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晓,想不到你还有命回来。”为首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身量娇小,粉面如玉,白皙的小脸原本可以写满可爱,却生生被跋扈的神情给毁了。
她怒目而视,只身堵在了小路中央。
侯府六小姐,林冰清,论起“人不如起名”,她也算典范了。
生母孟氏是府中的四姨娘,原是二姨娘柳枚院子里的丫头,收房后育有一女。虽大部分时间都是孟氏教导,但林冰清几乎是长在二姨娘膝下,被纵的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刁蛮的“美名”早就传扬在外了,凡大户人家,皆嗤之以鼻。
“以你的脑容量,想不到的事儿多了。”林初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中含着嘲讽。
虽不清楚“脑容量”是个什么东西,但林冰清觉得,老三肯定是在骂自己呢!
“嘿!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还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她袖手一甩,只听“啪”一道脆响,长鞭应声而出,在空中亮个相,直奔林初晓的脸飞来。
这鞭子,可是原主记忆里的常客呢。
明远侯尚在府中,林冰清依旧挥鞭肆意,毫无忌惮,原主在家中的地位,如此可见一斑
连一个庶女都能欺凌到头上,做人怎么脓包成这样!
林初晓躬身躲过细鞭,寸秒之后,已经来到林冰清面前,修长的手指箍住林冰清的脖子,直接将人按倒在地。
有句老话说的好:没有什么是一顿胖揍解决不了的。
瞬息间,尘土飞扬。
“小王八羔子,欺负老实人上瘾是吧?!我这有好几种死法,吊死、毒死、掐死,就帮你选‘掐死’好了!”语毕,还加大了力气。
……老娘在宫里憋一天了,正愁有气没处发呢。
跟随的丫头惊愕当场,全然忘了反应。
林冰清杏眼圆瞪,只觉得舌根木痛,憋闷不已,一时间眼泪都出来了。
她死死攥着林初晓的手,企图掰开她的手指,却发现一点力都使不上。
丫头们连忙上前,跪地叩头,“三小姐饶命啊,这样下去,六小姐真会没命的呀!”
“都给我让开!老娘今天新仇旧怨一起报!谁敢拦着,一起去见阎王!”
林冰清是真害怕了,双腿宛如铁锹,挣扎间,在地上刨了个坑,垂死挣扎。
瞧着那青紫的面色,林初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松手之际,扫到她裙裾之下的黄土,已然被不明液体浸湿。
……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不过怂包尔。
林初晓依稀记得,某知名科学家研究结果表明:人在小便失禁过后,尊严的底线也会随之而崩塌。
林冰清剧烈咳嗽,缓冲过后整个人都呆了,看着被脏泥和面一样揉在中间的裙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林初晓,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父亲!”
“好啊,别忘了把鞭子带上,正好让父亲清算一下,这些年你打我的伤更重一些,还是我打你的重。”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林初晓泰然起身,“顺带着把你七岁时在我弟弟院子里纵火的账,一起算上!”
林冰清悚然一惊,恐惧从心底窜涌到头顶,“你?!”
“想问我怎么会知道,是吧?”林初晓撩开鬓边碎发,露出那烧伤过后的狰狞疤痕,“我多年不声不响,却并非是个傻的,你们都做过什么,盘算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猛然拔掉林冰清头顶的玉簪,林初晓把玩着,忽然鬼魅一笑,“就让你来选吧,是告诉父亲真相呢?还是咱们私下里解决?”
林冰清犹豫,“私下里,如何解决?”
林初晓指了指自己的伤疤,又晃了晃她的玉簪,“是你自己划呢?还是我帮你来?”
下意识捂住额头,林冰清骇然,“你,你简直疯了!”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代劳吧。”
“林初晓,能嫁给琰王了不起啊!你欺人太甚!”林冰清眼泪都还挂在脸上,很是无助。看向林初晓的眼神已被恐惧占满了。
……嫁琰王?
林初晓凝眉,突然想到了皇帝颁下来的圣旨。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