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老鼠王爷的黑锅

因为要参加王府的宴请,所以所有女眷几乎都是盛装出席,准备在诸多夫人和公子面前露脸。

但窈窕身姿的小姐们却显然没有料到,在王府盛大的年前宴上,竟然会凭空窜出一群恶心的灰色老鼠,它们吱吱的乱叫着,各处的窜动。

妇人们吓坏了,有的当场晕厥,丫头们来不及搀扶,晕倒的就那么躺在了地上,无数只老鼠从她们身上跑过,留下一排排脏兮兮的小脚印在那锦服上。

四处逃窜的夫人们有的被自己绊倒,有的踩到了老鼠身上,总之经历了一生都难忘的场面。

更令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是,老鼠们窜到宴会院子之后,就一圈一圈的在周围徘徊,没多久,竟一批接着一批的口吐鲜血,肢体僵硬,抽搐、哼唧,倒地而亡了。

管东一直都守在辰王的身边,见状暗道不妙,“王爷要做好准备,有人在咱们王府洒了网。”

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要知道,为了防止宴会上有人动手脚,管东提前两天便开始部署防卫工作,在他看来,宴会确保无疑,绝对不会有意外。

没想到,意外神不知鬼不觉的降临了。

祁令辰下意识的看向祁邵琰,却见他正放横抱着林初晓,不让她跟老鼠有半点沾染。

林初晓双手环保着他,两人正低语着什么,姿势亲密。

慌不择路的宾客们前一秒还大惊失态,紧接着就看到老鼠都死光光了,后怕的四处环望,最惨的就是哪几个倒在地上被老鼠踩过的小姐、夫人,醒来后齐刷刷的吐起来,被丫头们扶着赶紧回府了,近一个月都不会再出门。

辰王府这一场老鼠灾,之后几乎闻名于世,百姓们争相传颂,渐渐地,辰王竟多了一个外号,叫“老鼠王爷”。可笑的是,这个名字还被载入了史册,成为祁令辰一生都抹不去的污点。

此刻的辰王必定想不到那一点,令他难安的是,对方搞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府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老鼠呢!”

“全都是惨死的,现在想来,它们扑向人群,更是像是在求助,而不像是要咬人。”人群里的声音越发嘈杂。

“大过年的,这可真是不吉利。”

“王爷,依老臣看,这些老鼠的死状奇特,倒像是吃了什么毒物,被毒死的。”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郭院判的声音突然响起。

祁令辰皱起眉头,“郭大人好意本王心领了,好在王府的宾客们都没什么损伤,一场宴会竟因为一群鼠辈扫了兴,本王向各位表个歉意,今日就此散了吧。来人,将这些老鼠们清理掉。”

言外之意,就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追究了。

林初晓拍了拍祁邵琰的肩膀,随后轻巧的跳到地面上,“辰王殿下的想法我们很理解,但若老鼠们真如郭大人所言是被毒死的,我们这些吃过贵府宴饮食物的宾客们更是难以幸免,总要当场查找出毒源,我们才好放心回去。”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人们惊恐的放下手中尚未喝完的酒杯,开始回忆自己吃过宴席上的什么食物。

祁令辰含笑看向林初晓的方向,“琰王妃的意思是,本王给宾客们下毒了?”

“辰王殿下若是刻意将嫌疑往自己的身上套,我也没有意见,总之老鼠的死,不能就此作罢,不然我们回家之后,觉都睡不踏实。”

郭院判已经暗中检查起死鼠了,正当祁令辰和林初晓僵持之际,郭大人发出一声惊叹,“王爷,这些老鼠一定要焚烧了才行,否则……城中怕是要因为它们的尸身,闹出大事儿的。”

管东眉头倏地一皱,“郭院判,您贵为太医院之首,当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该如何说。不过是几百只死了的老鼠,伏商京都偌大的地盘,每天死的老鼠没有成百也有上千,若是哪条巷子多了几只老鼠就会引起全京都的慌乱,让伏商百姓如何过活?”

他这是明明白白的警告郭院判,说话要慎重。

郭大人不吃这套,“东大管家,老臣知道您见多识广,但论医,您未必比我精通。总所周知,老臣是负责配合刑部副主司何腾大人调查前太子祁丙衡死因的,刚刚老臣也检查过几只死鼠,实不相瞒,毒源一致,毒状相同,也就是说,前太子祁丙衡跟这些老鼠是服用了同一种毒而死的。”

“郭大人,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祁令辰声音挑高。

这些老鼠可都是死在辰王府的,如果说它们中的毒跟祁丙衡的毒相同,那么杀害祁丙衡的凶手就直指辰王府了。

郭院判面色严肃,“老臣在医事上,从来不打诳语。”

刑部副主司何腾来了精神,迅速吩咐跟来的随从入宫禀报,他则挤出人群,来到了郭院判的身旁。

他今天并不打算来的,正在府中办公,忽然收到一道利箭送来的小信,暗示他务必过来辰王府。

鬼使神差的,何腾就来了,也没抱多大期望,结果,竟真的有惊喜。

眼见着案子有了进展,何腾是兴奋的,只不过此事若真的跟辰王府有关,那结果就更令人难办了。

多少眼睛在这看着呢,祁令辰这会儿越掩盖嫌疑就越大。

管东一味的给祁令辰使眼色,但他最终上前一步,“笑话!凭着你们的三言两语,就想给本王扣上杀害祁丙衡的黑锅嘛!”

郭院判一脸严肃,“老臣并没有陷害王爷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要知道,此毒十分霸道,中了毒之后的死鼠若不焚烧干净,丢到大街上被狗或是猫吃了,猫狗再随处如厕,污染了城中的河水,天知道人吃了河水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惨事,老夫实在不敢想象,万望王爷能够重视。”

“眼下这情景,就只有搜查王府一个办法了。”祁邵琰开口,声音冷凝,“若是辰王想洗清自己,最好别拒绝,毕竟掩盖就是心虚。”并且先一步堵住了祁令辰的嘴。

宾客们弱弱的在辰王和琰王之间目光徘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怕是已经被卷进一场大漩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