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这只蠢猪惹着我了

流民们早已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经她提醒,这才想起作痛的伤口。

他们辗转到京都,是想讨口吃的活下去,只可惜路途凶险,受伤拖延不治,小伤也蔓延成大伤了,其苦不堪说。

有心智脆弱的流民跪身在地,热泪滚滚,“我只是想活命罢了……”

林初晓见时机到了,趁势拿下玉坠,被捆着的双手别别扭扭的按下机关,取出药箱丢在地上,箱子瞬间放大,惊得流民们屁滚尿流。

“你这是……什么法术?”

“都过来医伤吧,我有法子给你们治病,也有法子让你们活下去,光明正大的走到阳光下,只要你们肯听我的。”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里的震惊盖住了所有。

相继几个流民跪拜下去,“如果你能保我性命,我都听你的。”

林初晓淡淡一笑,面上镇定自若,偏头对上齐元成的凝视,他的目光在扳指和药箱之间徘徊。

下一秒,看似木讷的人急急冲了上去,一把掀开药箱的盖子,看到药物的瞬间,他双目圆瞪,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林初晓心头一怔,见他仍盯着扳指看,“你认识这扳指?”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不答反问,声音冷沉。

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听我的安排,等出去了就告诉你。”

“穿管司现在归你管?那个姓耿的老女人呢?”他追问。

“听……我的安排。”她晃了晃捆着的手腕,示意他给解开。

齐元成面色涨红,一时间情绪暴转,突然愤懑看向她,毫无预兆的冲了上来。

林初晓本已胜券在握,知道剩下几个流民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之所以绕到齐元成身边,想着刚刚为他解毒,这厮再混账也不至于对她下狠手。

出乎意料的是,他真的下了狠手,还是在认出她的扳指,知道她是穿管司主司的前提下,大力扼住她的脖子,用力十足,就是要掐死她。

流民们都吓着了,愣在当场忘了反应。

……

琰王府门口,祁邵琰跳下马,余光瞥见大门另一侧慌神的车夫。

车夫显然也看到王爷了,心虚闪躲不敢看过来。直至察觉王爷盯着这边,才硬着头皮跑过来回话,“殿下,小的……犯了大错。”

“琰王妃呢?”祁邵琰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车夫已是出了满身的冷汗,腿软跪地,声音都是发抖的,“小的载着王妃去了京兆府大牢,可是碰见太子府侍妾邀她上门做客,从太子府出来,王妃非说要去买个什么甜点,等买了东西回来……小的在王府门口停了车,发现里面已空,王妃不见踪影。”

“丫头呢?\"祁邵琰冷漠的声音透出,卷席着暴风骤雪一般。看似冷静,实则脑海里飞乱着杂绪。

跟太子府沾边的事儿,绝不是什么好事。

抬望阳光耀白的一片,祁邵琰心头凉意习习,她一定不能有事。

车夫不敢抬头,“叫卫晴的那个丫头,中途被王妃派出去了,至今未归。”

丁七面色一沉,“属下这就去联系暗中保护王妃的人。”

回身之际,看到丁五等人面色惶急的迎上来,提着一个跟林初晓穿着同样衣服,梳着同样发髻的女子。

祁邵琰瞥了一眼绿菊那同她七分相似的惨白面孔,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很好!”

丁五心头骇然,硬着头皮回禀,“王爷!小的们失察,从太子府出来,这个女人鱼目混珠冒充王妃,而后想要跳车逃跑,被我等抓回来了。太子刚刚回府,小的们不敢乱闯,只能回来复命。”

马夫呆愣原地,牵着宝马还没回马棚,闻声恭敬一礼,目视着琰王夺马而去,喋喋哒哒的马蹄声,在前往太子府的方向消失。

丁五和丁七提着瘦弱的绿菊,慌乱追去。

太子府的门房听到开门声,见到琰王殿下亲临,惊了一跳。

还没等回身去禀报,大门已经被祁邵琰踹开。

太子祁丙衡正在书房看书,林楚莹端着温茶准备去伺候,刚走到书房的第二道台阶,就直接被人掐住了脖子。

托盘上的杯盏失去平衡,洒了她满身满脸。

林楚莹惊着了,公鸭嗓喊着救命,对上琰王那毫无情绪的眸子,一时间像是置身寒冬,骤然间四肢百骸都被凉意席卷。

她大口喘气,却像是被丢到岸上的鱼,手脚并用的挣扎,也吸不到半分空气。

祁丙衡夺门而出,正好看到祁邵琰丢抹布一样的把人掷到他脚下,“你的人,干的好事!”

“琰王,你好大的胆子!私闯太子府,还伤了本王的人,你要做什么?”

林楚莹剧烈咳嗽,眼泪夺眶而出,大口呼吸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祁邵琰站上台阶,寒凉的眼眸微带着狂妄看着他,“把人交出来。”

“什么人?”

“林初晓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你跑来这里找什么!”林楚莹哭诉。

祁邵琰寒瞳一凛,扥起林楚莹的头发,拔萝卜似的将人拎起来。

林楚莹惊叫,发簪掉了一地,双脚无力的瞪踹,却无论如何够不着地面,只觉得头皮像是被万千根针扎着一般,痛不欲生,“太子救我!林初晓是坐着自家马车走的,谁知道她又去了何处,王爷寻不到王妃,就来拿我撒气,我真的是冤枉的。”

祁丙衡面色一沉,“林初晓真的来过?”再去看祁邵琰那极力压制却仍能看出的紧张神色,太子浓眉一蹙,“老七,你当初娶她时不情不愿,如今怎么,把人捧在心尖了?”

祁邵琰冷冷一笑,“太子管的太宽了,那是本王的家事。”

丢垃圾一样的将林楚莹甩下台阶,她打了好几个滚,痛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祁邵琰嫌恶的张开手,甩开掌心的一大绺长发,“本王从来不屑对女人动手,但今天……你院子里的这只蠢猪,惹着本王了。”

“本太子从没打过女人的主意!”

“你身边的却未必!”

林楚莹真吓到了,她料过琰王会冲上门,却没想到如此激愤,“琰王殿下,这是要冤死我,然后将黑锅扣在太子府头上啊!其心可诛!”

“不见棺材不落泪。”祁邵琰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