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琰和丁五两人,已经搞定了大半的黑影,待上官不妄带着地坛帮的人赶到,仅剩下收尾了。
林初晓被放到地上的时候,一眼便看到祁邵琰胸前的血痕。
他刚刚打斗时未曾受伤,所以血痕唯一的解释,就是老伤崩开了。
说来也是,拎着几十斤的她,还要厮杀,他本就旧伤未愈……
“主子?你今天水平不行啊!”上官不妄酸酸的来了一句,就势凑近了林初晓细瞧,“我就说她是个绝色美人~连额角的疤痕都是好看的样子,啧啧啧,没办法,我就是眼光好。”
祁邵琰浅吸一口气,“丁五,把受伤的兄弟集中到私宅去。你?能治吗?”
林初晓放眼一瞧,至少三个重伤的,五六个肩背刀伤。
呵!
她一个人处理,至少要拾掇到天亮。
亏得出门时以防万一带了玉坠,她取出来,攥在手心,“我需要确定一下,有没有药。”
言罢,走到了没人的角落,按下玉坠上的机关,将药箱放在地上。
林初晓蹲身,打开前一秒,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她想要一个披萨,药箱里会不会有呢?
揭盖的瞬间……果然……这箱子,就只能变药。
消毒药剂、弯针、手套等等,处理外伤的药,应有尽有。
“你离百宝箱,还有很大一截距离呢,继续努力吧!”有些小失望,但林初晓是知足常乐的人,药足够,就是好事儿。
“姑娘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仙女吗?竟变出如此百宝箱?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耳畔传来磁性的嗓音。
林初晓吓了一跳,不等回头,一只修长的手就越过她的肩膀,朝那弯针去了。
“不许碰!”她下意识拨开,却被男人反手抓住。
上官不妄的面上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小猥琐,“姑娘,你怎么能随便抓小生的手呢?”
委屈的好像自己被占了多大的便宜,但拉着林初晓的手,却始终不肯放开。
真他娘的会撩妹啊!
琰王手底下竟有如此高人。
林初晓挤出满脸的假笑,报以回应,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摸了一把银针,直接戳在了他的手背上。
上官不妄惊呼出声,像是踩着老鼠夹子,蹦起老高。
“主子!疼,疼……”
祁邵琰甩了他一个“活该”的脸色。
旁人或许能轻易被他吃豆腐,林初晓,未必。
丑女人,只有她吃别人豆腐的份儿,半点便宜也不会被人占了。
“走不走?”话是冲着林初晓说的。
“当然!”
……
所谓的私宅,其实就是个大空房子,黄金地段,东临闹市,西靠护城河。
伤员全被安顿在了偏厅,主物作为临时手术室,从重病开始,一个个抬进来,处理完了再送出去。
第一个被抬进来的是腹部贯穿伤,林初晓把完脉,头疼的想骂娘,“他需要做手术,我一个人完成不了,需要帮手。”
“我来!”上官不妄自告奋勇。
林初晓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丁五?你可怕血?”
丁五嗤笑,“血场里滚出来的,怕那东西作甚!”
“好,我先给你消毒。”
上官不妄仍不肯走,一脸的无辜,“姑娘,你太偏心了,为什么不选我?”
林初晓瞄了一眼他扎满银针的手,“待会儿命人将银针拔下来吧,这手五天内拿不得东西。看你日后还敢不敢随便吃人的豆腐!”
“五,五天?我可有重要的事情,主子?~”一脸讨救的表情,换来的却是白眼。
祁邵琰磁性的声音,平静幽冷,“五日,还是少了些。”
林初晓但笑不语。
上官不妄很委屈,后知后觉说道,“主子,莫不是也看上这位姑娘了?”
刚刚在茶楼上头,明明是他先发现的,主子捷足先登,半路上出来,真的很不地道!
林初晓竖起耳朵,莫名觉得诡异。
祁邵琰默不作声,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上官不妄当他默认,“看上了,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我也好……”顿了顿,措辞良久,“让给你是不可能的,公平竞争,公平竞争。”
他凑上前去,一脸期待,“姑娘,我们俩,你更喜欢哪个类型?”
“聒噪!滚出去!”
她已帮丁五消了毒,接下来要室内全面消毒,无关人等只会碍事。
“哎!”上官不妄答应的爽快,脚却没有动作的打算,“够霸气!我喜欢!”
随后耳朵一紧,周身的力气似乎都随着耳朵被抽走了。
“主子!主子!疼,疼……”呼嚎着,愣是被祁邵琰提着耳朵拎出去的。
夜风微凉,吹动树影。
祁邵琰负手立于廊下,面色凝重。
上官不妄蹲在一旁,手背的银针差不多拔光了,“主子,今夜这事儿,大抵不是太子所为了,京都还有谁,比太子更盼着你死呢?”
“盼着本王死的人,很多,但有胆量动用双群帮的人,却没几个。”太子算一个,那家伙算一个。
双群帮,原本稳坐武林首帮的宝座,自上一任帮主卸任之后,新任帮主接任,越发的猖狂,暗杀、劫抢无恶不作。
军师三当家的更是狡诈阴险,每每恶行,都会栽赃嫁祸给旁人,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首尊不德,江湖其他自然少了拥护,这也是隐品阁地坛帮创建之后就迅速壮大,并且备受各帮派尊崇的原因。
久而久之,双群帮都越发忌惮起地坛帮了,路过地坛帮的地界,都是绕着走。
上次太子出手,便是买的双群帮匪众,只不过祁邵琰早有预料,没让上官不妄他们出手。
双群帮得手,还以为琰王真的是酒囊饭袋,身边无人。
再一次接到“订单”,也就没派出多少人手,这就解释了今天“二十多个弓箭手,外搭些许高手”的搭配了。
“那家伙效仿太子,如法炮制,进攻的是同一伙人,黑锅自然非太子莫属了,真是一箭双雕。”
皇帝经过宫宴的事情后,已经开始怀疑太子了,凡事可一不可二。
刺杀成功,琰王身死,太子背锅,他便稳坐胜者宝座。
琰王没死,跟太子结了两次的死仇,势必要掐的你死我活,他就可以黄雀在后了,真是无耻小人。
祁邵琰仰望星空,不置可否。
忽听屋内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