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巧一双眼睛瞪圆了,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三姐,这……怎么可能呢?那人……”
“那人就是想要在我和琰王的婚宴这天搞点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所以便从你这条支线出发,将凌相府给点了。”
很有可能真正的目的还不仅限于此。
凌知巧赶紧凑了上来,十分严肃的盯着林初晓,“那此人背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冲着姐姐和王爷来的吧?我……我能做些什么弥补过错吗?”
“这件事情,跟你无关。”林初晓认真的看着凌知巧,“不要过分自责,你也是因为我才被那人盯上的。”
瞧着凌知巧那还没听懂的迷糊样子,林初晓拿出了难得的耐心,“说白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人盯上,被人胁迫点火烧了相府。那人真正的目的是我,所以这事儿不怪你,待会儿父亲那里自然有去说。这件事情……不用你再操心了。”
“可是……”
“我知道你心里很愧疚,但帮忙也得看被帮忙的人是否愿意,我不愿意别人随便插手我自己的事情,知巧,听话。否则你就不是在帮我,而是在给我添乱,大婚之日就快到了,踏踏实实在家里待嫁,不管再收到那人的什么消息,只当做没看到,或者交给我。”
林初晓的嘴角总算有一些笑意了,“不然你以为姐姐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用来给你出谋划策的呀。”
凌知巧的泪水再次决堤。
等将居姨娘和凌知巧安顿好,林初晓再次回到凌天冬和凌夫人的院子时,已是深夜了。
“祖母没吓着吧?”
林初晓轻抿了一口茶水,笑意恬淡。
凌夫人不无担心的盯着女儿,“不过是小小的一场火罢了,你说你凭空跑回来做什么?”
“母亲,倘若今天夜里的火不是相府着的,而是琰王府,那您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呢?”
凌夫人被问住了,最后不耐的发出一声叹息,“你啊你!”
“今天也累了一晚上了,没什么事儿就跟琰王回院子里歇歇吧,现在这个时辰,街上也该严防了。回去不方便,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吧。”凌天冬说道。
林初晓和邵羿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初晓先开了口,“父亲,母亲,其实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提前说一声。”
凌夫人瞧着林初晓是准备说正经事儿了,忽的谨慎看向凌天冬的表情,随即各种朝林初晓使眼色,她是怕林初晓将自己的小秘密说出来后,因为跟楼彻对峙的复杂事因等,会被凌天冬所嫌弃。
这初衷虽好,但继续各自隐瞒下去,也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今天的火,是有人专门为我和邵羿点的,这件事儿还没完。父亲,母亲,因为我们的事情将二老卷进来,是女儿不孝,但女儿也不知道他们事后还会以怎样的方式找茬,只能请二老在府中多家警惕,提防身边的人,别中了旁人的圈套。近段时间最好别出去了,还有……”
有的没的,林初晓说了一大套,听的凌天冬和凌夫人怔怔看着。
良久,邵羿开口了,“其实问题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之所以这样跟二老说,就是让你们提高警惕而已,提高警惕。”
林初晓是被邵羿拖拽着出屋子的,“我知道你不想旁人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连累,但你这样突然将事情压下来,会吓到师母的。”
林初晓瘪了瘪嘴,“我也不想,可是……”凌夫人是林初晓来到这个空间后,唯一一位用谎言欺骗对方的时候,会无比心虚的人。
她太善良了,或许对旁人也有严苛和霸道的时候,但是对凌知晴身份的林初晓,无微不至到她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渐渐地竟开始惭愧。
夫妇二人还是没有在相府留夜,因为很担心团子的情况。
今天这场火,太像是声东击西了。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当他们回到王府去看团子时,发现周嬷嬷晕倒在地,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短暂晕过去了。
床榻上已没有团子的身影,看守的人全都倒在院子里了,他们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迷晕的。
对方下手稳准狠,甚至都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在周嬷嬷和小团子所住的院子外头一圈圈巡逻的王府侍卫,甚至都没听到声响。
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那躺在小床里的小人儿,就被人给抱走了。
因为团子的身份还没有在世人的面前公开,所以琰王府这一夜究竟经历了什么,无人知晓。
次日早上,林初晓和邵羿盯着两双黑眼圈进宫谢恩,皇帝看了只以为他们操持着相府的火灾事宜没有睡好。
他们并没有向慧元帝透露孩子丢失的事情,从表面上看,这二人仍旧是一对儿平平常常的新婚夫妇,但是真正王府里头,这对儿新婚夫妇的日子是如何过的,大伙儿都看得清楚。
端进主屋的饭菜,又原封原样的端回了厨房,王爷和王妃连一个饭粒儿都没有动过。
就这样熬了一整天,入夜之后,林初晓在邵羿的陪伴下回到相府给居姨娘换药。
由于大婚当夜琰王夫妇跑到相府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说不祥之类的话的数不胜数。
所以次日,林初晓就只能趁着晚上的时间溜回来了。
碰巧凌知柔和刘文彦白天来过了,问候的时候听闻琰王夫妇晚上会过来,所以凌知柔特地跟刘文彦商量了,晚上再跑一趟。
给居姨娘换过伤口的纱布之后,林初晓在杀意的陪伴下来到凌夫人的屋子,向两位告别,准备说几句话就走的,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刘文彦和凌知柔坐在凌夫人的身边,凌知柔还一脸的担忧拉着凌夫人的脸,不知说到什么,母女俩一派“忧国忧民”的表情。
林初晓目光只略略一转,就落到了刘文彦的脸上,他就向见到一个很陌生的熟人似的,平平淡淡朝着琰王夫妇点一下头,但扭头回去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却透着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