王和琰王妃没什么大的印象,部分都是从小到大听来的一些要穿,其中关于琰王妃的更多于琰王的。
“我知道,你又要长篇大论什么说出曾毅然的名字,父皇又会怎样怎样,这些都跟你无关,你只需将答应我的做到,之后的事情,我自己能抗。”
秦功欢狐疑的看着她,“这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么?倘若今天就鲁莽的将这事儿连锅端给陛下,他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倘若适得其反,反倒要将你跟曾毅然分开,你可还有别的办法?”
无双心里简直快乐开花了:我巴不得他不答应呢!
面上依旧是装出来的愁容,“没有万一,父皇一定会依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