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王祁羡东在京都好友众多,其中关系最近的当属国公府三公子罗云正了。
两人年少时不打不相识,之后成为了好友。
祁羡东游历多年,走过多处,谁都未必想着,但一定会给罗云正带东西回来。
两人还会互相通信,信件内容之亲密,谭玲玲有一次看了都差点吃醋,这事儿谭玲玲曾经跟林初晓说过,所以对于罗云正和祁羡东的关系,林初晓是知道的。
当看到林初晓那卯足了劲儿,几乎打歪了罗二夫人脸的巴掌后,羡王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跟罗云正呆立当场,许久都没反应过神来。
反响翻查最大的就是小少爷桓儿了,他前一秒还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但紧接着就呆住了,也是被林初晓那惊雷一般的巴掌给震慑住了。
罗二夫人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仿佛千万只蜜蜂在盘旋,她呸呸吐了两口,竟连同一颗带血的牙齿都吐到了地上,“你竟敢打我!”
罗二夫人愤怒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她小时候虽命苦,但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早就忘了被人欺负是什么感受。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宋那充满讥讽的嘲笑声,“噗嗤……”
罗二夫人愤怒滔天,“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自己不会教育孩子,我弟弟帮着你教育了,怎么?不服啊?不妨告诉你,就你家这个小孙子,如果现在不好生规劝,将来是要闯下大祸的!”她撸起袖子,直接将谭玲玲推到了宋的怀里,“把你表姐领走,免得伤到她。”
宋满脸都是阳光,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姐姐,用力打!我支持你!”还不忘给林初晓加油鼓劲儿。
“你打我祖母,你是坏人!”桓儿咬着牙,终于反应过来了,冲到林初晓的面前,拉过她的胳膊就要咬。
罗二夫人预见了不妙,但没抓住小孙子,他身形太快了,还很敏捷。
林初晓是不会任人欺负的,尤其对方还是个毛头小子,于是乎拎着桓儿的脖领子将小家伙给提了起来,“怎么着?你们二房这么擅长动手来硬的吗?刚刚是不是你先拿泥巴丢我弟弟的?”
桓儿拳打脚踢,但小胳膊小腿儿压根够不到林初晓,“我丢他怎么了?谁让他看着我笑!我最讨厌别人看着我笑!”
“呵呵,听听你孙子这话,四五岁的孩子,因为有人对着他笑就糊人家泥巴,将来长大了怎么办?看谁不顺眼就捅上两刀吗?你们国公府的孙子珍贵,外头那些平民百姓难道不是爹生娘养的?”
罗二夫人捂着半边脸,气愤难当,“打人你还有理了?今天不管你是谁,都别想从我们这国公府的门儿出去!”
“二婶?这位是琰王妃,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慢慢谈?”罗云正和羡王已经来了,忙将林初晓和罗二夫人拉开。
但女人之间拌嘴吵架,哪里是两个外男能够说开的?
“她刚刚打我你没瞧见吗?我脸都被她给打红了,什么误会,她就是仗势欺人,琰王妃怎么了?琰王妃就可以横行霸道啊?简直是岂有此理,我要告到太后娘娘那里去,就不信,没人能修理你了!”掐着腰为自己鼓足气势,罗二夫人面红耳赤,怒气喷张。
林初晓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自丢下桓儿,蹲身警告的看着他。
“怪不得小孩子会教成这样,上梁是歪的,下梁怎么正啊?小子哎!你生气我弟弟糊你脸上泥,就跟你祖母告状啊?你到底是不是个小男子汉啊?”
桓儿小眉头紧紧皱着,“谁说我不是男子汉?桓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要上沙场杀敌的!”
“好!我就记住你今天的话,既然是男子汉,就用男子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弟用泥水糊你,你倒是糊他啊!告状算什么能耐啊?让你祖母帮忙解决,你就是个懦夫!”
桓儿被激怒了,小鼻子努的老高,“你才是懦夫,我不要祖母帮忙,我要自己报仇!”说完,抓起湖边的泥水便朝宋丢了过去。
宋及时躲过,顺手抓了一把泥水丢回来。
两人一来二去的打了起来,每次都是桓儿遭殃,但几个回合之后,小家伙竟然开始笑了,跟宋玩的不亦乐乎。
罗二夫人看得愣在当场,尴尬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对林初晓的怒气并未有半分消散,冷哼着甩开袖子,不肯看她。
谭玲玲情绪有些波动,被林初晓拉着在长椅上坐下,“没什么事儿,刚刚吓着了,以后碰见吵架抄家伙的事情,你少往前凑合,我看着罗府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眼力见!”
罗二夫人瞬间被点燃了,“琰王妃,你这是指桑骂槐呢啊?”
“二夫人如果有自知之明就该闭嘴,竟还有脸问我,也是勇气可嘉!”
噗嗤……
看了半天热闹的祁羡东没憋住。
罗二夫人实在挂不住脸色了,负气而去,“今天的事情没完,我一定会到宫里讨个说法的!”强行将没玩够的桓儿拉走,湖边总算安静下来。
宋除了裤边最开始沾的泥水之外,袖子旁边也被桓儿丢到了泥渍,罗云正派人指引他下去更衣。
祁羡东坐在相邻的长椅上,“看不出,你对孩子也有一套。”
“羡王殿下客气了。我扶着你回去吧。”林初晓态度冷淡下来,将谭玲玲扶起来,往回院的方向走。
罗云正起身相送,礼数很周到,祁羡东目送着林初晓离去,目光中满是柔和。
“父皇最近倒是盯上我了,往我手里塞权,还要往我屋里塞人。”
“你也到该议婚的年纪了,这不是迟早的事儿么。”
祁羡东撇了撇嘴,“但他塞给我的,却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你想要的什么样,直接告诉陛下不就得了?”罗云正说的简单。
看着林初晓和谭玲玲远去的方向,祁羡东笑叹,“我想要的……告诉他也没什么作用。”
没说两句,羡王就被罗云正拉着去看新得的名画。
湖边重归宁静,发新芽的绿柳,有几枝细长的,荡漾在湖水之上。
半刻钟后
“坠湖啦,不好啦,有人坠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