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晓支起整齐的两排白牙,笑嘻嘻的看着冯满阳,“既然小冯大人已经放我进来了,就说明还是对我提出的条件有所考量的,看你现在的样子,的确还算康健,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万一你哪天病势突然来袭,恶化了,现找大夫肯定来不及啊,到那时候,我必定随叫随到,但是……得有一个前提交换条件,哦不对,是两个。”
冯满阳眯起眼睛,“从前我怎么没发现,琰王妃是如此贪得无厌的人。”
“贪,我可贪了,想必小冯大人听说过我在伏商时的那个爹吧?都是受他的影响呢!”林初晓略摆了摆手,“不提贪婪二字,单论我的医术吧,其实当初给楼彻做手术的时候,我还挺不愿意的,但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件挺划算的事儿,因为楼彻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活招牌啊,他活着一天,就是对我医术印证的一天,他走到哪儿我的医术就照亮到哪儿,他简直就是我从医生涯的里程碑式人物啊!小冯大人,你觉得呢?”
冯满阳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已经抑制不住的汇集成大流了,他原本虚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来人,送客!”
“别介,小冯大人,我的话还没说完。”
林初晓起身,扫去刚刚好事儿的模样,突然一脸正色,“咱们也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撑住几天?只怕是掰开手指头都能数目得过来了,跟我面前没必要这么死撑着,你们……”目光转向冯满阳身边服侍的几个,“让他躺下吧,要不然晚上直接咽气了,你们怎么向楼彻交代?”
服侍的几个面面相觑,正要跟着动作,听到冯满阳的声音,“谁才是你们的主子?谁的话都听!立刻滚出冯府去!”
林初晓皱了皱眉头,轻笑出声,“瞧瞧这肝火!您可悠着点儿,这氛围太糟糕,多待一会儿我都要折寿了,长话短说,跟充话费同样的道理,你现在可以充值我这里的专属VIP卡,等你什么时候想好要做移植手术了,并且配型什么的都很成功,我随时上岗,帮你手术,保证效果跟楼彻一样,杠杠的!”
顿了顿,林初晓继续道,“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提供给我楼彻集团在奉苍的人员布置,以及你们在奉苍的兵器库位置。”
冯满阳双眼赤红的看着林初晓,“妄想!”
“哎哎,这给你考虑的机会呢,直接拒绝可会跟时机擦肩而过的哟!”
“兵器库和人员布置?林初晓,你想的也太美了。”冯满阳恶毒的看向林初晓,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早这么坦率的说话不就结了?害得我浪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好吧,早就猜到了,不过你这为了集团而牺牲自己的牺牲精神,还是蛮让人敬佩的。不告诉我也可以,听听我的疑问总没有问题吧?”
她好奇的走到冯满阳面前,躬身对着他的眸子,骏逸的面孔因为糟糕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水分一样。
“你们安置在奉苍的兵器库,该不会就是奉苍皇室的兵器库吧?”
这话说的十分突然,并且毫无预兆,林初晓要看的就是冯满阳一瞬间的表情反应,那种反射性的表现,根本不是主观能够控制得住的。
寸秒的功夫,冯满阳眸光闪烁,眸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厉色。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对劲了,开始作出面部其他表情的掩盖,可是没有用,林初晓还是捕捉到了最重点的。
“好吧,没关系,都是我瞎猜的。今天真是叨扰了,你身子这么不爽利,我还登门拜访,很抱歉,一些薄礼,小小意思。”
将盒朝冯满阳那边推了推,林初晓转身要出门。
“站住!”这是林初晓从进屋以来听到的冯满阳最中气十足的一句话了,“你从头到尾没提到鼠疫的解药,一向关心体恤百姓的琰王和琰王妃,这次竟然不理会池州和颍州百姓的痛苦了?你真的能做到一点都不担心么?”
“哟和,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看来你没我想象中那么弱嘛!”林初晓调皮的转过身来,表情很是友好,“为了拿解药当诱饵,楼彻和邵乾已经铺垫那么久了,难道会因为我跟你的私自交易,而放弃他对颍州和池州的预设定么?”
笑容在林初晓的嘴角绽开花来,“他不会!”不管怎么说,也是许久对峙的敌人了,她还算了解他的执拗,“解药,我是一定要从楼彻手里拿滴!但是关于做手术这事儿,我可以答应你们二人中任何一个。”
冯满阳干笑了一声,笑声弱的旁人几乎听不到,“琰王妃未免异想天开了,用你的医术同时跟我们两个人做交易,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吧?”
“哟!”林初晓捂住嘴,一脸震惊,“竟然被你发现了?”
冯满阳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别别,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我走,我这就走。你现在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的解药就换不回来了。”
“我就算死!也不会接受你的手术!”
林初晓憋着笑,在卫晴的搀扶下一路出了冯府,卫晴直到坐在马车里,都还肩膀抽动的止不住笑,“还说你今天是想来诈什么兵器库的位置,我看你,八成就是冲着气死冯满阳来的。”
林初晓抬了抬眉头,“也对,也不全对。”神秘的凑到卫晴的身边,“其实这其中有一个度,要把握好了,才算完美。”
“什么度?”
“就是吧……等咱们拿到解药,也跟楼彻那边许诺了会给冯满阳手术,可这个时候,冯满阳自杀了,极力拒绝让我给他治病,或者不服药,完全不配合。”摊了摊手,她一脸的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卫晴大笑出声,“你太损了,还是阴损的那种!不过,兵器库,真的跟你预料的位置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