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感觉到唐念之的激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哪怕她真的很好奇，可她更清楚，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他，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童颜沉默着。
安静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唐念之激动的呼吸声，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哀伤。
突然之间，他整个人就显得特别可怜了。
可童颜从来不是圣母，她不会觉得他可怜，就应该做坏人做坏事。
每个人的出生和经历都各不相同，有好自然就有坏，如果因为出生和经历不好，就选择做一个坏人，那真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你想知道，我血缘上的父亲是谁吗？”唐念之突然开口，抬头看向童颜。
他不止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就连眼睛里也满是不屑。
童颜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他是谁？”
唐念之忽地笑了：“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童颜心里咯噔一跳：“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她猜想的那样，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唐念之笑了，“你别忘了，我也姓唐。”
童颜面色铁静，一边摇头，一边否认：“伯父……爸，他不是那样的人。”
“爸？哦，是了，你现在可是他的儿媳妇。”唐念之勾起唇瓣，“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他确确实实做过那样的事。看不出来吧？越是表面看起来像正人君子，越是背后龌龊。”
童颜想分辨，可她一时之间找不到措辞，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好像还没有想通一层关系。”唐念之语气轻浅地说，“我跟他，是兄弟哦。”
童颜蓦地一惊，瞬间回神：“兄弟……”
原来他们是兄弟。
当初知道神秘人叫唐念之的时候，她就跟唐莫寒说，这个唐念之该不会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万万没想到，竟一语成谶了。
“是啊，我们是兄弟呢。”唐念之轻笑道。
童颜的眼睛持续瞪大，安静半晌，突然生气地质问：“既然你知道你们是兄弟，那为什么还要这么针对他！”
她可没忘了，他说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唐莫寒，抓走小五是因为小五是唐莫寒的儿子，抓走她是因为她是唐莫寒最在乎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针对唐莫寒。
“是啊，我们是兄弟，我过得这么悲惨，他却从不生活在天堂。我若不让他下地狱走一遭，怎么公平？”唐念之十分散漫地说道，就像在说今天早上吃什么似的。
童颜不可置信：“你还是我认识的艾瑞克吗？你的心理怎么会这么阴暗？自己过得不好，就将这种不好归咎于别人身上？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唐念之自嘲地说，“身不由己。”
童颜怒道：“年纪小的时候可能无法改变，可长大后，随着学习的知识，大脑的丰富，应该有分辨善恶的能力，我认识的艾瑞克不是像你这样的人。”
她真的很生气。
“你不是艾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