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唐莫寒，有些怔住了。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居然会这么卑微地祈求她。
童颜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
“给我点时间，好吗？”她的嗓音沙哑极了，像是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发出来似的。
唐莫寒摇着头，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她。
“我等不了！我害怕，怕你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双手紧紧抱着她，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童颜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在乎，心口又酸又涩。
“唐莫寒，你先放开我。”
他这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谈。
“不，不放！我再也不会放手！”唐莫寒不仅不放，还更加用力地抱紧她。
童颜觉得自己被勒得一口气好似上不来了。
“唐莫寒，你、放开……”
“不放，不放……”
“唐莫寒！”童颜生气怒吼，“你听过一句话吗！感觉就像手心里的流沙，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
唐莫寒猛地卸力。
这句话，太熟悉了。
是曾经的童颜说过的。
只不过，现在角色对调了。
心口好疼，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地拽住一般。
“真的，不可以，原谅吗？”唐莫寒一字一句，沙哑的嗓音充满哀泣。
童颜抿着唇瓣，手指微微卷曲，像是想要攥紧，又努力地克制着。
沉默在空气中流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了。
“唐莫寒，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她的心终究还是疼了，还是心疼他的。
“好。”唐莫寒妥协了。
他没有办法不妥协，如果继续支持，依旧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等多久？”唐莫寒逼视着眼前的女人，誓要得到一个答案。
童颜轻吸一口气：“等到我们都平静下来，再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她话音一转，面色变得严肃。
“唐莫寒，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
唐莫寒面色微凝，嗓音依旧沙哑：“什么事？”
童颜安静一下，郑重道：“我想告诉你，当年指使沈义害我的人，可能不是沈若欣，而是另有其人。”
唐莫寒眉头微挑：“何以见得？”
童颜道：“我去见过沈义。”
“他说的？”唐莫寒猜测。
童颜摇头：“他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他的。”
唐莫寒讶异：“那你……”
“我知道不是你。”童颜想也不想就道，“他在说谎。”
“就这么相信我？”唐莫寒心里有些安慰。
童颜点头：“我相信你。”
唐莫寒眼底终于染上浅浅的笑：“算你有眼光。”
气氛变得轻松了些。
童颜松了口气，又严肃道：“唐莫寒，我总感觉幕后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针对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唐莫寒双眸微缩，眼神变得无比犀利，“沈义背后有个神秘人，绝不是沈若欣，她没那么聪明。”
“……”童颜撇嘴，“你不会是想替她开脱吧。”
“当然不是！”唐莫寒紧张道，对上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故意这么说，“你吃醋了。”
“没有。”童颜淡淡地否认，转了话题，“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人不惜这样陷害你，还有，小七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到你身边？”
唐莫寒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问题，也许只有一个人知道答案。”
“谁？”童颜问出这个字，很快反应过来——
“沈若欣。”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相互对视的目光变得深邃。