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都不是什么好人。
林初晓刚走出院子,跟四人撞在一起。
林楚莹和辰王妃正在交谈,不知说到了什么,正会心的笑着,面上笑容浅淡,透着薄薄的羞意。
走在前头的是太子和辰王,兄友弟恭的模样,场面一派和平。
“听闻昨夜是琰王妃及时出手,才稳住了局面,剖腹取子,真乃神仙医法,不得不让人敬佩。”辰王笑眯眯的说道。
林初晓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不愧是笑面虎。
“没辰王殿下说的这么邪乎,都是中规中矩的治法,能保住皇姐和小外甥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说的没错。”辰王妃和颜悦色,目光却不停在林初晓的面上打转。
“几位都到了?里面请吧,公主殿下正等着呢。”秦妈妈亲自出来迎接,指引着一路进了屋子。
屏风相隔,皇子们只能坐在外头。
公主生产本是后宅中事,只因惨杂着翁斌的死,所以太子和辰王今日也算是来慰问的。
辰王妃和林楚莹有机会到里面坐坐。
林初晓已经为临安把上脉了,“疼痛好些了吧?”
临安面色虽还蜡黄,但已有些力气了,“没之前那么疼,跟生产的疼比其实算不得什么,都是秦妈妈,大惊小怪。”
“若是觉得可以动弹,就下床走动走动吧。”
“不是说,在肚皮上割开了刀口吗?伤口没长好,如何动得?”林楚莹大惊失色。
林初晓懒得跟她掰扯,转而吩咐秦妈妈,“就算疼也得忍着,务必拉着公主下床走动。务必!”
秦妈妈不敢懈怠,“老奴谨记。”
“孩子我看过了,一切无碍,皇姐专心养好身子。”
临安虽心伤,面上不曾有半点显露,“你们同一日出嫁,今日得回门吧?怎么不见七弟呢?”
“是要回门的,太子殿下说了,稍后就陪妾身回侯府。”林楚莹迫不及待,“三姐姐,琰王殿下莫不是忘了回门的事吧?从来也没有女子单独回门的,要不姐姐还是等等琰王吧。”总算找着机会挤兑林初晓了,她自然不会放过。
回门可是有时间限制的,适才来公主府的路上才听说琰王入宫,办完事,即便他火速赶回来,再带着林初晓去侯府,只怕也来不及了。
就算嫁入了琰王府又能如何?琰王并不是个多好的靠山,冰山一座而已!
“妹妹这话说错了,回门之礼,重点是要看父母。母亲从来不在乎这些虚礼,父亲更是不喜欢斤斤计较,府中唯一喜好争长论短的,唯柳姨娘而已,她的意见本来也不重要,不是么?”
林初晓憋的够呛,准备了一肚子呛人的话全都噎在了嘴里。
“琰王妃是在笑话莹儿身份不高吗?”
“跟太子殿下相比,我们没有身份可言。”林初晓貌似恭敬的说道。
“你似乎对柳姨娘颇为不满。”
“没太子说的那么邪乎,我只是讨厌她而已。”
“你?”林楚莹气的跺脚,但有临安在,她一个侍妾,没资格发作。
辰王的目光绕过林初晓,旋即失笑,笑容带了几分和暖。
有趣!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有趣的女子。
敏锐的察觉到了辰王对林初晓的关注,辰王妃淡淡垂眸,未动声色。
林初晓辞别之际,临安叫住了她,“这东西,你收好。”取出枕下的一本书卷,递给秦妈妈。
林初晓接过,发现本子有点旧了,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家规。
“这是?”
秦妈妈震惊,一旁的辰王妃也是惊讶的,“此物,莫非就是父皇当年赏赐的?”
临安点头,“我知道,因为救治皇祖母,父皇已许了你一个请求。将来无论你有什么需要,将此物呈给父皇,他会应允的。”
看来是好东西了!
“什么需要都行?”林初晓问。
临安点头。
“把太子侍妾抬为正妃也行?”
临安再次点头。
“那真是好东西,我可就收下了。”
林楚莹的脸难看成了猪肝色,她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了,“三姐姐!”
“妹妹不必着急,此事我会排上日程的。”说完,绕过屏风,径自出了屋子。
今天是给外祖父谭国相复诊的日子,林初晓急着去国相府,没工夫跟烂人在这儿周旋。
她走后,辰王和太子同时起身,最终还是辰王动作快些,“本王出去走走。”
太子半蹲的姿势架在圆凳上,场面颇为尴尬。
他也想追出去单独跟林初晓聊聊,只可惜被祁令辰抢了先。
林初晓听到追上来的脚步声时,卫晴已经抽出利剑了。
“你先去府门口等我。”林初晓知道辰王既追上来了,不说些什么不会罢休。
“奴婢遵命。”
祁令辰笑着迎上来,高大的身材墙一般挡住了去路,“新婚两日,跟七弟相处的如何?”
“闺房秘事,不便说与外人听。”
“看来两日还不够,那本王就再等两个月,两个月后接你来辰王府,如何啊?”
林初晓笑出了声,微弯的眼睛像是月牙,“辰王觉得自己的脑子和嘴都开过光?想什么什么灵,说什么什么验?”
“旁的不敢说,从祁邵琰身边抢女人,轻而易举。”他得意勾唇,肆意扬笑。
林初晓白了他一眼,擦肩而过的瞬间,被辰王扼住手腕。拽着她树咚在路边,将她围在了中间。
“你大爷!放手!”林初晓发起火来,从不管对方是谁,先骂了再说。
辰王不怒反笑,受虐上瘾,“没记错的话,昨日出宫前,平陵指了个丫头陪你?一天过去了,仍不见人回去……你要如何交代?”
林初晓淡淡一笑,“怪不得辰王久无建树,原来时间都浪费在管闲事上了。沨嬷嬷究竟欠了你什么,甘愿为你冒那么大的险?”
她偷偷问过秋嬷嬷,秋嬷嬷说自她出宫,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或许是被人藏起来了,亦或是……丧了命。
祁令辰目光没有半点波动,反而欣赏的看向她,“本王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感兴趣过,我比祁邵琰更需要你。”
“我不靠男人而活。”
“好!那你想要什么?本王全能满足你。”
“想要的很多啊,比如你……”顿了顿,她说,“要你滚远点。”袖手抽出腰间银针包里的银针,扎向他的手臂。
林初晓脚底抹油,飞快的溜了。
看着半个手臂的银针,祁令辰哑然失笑,不由勾起了唇畔,“你越是挣扎,本王就越是对你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