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林初晓和卫晴在抵达邵羿所住的客院时,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尤其林初晓,生怕卫晴不小心惊醒了邵羿。
结果超乎两人的想象,撬开房间屋顶的瓦片后,再去细细探查里面的气息时,卫晴只眨巴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轻轻摇头,“主司,这屋里压根没人!”
两人深觉奇怪,难道邵羿回府去了?不应该啊!
正当她们准备到附近转转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道突兀的声响,卫晴动作迅速,冲过去查探情况,就撞见陶义珊主仆俩将刚刚装上推车的邵羿往自己院子方向挪。
但因为邵羿的体格太大了,身子又重,所以两个女子就算用推车为辅助,推动起来也十分的艰难。
推车东撞西撞的,发出响动,否则卫晴也很难发现。
在卫晴赶回来跟林初晓通风报信的功夫,沾消毒水的主司大人,那手指捏动的咯吱声音有多么的响亮。
别人不知道林初晓有多么期待跟邵羿重逢,但卫晴那主仆俩已经沿着小路将邵羿挪动回自己院子了。
所以陶义珊和她那丫头对邵羿做了什么,林初晓和卫晴全程坐在屋顶上看得十分清楚。
卫晴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身旁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是知道的,所以瞧着陶义珊这样对待邵羿,而琰王殿下还是那副任凭摆布的样子,可知自家主司的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全景观赏的同时,卫晴就已经在替陶义珊同学祈祷了,也甭管她跟凌夫人有什么一竿子打得着的亲戚关系,就冲着她非礼邵羿,占琰王便宜这事儿,自家主司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果然,后头林初晓安排的种种都印证了卫晴的预判。
在简单处置掉陶义珊之后,林初晓和卫晴迅速将邵羿抬回到陶义珊主仆两个的推车中,原封不动的将邵羿送回到他原本所在的院子里去了。
林初晓掏出药箱,用最直白的解毒方法——施针。
尽管邵羿是昏着的状态,仍旧对林初晓所下的每一根银针有反应,可想而知,她所攻击的穴道会对清醒的人有多大反应。
在她扎到第七针的时候,邵羿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的眸子本就很深邃,当下迸发着晶亮的光芒,环视一圈之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梦里梦外都是你,这样下去,本王真要发疯了。”
卫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笑声成功将邵羿从模糊的意识中抽离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直朝着林初晓所在方向,瞧着那熟悉的人儿双手交叉站在床边,还一脸怒容的瞪着自己,眼耳口鼻都真实的不能更真实了。
邵羿直接颠站了起来,一把将小人抱在怀中,直到真真切切碰触到她的身体,感受到她身上的气味和柔软的触感,他才发觉这竟不是梦。
邵羿反应过来的第二件事就是在林初晓的脸上狂亲,也顾不上卫晴就在身边,几乎要将这一年多时间缺失的吻全部补回来,林初晓却不是个配合的,抬起膝盖朝着某人的裆部狠狠一垫。
邵羿没来得及反应,更没预料自己思念成疾的媳妇在重逢之后会直击自己的命根子,当即脸色涨红,双腿夹紧,虽说反应迟了些,但也算是灵敏的了,在林初晓还没发出权力的时候就将她的腿给夹住了。
他直接捧起了林初夏的小脸,像是要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媳妇。
林初晓反瞪着他,“我才不在你身边多久,一年而已,你竟轻易的被别个给撂倒了?丢不丢人?要不是我跟卫晴及时出现,你怕是要被人给生吞了。”
邵羿眉头微动,压根不懂她在说什么,努力在自己脑海里寻找记忆,只想起跟凌天冬吃饭时自己喝过一壶半的酒就倒下了,再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呀!什么生吞?什么撂倒?
说来也是天意,邵羿今天来相府追根究底,恰逢“凌知晴”出府去了,他为了早一点确认凌知晴的真正身份,便跟丁家兄弟提前说好,自己入了相府之后,随便找个由头将他们遣走,到时候再以酒醉的由头留宿相府,反正凌天冬是不会介意他的。
他对自己的儿女是严父,但私下里对邵羿却活脱脱一个慈爱的长辈,甚至偶尔还带了一丢丢的宠溺。
如果按照邵羿的预算,事情也该这样发展下去的,没曾想陶义珊中途插了一杠子。
听了卫晴大概描述她们主仆俩所见所闻之后,邵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以复加了,这会儿媳妇的任何反应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憋闷了好一会儿,终于挤出了一个有生以来最难看的笑容。
林初晓嘴角抽搐两下,差点就破功了,但仍然强忍着,“丢不丢人?”
卫晴拱手退出房间,关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二位主子注意时间,待会儿湖边怕是要起来动静了。”
果不出小丫头所料,在林初晓被邵羿强扭着躺在床榻上,抱着她死活不肯撒手时,陶府丫头的惊叫声便传来了。
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初晓深吸一口气,“好戏,快要上演了。”
邵羿不管不顾的抱住她,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下一口,“一年多不见……你这……好像长了不少。”邵羿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到了林初晓的胸前。
林初晓捏起他的脸,“你媳妇我还没消气呢!少跟我贫!”
“好了,不逗了,走,陪你去看好戏。”
“不急,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林初晓将他重新推回到床榻上,反扑着倒在了他怀中,嘴角噙笑的看着他俊朗的面孔,比在伏商的时候更黑了一些,但还是那般帅气,她原想在他唇畔上叩下一个吻的,但动作中途突然改变了方向,最后吻落在了额头上,“今天这笔账,总要找机会再跟你算明白!”
望着她负气离去的背影,邵羿的嘴角闪过甜甜的弧度。他如释重负,重重倒在床上,摊开成“大”字,整个人都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